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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食,保溫且避免落灰的。墨鯉伸手打開了盒蓋,掌沿擦到了孟戚手背。孟戚順勢摸了一把,換來后者無可奈何地瞪視。“咦?”一碗亮汪汪的rou,用了大量的糖起醬,又擱了醋,正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孟戚忍不住拿起筷子,卻被墨鯉攔住了。“先喝粥?!?/br>提盒有兩層,一層是rou跟燴菘菜,下層是米粥跟芝麻松糕。松糕做得特別好,單看著就知道師傅手藝一流,這是喜愛南點的孟國師本能反應。“你這兩天都沒正經吃過東西,點心雖然好吃,卻不能做膳食正餐?!蹦幇櫭颊f,看到孟戚一點都不心虛甚至十分欣喜的模樣,忍不住哼道,“你要是不愛聽這個,換了我師父秦老先生在,你得喝粥三日只能吃軟爛的菘菜,哪里還有rou吃?!?/br>——那是大夫心疼我,國師得意地想。孟戚拿了粥碗,美滋滋地喝了一口,不忘吹捧:“這是哪家的手藝,喝著這般軟甜,似要甜入心腑一般?!?/br>墨鯉不接他茬,淡然道:“是兩條街外的一家酒樓,瞧著是風行閣的產業,今天許多鋪子不開張,很多江湖人只能去那邊,我用了雙份的價錢截了一個鏢師點的菜,對方看在錢的份上愿意多等一刻。孟兄方才喝到的,可能是錢的味道罷?!?/br>孟戚:“……”身上有衣,手里有糧,卻特別心慌。可能是因為現在兜里沒錢,養不起大夫罷。300、謀九鼎事孟戚默默地將提盒推給大夫。兩人沒有再說話,分著吃完了這一份燉rou跟幾塊糕點。日光和熙,屋脊上微風陣陣,卷起衣袂袖擺。可惜不是昔年太京,沒有春花秋月相伴,市井繁華為景,不是閑來并肩笑看世間百態。“唉?!?/br>孟戚嘆了口氣,這家酒樓的菜肴做得很不錯。菜要做得好吃,必須舍得用油放調料。孟戚估摸著這一提盒的東西價錢不會低,起碼比普通酒樓貴一半,墨鯉竟然還是用雙倍價錢買下的,這么一疊加,就有點難受了。畢竟墨鯉手里的銀錢,都是辛苦看診賺來的。是時候想辦法弄點錢了,國師目光深沉地想。墨鯉慢慢吃著最后一塊芝麻松糕,目光不離前方的巡城兵馬。從孟戚來的時候,他就一直是這樣若有所思的狀態。“孟兄,我覺得寧泰城的一切像是落滿子的棋盤,沒處插手?!?/br>若無意外,阿芙蓉已經被毀了。寧王暴亡,官宦世族被牢牢地看管在府里,宮里更沒有能夠威脅到這場謀劃的存在,墨鯉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一切正在緩緩推向裘思想要的結局:以復楚之名,籠絡人心,起兵爭奪天下。這時候除非直接掀棋盤,用武力強行干涉,否則對上的就是裘思掌控局勢的連環策。墨鯉沒有心思去慢慢調查寧泰城里有野心的世族,也不想扶持寧王其他子嗣反撲裘思,且不說這些手段需要時間,這些事也不合墨鯉的性情,想要快速破局,談何容易?裘思不怕死,甚至樂意去死,殺他無用,可能還會有反效果。“我們見了對裘思深信不疑的江湖人,見了程涇川,見了那位小郡王……”墨鯉斟酌著,一字一句地說,“但除了袁亭之外,后面兩個人總讓我感到奇怪?!?/br>見了就跟沒見一樣,腦中似乎有個模糊的印象了,卻又浮于表面。——胸有大志卻總是失敗,得不到機會,又沒有別的途徑可走的程涇川。——不愿成為傀儡,有點小聰明,不喜讀書想做將軍的小郡王。墨鯉眉頭緊皺,他不知道何處不對,可是能感覺到一種微妙的違和。這可能是大夫的本能?“哈哈?!?/br>孟戚忽然笑了,笑得十分開心。墨鯉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孟戚見好就收,邊笑邊說:“果然想騙大夫是一件很難的事,特別是在大夫面前裝瘋賣傻?!?/br>“騙?”墨鯉很是意外地說,“裘思確實不太正常,他看人的眼神就不太對……”孟戚隨意地擺手道:“他確實是有瘋病,不過瘋子也可以裝得更瘋。特別是他的行為讓人難以理解,又找不到緣由的時候,就只能歸結于他是瘋子,從而掩飾他真正的目的?!?/br>墨鯉再次感覺到龍脈跟龍脈是有差距的,這種彎彎繞繞他不止對付不了,就連想都想不到。“裘思一直在把程涇川往我們面前推?!蹦幷f了他在火場遇到裘思的事,納悶地問,“他還不怕我們懷疑,做得非常明顯,我實在想不明白?!?/br>跟上瘋子的思路本來就難,現在孟戚居然說瘋子還有意識地在混淆視聽?墨鯉覺得自己可能需要去下面的藥鋪買個清神醒腦的香包回來。這時巡城的兵馬變多了,有個統領模樣的人正在四處張望。孟戚及時把背對著街道的墨鯉往下一拽,兩人并肩躺在屋脊上,彼此挨得很近,孟戚朝墨鯉眨了眨眼,然后用手指壓在唇上悄聲道:“先別動?!?/br>馬蹄聲逐漸遠去,孟戚依舊不起來,還壓著墨鯉的肩,戲謔道:“吃飽喝足,躺一會?!?/br>墨鯉:“……”不,魚沒有曬太陽的喜好。還是夏天的太陽!墨鯉反手掙脫,不由分說地把賴在屋頂上的孟戚拽起來,面無表情地說:“剛用完膳食,不可躺臥?!?/br>對腑不好。孟戚欲言又止,其實沙鼠這么干好幾百年了,不為別的,舒服。更現在還有大夫陪著,結果就因為是“大夫陪著”,飽足后舒坦曬太陽的權利沒有了。面對墨鯉似乎要追問“惡習史”的審視目光,孟戚干咳一聲,及時道:“剛才大夫說到裘思的意圖,其實我們不需要費心去猜瘋子在想什么。他敢把人推過來,不怕程涇川反水,無非能篤定兩點……我們絕不可能信任程涇川,或者程涇川絕不可能跟我們走?!?/br>墨鯉點頭,他正是想不明白這個。孟戚撣了撣衣袖,側頭道:“我起初也在想,靠阿芙蓉挑撥離間,裘思就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