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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上派我來打探一番?!避庩傻?,“怎么?妨礙到了于客卿?”于刑當即出了身冷汗,連聲道:“不敢不敢,護法想要做的事情,屬下怎敢多嘴?!?/br>他連忙轉移話題,看向了幕遲:“不知這位是……”這一看,于刑又是一愣。剛才因為太震驚,沒怎么注意軒晟身邊的人,現下仔細一瞧,好一個清雅俊逸的公子!就是氣質冷冽了一點,看上去不太好接近。軒晟眉頭不悅地皺起。這人什么眼神,沒見過長得好看的?這么盯著幕遲做什么!他剛想來一句關你屁事,幕遲就已經接過了話頭。“在下幕遲,是軒晟的……”幕遲頓了頓,“普通朋友?!?/br>他本來是想說朋友的,又怕軒晟那個暴脾氣不樂意,臨時換了口風。然而說完之后,他依舊看到了對方那張黑如碳墨的臉。幕遲:“……”所以,連普通朋友都不是嗎?這祖宗可真難伺候。于刑看不懂二人之間的暗潮涌動,熱情滿滿的要為二人安排住宿,軒晟樂得有人伺候,便也隨他去了。魔修不似正道,沒啥噓寒問暖的習慣,兼之兩人一個冷若冰霜一個滿臉兇煞,于刑識趣地沒有多言,招了幾個手下伺候幕遲軒晟,而后以還有要事為由,并沒有與二人同去。而待他們走后,于刑當即發了一道通訊符。“想辦法通知俞家,軒晟回來了?!?/br>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而且看上去性情大變,身邊還跟了個小白臉?!?/br>……幕遲和軒晟并排走在路上。于刑給他們安排的住址距離不近,不過位置看上去相當不錯,一路走來都熱鬧無比。托禿毛鳥的福,一行人的回頭率奇高,畢竟修士大多比較注重形象,這么丑的坐騎著實是有些奇異。換作往常,這么多的注目禮早讓軒晟給一個一個瞪了回去,可今日,二人誰也沒在意這點小問題。幕遲是在奇怪,他在魔道也算是呆了幾十年,卻對這于刑沒有半點印象,且看那樣子和蕭垣“軒晟”的這個身份很熟絡的樣子,難道師兄近些年都是用這個馬甲行走天下?而軒晟則在思考,為什么于刑要說他已經走了。他這張臉和名都不是平白假扮的,而是確實有這么個手下,因為身形和他相似的緣故,他便將這人提攜了上來,方便有時他不在魔界又不得不露臉之時,便會派那個“軒晟”去假扮成他的樣子。例如半年前,他就把“軒晟”派了出去,并一直持續到現在。可按剛剛那人的說法,“軒晟”分明是不久前才來了這里一趟,他來做什么?“軒晟”為什么要違背他的命令出現在這里?魔界現在如何?那個蠢貨又作什么妖了?想到一半,他側頭一看,卻見到幕遲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頓時就不爽了。他思索是因為正事,幕遲又是因為啥!因為于刑剛才一臉猥瑣的盯著他嗎?!軒晟氣炸了。“你悶著頭想啥呢!”他劈頭蓋臉的沖幕遲就是一頓輸出。“心里想啥不會說出來?光悶能悶出個屁還是咋的!”幕遲無奈,不明白為什么他出個神軒晟也能氣得起來,于是半真半假道:“我是在想,你身為護法,那人為什么不親自接待你,反而派幾個侍衛就打發了?!?/br>他頓了頓,接著開口。“沒記錯的話,護法在魔界中地位僅次于魔尊和堂主,他一個客卿,不該盡量巴結著你來嗎?”軒晟擺擺手,道:“他是故意跟我保持距離呢,這人也不算啥正經客卿,掛個名而已,正魔兩道通吃的貨色,和某一方過于接近對他反而不利?!?/br>說完,他有些狐疑地看著幕遲:“你尋思半天,就糾結這個?”“不然呢?!蹦贿t面無表情,“你這么關心我想法做什么?”蕭垣立刻不說話了。他倆聊天一直都是旁若無人的,絲毫不在意于刑派來的那幾個侍衛,不過幕遲卻是一直在暗中他們的神色。這幾人對軒晟的注視不多,反倒是將大部分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那眼神,看上去就好像是在審視什么一般。著實是有些古怪。客棧雖遠,但早晚還是會走到的,約莫過了有小半個時辰,一行人在一個富麗堂皇的行宮處停了下來。幕遲一瞬間還以為自己是誤入了哪個人界帝皇的宮殿,絲毫不像是一個客棧。而一眼望去,客棧中的人也都是非富即貴,個個身上靈氣流轉,從頭飾到鞋襪,無一不是品階極高的法器。幾相對比之下,幕遲這身連法器都算不上的普通白色勁裝就顯得有些過分窮酸了。而且他對外展現的實力不過兩階,在這均值五階以上的客棧,就像是柔弱的小羊進了狼群一般,都經不起隨便一個路人動動手指。當然,幕遲對此毫不在意,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比前輩大能還要傲氣。突然,一個瘦弱的身影從遠處跑來,模樣清俊秀麗,膚色細膩白皙,臉色正因為興奮而微微發紅,一臉激動地大喊:“軒哥哥!”話音落下,少年直直地撲向了軒晟懷里。第十九章俞修靈開心極了。接到消息的時候,他還以為是別人看錯了,畢竟軒哥哥拒絕他時是那么堅決,怎么看都不像會反悔再回來的樣子。但他還是抱著僥幸的心態半信半疑地來了坎水閣。沒想到一眼就看見了那個令他魂牽夢縈的身影!“軒哥哥,我就知道你不會拋棄我的!”他幾乎是立刻就撲了上去,心頭歡呼雀躍,然而還沒靠近軒晟,一只修長的手就一把抓住了他的后衣領,強行拽了回去。而后,他就對上了一雙有若三九寒冬般冰冷至極的眸子。“有事?”攔住俞修靈的那一刻,連幕遲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么的陰冷。這其實是非常逾越的一件事,畢竟他現在于蕭垣而言不過是因為利益而強行綁在一起的,連朋友都不是的合作關系。可他還是控制不住的這樣做了,并且反應極大,握住俞修靈的手都在微微顫抖,青筋畢露。幕遲很少失態,甚至可以說,他幾乎沒有失態過,不管何時,他都保持著一種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態度,冷淡甚至是刻薄地望著周遭一切,不被影響,也從未融入。可這一次,他是真的壓抑不住了。在圍觀的眾人眼中,他或許是因為情敵而怨憤,或許是出于一個朋友對突襲的不明人士正常防衛。只有幕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