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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醋?大夫這里只有苦藥汁,其他都別想。其實上次阿顏普卡提到這些事的時候,墨鯉還沒想到這茬呢,也就剛剛在車頂,墨鯉以己推人想著孟國師當年第一次來到飛鶴山時在想什么,心情忽然復雜。千里迢迢來到飛鶴山,發現真的可能有龍脈,孟戚幾十年的高興都在一天用完了。等他高興完了,問題出現了,找不著龍脈??!別管這座山怎么看怎么不凡,龍脈就是不現身!也不知道是飛鶴山龍脈不在家,還是龍脈尚未形成,孟戚只能失落地離開,下次找機會再來溜達一圈。結果溜達了一圈又一圈,每次都是無功而返。到最后孟戚已經不能篤定地說飛鶴山一定有龍脈了。如果有,為什么避而不見呢?踏入飛鶴山的第一感覺有多么好,孟戚最后就有多么失望。可這又不能怪飛鶴山龍脈,沒誰規定龍脈遇到同伴一定要現身認親,這還是人家的地盤。跑進別人家,在房子里找不到人,難道還能怪主人沒有待客之道嗎?至于主人招呼你進去做客什么的……那只是靈氣帶來的錯覺,連龍脈的影子都沒見著,哪來的邀請?“這么多年你都沒有同伴,好不容易遇到了,卻又是這般?!蹦帗崃藫崦掀莸挠沂?。這是摸沙鼠毛的動作。孟戚不由自主地反握回去,還把墨鯉扯到自己身旁的車轅上坐著,俯頭欲口勿那飽滿的耳垂。馬沒了韁繩的束縛,長嘶一聲,興奮地往林中鉆去。馬車隨之劇烈顛簸,如果不是身懷武功,可能會被甩下車。“慢些?!?/br>墨鯉哭笑不得,拉著韁繩生怕它一頭撞到樹干上。馬是孟戚買的。某人由于擔心重蹈覆轍,于是特意挑了一匹魯鈍的劣馬。據車馬行的伙說計,這匹老馬年老耳聾不聽使喚,被退回來過好幾次。租借它的商客也是抱怨連連,這馬不管怎么鞭打吆喝永遠都是一個速度趕路,運貨是這樣,載人是這樣,就算人跟貨什么都不帶照舊小步踏踏地走。喂好的草料不賣力,換差的草料也照吃不誤,甚至伙計當著這匹馬的面強行把上好草料換成粗劣的,它都不發脾氣,還能低頭繼續咀嚼??傊斺g得要命,孟戚當時是很滿意的,買回來不到兩天,就又有點不痛快了。——墨鯉照顧馬匹讓它歇息,還喂它解暑的瓜果,這馬竟然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誰都不搭理?孟戚說這馬魯鈍不堪,墨鯉反而說這是“寵辱不驚”,君子當如是。國師:“……”算了,有得有失,世事總難兩全其美。現在這匹馬一反常態,撒開蹄子狂奔,車左搖右晃地支撐了片刻,終于咣地一聲,后輪飛了出去。馬的身體跟著一歪,差點被帶倒在地。孟戚躍上馬背,右手環住馬脖子,也沒見他怎么發力,馬就老老實實地停住了腳步。“怎么忽然發狂?”墨鯉早在馬車翻倒之前就跳了下去。反正車上沒什么物件,不怕摔壞。墨鯉上前摸著馬滿是汗水的鬃毛,看它的口鼻有無異樣。“好著呢,不是犯病?!泵掀菹铝笋R,沒好氣地說,“怕是覺得林子里涼快,不耐煩伺候我們了,只想沖到溪水里泡一泡?!?/br>墨鯉沒有反駁,天確實熱。他們是不怕熱,馬又不行。“聽水聲溪流離此不遠了,不妨牽它去罷?!?/br>墨鯉拍了一下馬的脊背,把韁繩交給孟戚,這時忽然聽到林子里有人聲接近。望了一眼飛得老遠的車輪,以及明擺著罷工不想干活的老馬,墨鯉干脆嘆了口氣,煞有其事地說:“就帶它去歇歇吧,啟行兄與我都一把年紀了,接下來還有一段路還要靠它代步呢?!?/br>孟戚拍了拍衣擺上根本不存在的塵土,配合著扼腕長嘆:“看來這寵辱不驚的君子風范,馬是沒有的,只要能涼快,旁的都顧不上了?!?/br>墨鯉好氣又好笑,堂堂太京龍脈,為何總要跟馬過不去?說話間,遠處的人聲也慢慢接近了,竟然是一行披掛著粗陋紅布的迎親隊伍。沒有花轎,新娘子只有一頭驢子騎,身上穿著簇新的衣裳,頭發梳得油光水滑,沒有蓋頭,一雙眼睛好奇地沖著他們這邊瞅。林子里只有一條被人踩得平實點的路,還生滿了雜草,相當狹窄。墨鯉跟孟戚都是老者的模樣,一輛破舊的馬車傾倒在地,輪子又掉在遠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么。“對不住,各位稍待?!蹦幇l現車把路給堵住了。那支迎親隊伍里的人都是外表樸實的百姓,聞言連忙cao了一口濃重的荊州方言道:“老丈說哪里話,出門在外難免有個意外,咱們鄉下漁民,沒有什么吉時,新娘子到了就擺酒成親,就算耽擱一會也不妨事?!?/br>說著還主動招呼道:“要不老丈將車里的東西拿一拿,咱們幫著將車抬起來?”墨鯉自然不能頂著一副八十老者的外表,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單手抬馬車,只能道謝了接受對方好意。村民也不怕孟戚墨鯉是歹人。瞧著年歲比村長鄉老還要大,腰不彎背不駝的,看著像是有點身份。得虧穿得不是綾羅綢緞,否則村民連招呼都不敢。“嗐,這輪子沒壞,能修!就是手邊沒趁手工具,要不老丈跟我們回村子里?”“沒錯,天不早了。太陽一下山啊,林子里黑洞洞老嚇人了?!?/br>孟戚順水推舟地應了,還給了墨鯉一個眼神:現在知道為什么要扮老者了吧?——不是每個地方都像太京,長得好看就行。年輕陌生的外來者,不管什么身份都會引起百姓警惕,八十歲的老頭既不可能是匪盜,也不會是官府征稅的小吏,更不可能擄了誰家的姑娘媳婦去。又趕上他們迎親辦喜事,邀人過去也不過是一碗水酒添雙筷子的事,誰都不會在意。“老丈,你們這是打哪兒來???聽口音也像是附近的?”“荊州南邊的,來尋親?!蹦庪S口道。他發現跟孟戚待得越久,好像謊話都能不假思索地隨口就來。托了在太京看的一大摞山川河志的好處,墨鯉挑了個地方說了幾句,講得頭頭是道。村里還真有去過那里的人,連連點頭。等眾人到了村里,大家已經深信不疑地認為墨鯉就是那個地方來的人了。樹林越走越密,也越走越涼快。拐過一道小坡,眼前霍然開朗,只見兩條溪流一左一右地從飛鶴山流出,在這里交匯成了一個湖泊。漁村就在湖邊上,大部分房屋都很粗陋,只有零星的幾間磚瓦房。村里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