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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似的美名,怎么也換了呢?”裘思像是隨口一問,視線在兩人身上來來去去。墨鯉冷然道:“在下身為醫者,真正的武器非是江湖刀劍,而是藥灸銀針?!?/br>裘思挑眉,右手輕擊掌心笑道:“說得好,是我小覷了二位?!?/br>這下連裘思的侍從都是一愣。墨鯉的話就罷了,孟戚把隨身兵器送給美人這事有什么值得夸贊的?而裘先生說自己小看了孟戚?想不到孟國師人老心不老,游戲花叢?眾人的目光落在孟戚身上,便隨之一緊。人,好像也不老。這些侍從精通各種江湖伎倆,包括術士那些騙人的法門。譬如怎么讓佛像每日長高,怎樣讓空蕩蕩的黃紙顯出紅色血痕等等,故而他們不信鬼怪神佛,之前也篤定地相信這個孟國師必定是冒充的,因為無論是易容術還是縮骨術都沒有那么神奇。粗淺的縮骨術是跑江湖賣藝的雜耍本事,即使有深厚內力支撐,也不可能憑空變成孩童,而易容術能一定程度的遮掩本來面目,但不管男變女,老變少,都會有破綻。裘思瞇著眼睛打量墨鯉,孟戚兩次來都是年輕外表,最多上次扮做侍衛,而墨鯉就不一樣了。裘思雖然不會武功,但他的眼力絕無問題。這邊心懷鬼胎,那邊兩人也看出了裘思的異樣。“有人剛在院子里熬過藥?!蹦巶饕舻?。可惜已經過了一段時間,分辨不出具體用了什么草藥。墨鯉四下一看,目光就落在最右側的屋子,那里靠近柴房跟廚間,應該是熬藥的地方。孟戚打量著裘思等人,以傳音入密道:“這些人都不像受過傷的樣子,看來藥是裘思的?!?/br>“……這,不太好說?!蹦幈硎締螁斡每吹?,他發現不了裘思的問題,“他看著是過度消瘦,卻不像是患病的模樣?!?/br>裘思削瘦,甚至可以說瘦得有些過分,卻不是皮包骨頭。他的臉色也還不錯,不像那些患了消渴癥的老者。“很多病都需診脈,只看容色舉止,不能準確分辨?!蹦幙焖俚卣f,其實他心里像孟戚一樣在懷疑,裘思是不是得了什么棘手的病癥,否則正常人都不會想要“找死”的。不過這也難說,富貴人家出來的,老了誰還不吃些補藥,何況裘思干的事都不是什么省心的活。若是身體差一些,估計早就死了,根本熬不到老。“不止如此,你看他身邊那些人?!泵掀菝嫔显谛?,語調卻帶著凝重,“之前在王宮里時,可不是這么群人?!?/br>那時的幾個侍衛,跟現在的人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之前的那些只是能聽命令,有點武學底子,甲胃在身站得穩當也沉得住氣,可眼前這些呢?大概在風行閣都是數一數二,也許武功未必是江湖一流,可這臨危應變的反應著實不俗,更難得是心志堅定,驟然面對強敵,亦毫無動搖之色。若不是今天忽然上門,打了個措手不及,裘思這些侍從還不會暴露。“裘先生這般形色匆匆,不知道要去哪里???”孟戚慢悠悠地問,同時內力凝而不發。要知道他的內力,可不只是內力這么簡單,院中氣息逐漸沉滯,裘思臉色逐漸發青。墨鯉沒有動手,他在感知靈氣流動的變化。>王宮假山那一遭吃了虧,現在豈有不多長個心眼的?“門外的馬車,還有那個侍從懷里裹著黑布的東西?!?/br>墨鯉迅速發現了不對的地方,不過這些異樣比起王宮里要輕微很多,看來上次確實是誤打誤撞的巧合,裘思一時之間也沒辦法弄出假山銅亭那樣的封閉環境熏制迷藥,他能找到帶有靈氣的東西,可是想要保持這些物件影響孟戚墨鯉的效果就難了。畢竟脫離了穩固不變的環境,靈氣就會跟別的靈氣交融匯合。現在這種程度想暗算孟戚,不如指望孟戚自己從松樹頂端摔下來比較快。墨鯉看一眼孟戚足下的松枝。……人也不可能,除非是沙鼠,可能會因為太胖抱不住枝條。這松針老得厲害,估計也戳得很。墨鯉瞄松枝歸瞄松枝,院里的人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那抱著盆景的侍從忽然抬手直直將東西砸了過來,同時身形急掠,揮動峨眉刺直撲庭中松樹。墨鯉側頭避過奇石盆景,抬手一拂,以暗勁擋住門扉。盆景滴溜溜打了個轉,水潑出來時沒有沾到墨鯉分毫,山茄花的濃郁香氣隨風而散。扔盆景的侍從就像是一個訊號,幾乎瞬間除了玉衡外,其余人極快地從靴筒、腰間、懷里取出竹筒狀的機簧暗器。以三前五后的陣勢,有的扣動機簧,有的直接將竹筒拋上半空,借由別人發出的暗器擊打筒身而猛然爆開。同時玉衡護了裘思,急向院門而來。玉衡拔劍,他的動作快到了極點,劍勢詭奇,猶如靈蛇出洞。“鏘?!?/br>第一聲,是墨鯉持刀擊中劍尖。劍勢為之一蕩,隨之翻手挑起,直刺墨鯉手腕。原是在這剎那,玉衡竟以詭異身法迅速將劍換到左手,他用這一招不知暗算過多少好手。因為武功越高的人,就越是有一套熟能生巧的對敵招式,這忽如其來的偷襲即使能躲過,接下來也會大亂陣腳。玉衡沒有刺向要害,他不想殺人,因為他還沒有那么自大,以為自己能勝過墨鯉,現在他只想沖破院門的封鎖。“簌——”第二聲,聽來仿佛疾風搖樹,葉落驟雨。并非機簧暗器擊打樹木發出的,雖然這輪暗器多且密,但是遇到早就暗蓄內力的孟戚,根本達不到“牽制”的效果。暗器在撞到內力布下的那層無形屏障時,去勢一緩。孟戚微微冷笑,隔空捋起一把松針,屈指彈去。那群侍從發了暗器正欲圍攻,卻被松針打得痛叫連連。孟戚袍袖一揚,震碎那層內力屏障,陷著的暗器碎成鐵片,當孟戚悄無聲息地落于地面,他身側已經多出一柄怪模怪樣的“劍”,乃是以內力捆縛暗器碎片而成,還夾著一根根松針。揮劍一斬,院中勉強結成陣勢的侍從被迫分成兩邊。裘思無法看清對戰的強弱,他只知道玉衡已經連變數招,刀兵相撞的鏘鎯聲極有規律,仿佛每一次都擊在同一處。玉衡心驚rou跳,無論他加大力度,還是鋌而走險,那把平平無奇甚至沒有真正開刃的拆信刀永遠在劍勢前方等著他。這些裘思養了多年的侍從行動有據,即使落在下風,依舊奮力拼殺,屢出奇招。“夠了!”裘思忽然閉眼喝道。打斗聲驟止,墨鯉忽地一揚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