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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發現自己的兒子對你們更重要,轉頭就能把那孩子砍了。你們那位裘先生應當知道他的脾性,如果我是他,起兵后不久就會傳出寧王重病的消息?!?/br>“你——”孟戚已經不耐煩了,他將袁亭稍稍拎起,又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慣。袁亭痛到齜牙咧嘴,卻因為孟戚接下來冰冷陰鷙的話語陡然僵住。“爾等心念的楚朝,是我用幾十年,與故友夙興夜寐殫精竭慮而成。史書記我不過寥寥數語,你不知道,我不怪責,但魏國公靖遠侯鄧宰相……他們做了什么,你也敢說不知道?楚朝不是李氏一家,更不是你們嚷嚷幾句收復失地就能重現的,它屬于曾為楚朝付出生命與年華的所有人,這里面就有你的師父!他有資格斥責你,不看好你們!”孟戚唇角牽起諷刺的笑:“李元澤的兒子,除了太子之外都是廢物!楚靈帝是他最好的一個兒子了,那些被淘汰的,無論是荊王吳王還是寧王,都是扶不上墻架不上梁的蠢材!這些藩王三十歲之后我沒見過,小時候什么德行,我豈不知?如果寧王真的生出了一個英才,這英才手下只有你們這幫烏合之眾,談何光復楚朝?或者說,就憑你們,也敢說要光復楚朝?你們只知楚朝盛世之景,卻根本不知道別人為這盛世付出了什么!只學了一點三腳貓的本事,看了幾本兵書,就大放闕詞,自以為掀起戰禍是在為萬民謀福祉?!”袁亭口中呼呼地喘著粗氣。孟戚拂袖而去。咬牙爬起來,袁亭捂著青紫變形的側臉,怒聲道:“你根本就不是孟國師,世上豈有九旬老者,如你這般?”話音剛落,一顆石子飛進來,正中方才被踹的膝蓋。傷上加傷,袁亭站立不穩,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孟戚出了宅子,兀自不滿地想:什么九旬老者,“孟國師”明明只有八十九歲。他伸手一摸衣袖里的紙包,點心都要涼了,得趕緊回去找阿鯉。作者有話要說: 孟國師:長江后浪推前浪是不假,你連個浪頭都算不上其實孟戚之前想到鮑冠勇,都不準備生氣了,還是被戳了逆鱗☆、第287章拂袖去墨鯉哭笑不得地看著包袱里多出的東西。白軟黏糯的云片糕、香松可口的杏仁酥、軟甜醇香的酒釀糕。三個扎得嚴嚴實實的紙包中間,睡著一只圓滾滾毛茸茸的沙鼠。“墨大夫?”外面小廝喊了一聲。“……這就來了?!?/br>墨鯉小心翼翼地伸手,將沙鼠撈起來揣進懷里。這次請慈匯堂去成衣鋪子挑選的衣裳,特意交代了在胸口處的內襯上縫一個小口袋。其實很多衣服都有這種暗袋,只是有的位置不合適,有的大小不合適。墨鯉也沒想到這么快就派上用場了。揣之前還得捋一捋沙鼠軟乎乎的毛,別壓到。沙鼠貼著墨鯉的手掌蹭了下腦袋,繼續酣睡。安置好了“心上鼠”,墨鯉往手心里一聞,全是甜味。“……”這是吃了多少點心?!蘇式糕點偏甜,墨鯉不太適應,孟戚卻很喜歡。甜得沙鼠這兩天就像掉進了糖罐子,不止吃,還往回帶。早上回來時偷偷摸摸塞過來的糖年糕還帶了點余溫,油多糖多,好吃,價錢自然也便宜不到哪里去。不過這種糕點放到秦逯面前,秦逯連碰都不會碰,還不許徒弟多吃,唐小糖換牙的年紀,估計連看的資格都沒有,所以墨鯉莫名有種背著老師在外面偷吃的錯覺。雖然吧,偷吃這事墨鯉確實做過。秦老先生年紀大了,哪怕身體再好武功再高,有些東西也是不能多吃的。但是岐懋山附近沒什么點心鋪子,甚至連一家像樣的酒樓都沒有,就是普通吃食用濃油赤醬做了,就這樣的滋味,貧苦百姓一年到頭也吃不上幾回。墨鯉低頭看懷里的沙鼠,又看包袱里的點心。那三樣分明是孟戚特意買回來的,不太甜,很合墨鯉口味,適合在路上吃的糕點。可墨鯉并不想吃,他第一眼看見的是睡在糕點紙包里的沙鼠。軟、胖、像糯米糍。看著就很好吃。然而現在墨大夫面無表情地低頭看著這塊好吃的糯米糍,想弄醒了讓糯米糍用青鹽刷牙。萬一龍脈的牙壞了,靈氣補不回來怎么辦?“墨大夫,馬車套好了,車夫也在外面等著了?!?/br>慈匯堂的小廝蹬蹬地跑上樓,要幫墨鯉拎包袱。墨鯉推說不用,可是這次除了包袱外,慈匯堂還幫他備了一只藤箱,這是南邊才有的物件。輕便、結實、耐摔打,藤箱外面蒙一層油布,防雨防潮。除了兵器落在飛鶴山很不習慣,現在又什么都不缺了。馬車等在慈匯堂門口,這是雇來的車,說好了送到隔壁縣城。這會兒才過晌午,慈匯堂的兩位大夫見沒有病患再上門,念著天黑了走不方便,說什么都要幫著出錢雇車。盛情難卻,墨鯉只能打消了“徒步”出城的打算。孟戚不知道為什么變成沙鼠等他回來,不過這樣正好,因為這輛馬車很窄,只能坐下一個人。因著天黑之前要到宿頭,慈匯堂眾人縱然心中不舍,也不敢耽誤時間,道別的話沒說多少,只一個勁地叮囑外面哪里有匪寨,那邊又不太平了。其實可以一個打一百的墨鯉:“……”墨鯉沒有不耐煩,認真聽了還記了下來,他已經知道南邊的江湖勢力都可能跟遺楚三王扯上關系。大宗派還好,那些綠林的幫會寨子,說藏兵的地方都有可能。馬車徐徐駛出城,墨鯉隔著衣服摸了摸沙鼠,忽然聽到車夫一聲輕吁,將車慢慢停了下來。這里雖不是荒郊野外,但也比較偏僻了,遠處能看到村鎮的影子,附近有商隊經過。“墨大夫?!?/br>車外的人身板硬朗,蒼髯白發,昨天還精神奕奕,今天就仿佛老了許多,眼神里滿是疲憊。“鮑掌柜?!蹦幭崎_車簾,并不意外地打了個招呼。慈匯堂雇來的這位車夫,顯然是風行閣的人,還是鮑冠勇的心腹。此時停了馬車,什么也沒說就跳下車轅,遠遠地走到了一邊的槐樹下抽煙斗。鮑冠勇臉色發青,尷尬地拱手道:“道中攔路,實是失禮?!?/br>“鮑掌柜言重了?!蹦庪[約覺得可能發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果然鮑冠勇下一句就說道,他的徒弟得罪了孟國師,又知道墨大夫要離城,他只能拉下一張老臉過來致歉。“孟兄上晌就離開了,我亦不知他去了何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