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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來救孟戚,必定是受到花言巧語的蒙騙。好本事啊,孟國師。騙了一條龍脈,還能騙第二條為他死心塌地。阿顏普卡移開目光,悄悄摸出一枚暗器。等山雀再次出現,側著身體亂飛的時候,阿顏普卡猛然抬手。“唧嚶——”山雀婉轉的叫聲戛然而止,落羽四散,胖墩墩的身體直直落下。阿顏普卡冷笑一聲,袍袖一揚,就要去接。這處汀洲面積要大一些,孟戚想從另外一面繞過來,花費的時間也要更多。等到他過來的時候,阿顏普卡早就抓住山雀還能把它塞進袖子里藏起來了。由于這里不是龍脈所生的靈xue,又在飛鶴山腳下,山雀沒法化為一團靈氣逃脫。它很痛,右邊翅膀被砸斷了。山雀感覺到危險近在咫尺,它開始奮力拍打翅膀,卻無法維持平衡。它的軀體已經碰觸到了衣袍,同時一只手伸向它的脖子,要把它掐暈。“噗?!?/br>一聲悶響,阿顏普卡的袖子竟然被尖銳的小石子打穿了一個洞。這是很近的距離下打出來的,手法高妙,暗勁瞬間迸發,之前幾乎是無聲無息。山雀從破洞里掉了出去,落到了一叢水生的菖蒲葉中間。葉子支撐不住山雀,山雀滾了一身的泥漿,可憐兮兮地浮在水面上。“唧噫唧噫……”山雀揮著完好的那邊翅膀,在菖蒲叢里憤怒指阿顏普卡,屁股跟干柴火棍兒的兩條腿打起了小水花。阿顏普卡沒法再來抓它,因為緊隨著暗器出現的是一柄黯淡無光的短刀。墨鯉沒走河道,他一直沿著汀洲河灘的茂密植株前行,特別是山雀主動落在他肩膀上之后,一人一鳥就聯手給孟戚指路。阿顏普卡只看到鳥,沒發現人。墨鯉也不方便太過接近,因為他還背著一個大包袱。可山雀一遇險,只能動手。無鋒刀劃出一道曼妙的劃線,所過之處草葉齊斷,河水兩分。墨鯉卸下包袱一把丟給繞過來的孟戚,騰出空的左手無鋒刀赫然在握,雙刀交疊,踏水而至。刀鋒反手凌空一舞,草葉水珠應聲而起。那勁風沖得蘆竹菖蒲向四面倒伏,就連樹木的枝丫也被吹得分開,原本被茂密樹木遮得密不透光的河道沼澤赫然照入銀色月光,月華映不出黯淡的刀鋒,唯見刀勢過處,水面一道道波紋仿佛驟然化為厲芒,脫水激蕩而出。草葉邊緣翻卷,被強悍真氣催得自燃星火,熒光散入塵埃。于是這凌空一刀,攜裹著銀色月華、剔透水滴,萬點熒火而至。亦在月華,水珠、熒火共同湮滅的那一刻——刀鋒奪命。阿顏普卡一口血噴出,踉蹌連退。危急關頭他持锏格擋,保住了右臂,也保住了命。這一刀太快了,從墨鯉現身起阿顏普卡只有一剎那的工夫逃脫刀勢籠罩范圍,偏偏是阿顏普卡以為要抓住飛鶴山龍脈的時候,于是他沒能抓住機會。“又是偷襲?!卑㈩伷湛ㄈゴ竭呇獫n,恨恨地說。他掄起血骨锏,這次真的要搏命了。山雀呆呆地坐在水洼里,菖蒲叢被刀風削斷了一半,山雀頭頂的毛根根立起,而它全然不覺,只是張著瓜子嘴,烏溜溜的眼珠里還殘余著那一刀的絕麗景象。孟戚默默掂了掂手里的包袱,不重!國師低頭心想,要不要拆開看看?作者有話要說:胖鼠;冷漠→_→肥雀:星星眼jpg,一邊翅膀耷拉,一邊翅膀捧臉,哇~~~~☆、第268章命似草芥隔著布,很容易掂清楚。包袱里軟綿綿的,硬物應該是紙張書籍之類的東西。墨鯉把這些東西帶出來,顯然是非常重要的線索。孟戚沉吟一陣,干脆在包袱上又系了一道結,往自己背上一擱。管他像什么呢,反正這里除了阿顏普卡就是大夫了,又沒別人看到。“……”孟戚的目光忽然下落,對上了菖蒲叢里的山雀。山雀耷拉著一邊翅膀,眼珠晶晶亮,腦袋隨著墨鯉的動作一會兒挪向左邊,一會兒又飛速挪向右邊??吹脷g快了,還搖頭晃腦,蘆柴棍兒的兩腿直蹬水花,發出興奮的唧唧聲。雖然聽不懂禽鳥的語言,但是飛鶴山龍脈的態度太明顯了。孟戚隨手摘了一片漂浮在水面上的荇菜葉子,再比一比,橢圓形恰好比山雀的腦袋略大。且說山雀看墨鯉正看得高興,忽然從天而降一片濕漉漉的葉子,將它腦門額頭蓋得嚴嚴實實,眼前更是一片黑。它氣惱地撲騰起了翅膀,試圖把討厭的葉子弄走。然后它僵住了。因為一根手指隔著葉片,輕輕地摁住了山雀的腦袋。“……很厲害?”“唧!”山雀響亮地應了一聲,威武不能屈。孟戚嗤笑,頗有深意地拖長音調:“覺得厲害也沒用,你沒有人形,學不了武功?!?/br>說完就收回了手指。山雀呆傻傻地坐著發愣,連荇菜葉子掉了都沒發現。沒有人形……不止是沒法學武,還意味著打不過眼前這個可惡的太京龍脈??!“唧啾啾!”山雀猛地一下蹦了起來,發出憤怒急促的鳴叫。孟戚背著手,還背著一個大包袱慢吞吞地踱步向前。把飛鶴山龍脈氣了個倒仰,恨不得拍孟戚一臉泥漿。山雀掙扎著出了菖蒲叢,因為翅膀傷了不能飛,它敏捷地在布滿蘆竹、荇菜、鳳眼蓮的水面上小幅度跳躍。有幾次落腳的葉片支撐不住它肥嘟嘟的身體,它就直接滑進了水中,不過植株都有旺盛發達的根系,山雀走的又是岸邊,游一游就能蹦跶上來,故而勉強完成了“水上漂”的輕功展示。孟戚就不一樣了,他用的是真輕功,還離岸越來越遠。遠處阿顏普卡與墨鯉身影模糊,樹木像是被一道又一道的海浪沖刷著,左右搖擺。月華一時有一時無,像幽魂一般東游西蕩,躲在林間水下的生靈習慣了漆黑無光的晦暗,一被照到立刻撒腿甩尾拼命往暗處拱去,像被火燙到似的。山雀哼笑,月光這么舒服,跑什么啊。正想著,它一歪頭,跟旁邊漂浮在水里的一截“朽木”對上了眼。爛木頭當然不會長眼睛,這是一條鼉,身披鱗甲,滿口利齒。月光恰好也在這時移過來照在它們上方。“啪!”巨大的水花聲,山雀倉皇撲騰著半殘的翅膀踩水逃跑,鼉劃拉著四肢慌張地水底鉆不讓月光照到自己。如果它們能夠說話,這一刻想必異口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