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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級的高手,便以為斗笠人施加給眾人的不過是絕頂高手內力所致的威壓。這樣的刀客,是不可能告訴墨鯉孟戚更多東西的。墨鯉一瞬間想通了許多事,明白斗笠人為何突兀地上來就說龍脈。因為他跟孟戚露出破綻,讓對方起了疑心。現在醒悟為時已晚,再者即使知道這點,以那時的情形也不容許他們裝暈裝不支的退縮避讓。墨鯉略帶焦慮地望了孟戚一眼。只一眼,他就鎮定下來。兩人視線相對,各自了然。——墨鯉能想到的事,孟戚也能。此刻所慮乃是斗笠人究竟對龍脈知道多少。是真的見過“龍脈”,還是一知半解像青烏老祖那樣異想天開?墨鯉隱約覺得,或許……真是前者。遍尋不著的同類、靈氣充沛的飛鶴山、一個母腹中險些流產的胎兒……如是種種,與屋頂上的人會毫無關聯嗎?“閣下今日兩番找上門,做了不請自來的惡客卻連名姓也不報,反倒需要我自己打聽。打聽就打聽罷,又說陳年舊事不值提……哈,亡國之恨,敗摩揭提寺之仇如果能一筆帶過,尊駕為何還要復國?為何此刻站在屋頂遲遲不走?”斗笠人聽孟戚連諷帶刺的說了一通,竟是不惱。“萬法皆空,名不過虛妄,多年不用確實忘了這一遭。吾名阿顏普卡,吾部亦有改漢姓的習俗,稱我費普亦可?!?/br>西涼國沒有自己的文字,語言卻是有的,只是各部略有不同。不巧的是,阿顏普卡就是孟戚壓根不懂什么意思的詞。雖然關外草原上的人名字頗多重復,但是名字往往也是一條線索,斗笠人能扯起這面復國的旗幟,被孫掌柜黎主簿等人奉為主上,那他必須得有一個能撐得住場面的身份。密諦法王的弟子?不夠!哪怕摩揭提寺的僧人地位崇高,國師與帝王不是一回事。想要做王,總得跟國主有血緣關系。實在沒有可以生拉硬扯,或者冒名頂替某位皇族后裔。比如“阿顏普卡”確有其人,但不是眼前這個。說話間,那種讓人不適的壓迫又來了。“哼?!泵掀堇湫?,想故技重施?阿顏普卡忽感腳下傳來一股暗勁,身形下意識地拔高。一道紫光穿透瓦片間隙,刺空之后又無聲消失,被勁風掀起的瓦片依次落回,屋頂竟安然無恙。因為這一劍,本不是沖著傷人去的。堆積的靈氣生生被劍鋒擊破,快速向兩邊涌去。——孟戚驅使不了上云山之外的靈氣,但他會破壞。包圍圈缺了個口,原本不情不愿過來的靈氣瞬間有了分崩離析之象。阿顏普卡沒有再次驅趕靈氣,而是任由這些靈氣飛速分散,他落在院中,斗笠遮擋下的面容浮出一絲怪異的笑。“龍脈……”他仿佛在自言自語,可是語氣里的意味,像深山里的參客、追捕野獸的獵人,終于在此刻發現了寶藏。阿顏普卡的眼睛在孟戚與墨鯉之間來回打轉,不知道為何,最終他牢牢地盯住了墨鯉。同樣一件衣服,穿在孟戚身上是卓爾不群,墨鯉卻如山澗清泉,絕壁孤松。不言不動,自成風景。孟戚:“……”雖然被忽視了但更多的是怒火沖頭。他上前一步,直接擋住了阿顏普卡的視線。“孟國師,你曾領軍數萬,為楚朝立下汗馬功勞,是不折不扣的行伍中人。早年學的也盡是一些馬上功夫,然而論起擒敵殺將,沙場縱橫的本領,不如同僚多矣?!?/br>阿顏普卡率先開口,可他的語氣充斥著古怪的意味。孟戚腳步一頓,瞇眼望向他。孟戚隱隱意識到,阿顏普卡似乎誤會了什么。“……這樣一位武將出身、屢次被楚元帝任命去守糧道的心腹,在開國后做的卻是一個人人都預料不到的官職?!?/br>國師。既沒出家,又不信道不念經,豈非古怪?“時人皆言,楚朝不滿天下寺院道觀兼并土地嚴重,于是敕封心腹為新朝國師。一方面掌欽天監歷法祭祀事,防止有人妖言惑眾;一方面大力清查廟宇道觀名下田產,若有不法事,連坐追究,抄沒錢財土地勒令僧人道士還俗耕田勞作。旁人說孟國師雖因此脫離了朝堂上的權勢紛爭,于漩渦急流之間屹立不倒,但也因此無妻無后孑然一身,功不載青史?!卑㈩伷湛ㄔ掍h一轉,像是拿捏了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嗤笑道,“可這一切,實則另有隱情?!?/br>孟戚:“……”隱情確實有,除了不愿意跟“人”成親,成天拒絕好友主公做媒的意愿之外,大概就是懶了。國師不用上朝。還可以名正言順地看一些“歪門邪道”的書,泡在書閣里不出來也無人可指摘。畢竟道藏萬卷,艱澀難懂。如果樂陽侯朱晏還活著,孟戚覺得自己想拿下國師這個職位并不容易。“你在齊朝、以及搜刮來的諸多經卷道藏里尋找龍脈的存在與下落?!?/br>其實是自悟武功查點兒秘笈。不過要說是找龍脈……那也沒錯,孟戚確實費了很大心力,尋找別的龍脈。孟戚神情冰冷,語氣不善:“看來爾等復國意圖,已進行多年了?!?/br>否則想要找到孟戚當年查閱了什么書籍,也不是一件容易事。阿顏普卡微微笑道:“不瞞國師,早在二十年前齊朝未立,楚朝將亡之際……啊哈,國師切勿動怒,你應知曉楚朝覆亡與我西涼亡國一樣皆是大勢所趨。旁人最多添上一把柴,點上一把火,順勢而為不費勁,逆天而行便似螳臂當車終將粉身碎骨。國師當年不也是明白了這個道理,方才離開朝堂?”孟戚怒極反笑:“難道你想說,亡國之仇你已經報了,如今西涼復國才是大勢所趨,阻者必亡?”“不?!?/br>阿顏普卡直直地盯著墨鯉,冷聲道:“龍脈消亡才是大勢所趨?!?/br>墨鯉眉頭一皺。這跟青烏老祖趙藏風極其相似的說法。孟戚跟他想到了一處,頓時諷刺道:“你自方才起就在胡言亂語,什么龍脈?莫非你也認識趙藏風?”“趙藏風不過是一個白日做夢的愚人?!卑㈩伷湛ㄑ鲱^大笑,墨鯉敏銳地望向他。斗笠下的眼睛,好像不是黑的?阿顏普卡相當警覺,不等墨鯉看清,他就抬手壓了壓斗笠。“我是否胡言亂語,兩位心里最是清楚?!?/br>墨鯉:“……”不,除了知道自己是龍脈其他都不清楚。“我說得不對嗎?趙藏風試圖斬龍脈成仙,他將龍脈當做了無形之物,而龍脈……”阿顏普卡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