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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話,還進行了縮略,在孟戚眼里比梵文還艱澀難懂。他抽走了墨鯉手里的賬冊,沖大夫搖搖頭。想看懂估計先得搞清楚米鋪這邊的行話,還有豫州當地的方言,最后才是司家的記賬習慣。孟戚將賬冊往兩個黑衣人面前一揚。對方愣了愣,抬頭做出辨認的模樣,隨后眼神發直。孟戚輕輕一笑,把賬冊合上了。“再不說實話,你們就會像剛才那樣疼上三天三夜……放心,絕對死不了?!?/br>“我們確實是飄萍閣的人?!彼朗柯冻隽藨崙嵉谋砬?,還有強烈的不甘愿。其中一人直著脖子,目光連移都不移,狼狽地低聲吼道:“我們暴露了身份,回去也是死,閣下不妨給個痛快罷。實話你們不相信,還要問什么?”“哎,這是什么話?”孟戚豎起手指晃了晃,臉上似笑非笑。墨鯉不動聲色地旁觀,盡管他沒想明白孟戚從什么地方看出這兩人依舊在用謊言搪塞。司家米鋪暗助飄萍閣運送金銀,聽起來可信度很高??!“你們自認是飄萍閣殺手,暗中下手的方式也很像,可是處理這樣的事情,只你們兩個?沒有接應的?你們從哪里領取命令,完成任務之后又去哪里回報?在何處吃飯何處歇息,認不認識別的殺手?你們是被招攬進的殺手組織,還是飄萍閣把你們培養出來的?培養你們的人什么模樣,個頭多高,說話口音是什么?每餐吃什么,什么時辰吃?”孟戚不間歇地扔出了一堆問題。兩個死士最開始還張嘴想要回答,隨后就不由自主地對視。就算事先編好了說辭,可是太過細節的甚至神經病到連吃飯都問,他們實在不好答。要知道他們是兩個人,如果被分開審問這些細節,絕對要露餡。想到這里,兩人都對墨鯉生出怨念。——明明已經有一人成功咬碎毒囊了。不等他們想出一個合適的說辭,孟戚已然一揮手,輕描淡寫地說:“行了我知道你們是被暗中培養的殺手,平常吃住都在一個深山老宅,沒事不許出門,也看不到普通百姓更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領了任務出去的時候都會喝下湯藥,醒來就在小鎮附近一處荒僻無人的角落,等回去的時候也是到來的地方點燃迷香,自然有人把你們送回去。所以你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搞不清?!?/br>死士:“……”墨鯉:“……”原來審問還可以通過擠兌嘲諷來進行。直接說完可以瞎編捏造的話,讓你們沒話可說。這有點不講理了,墨鯉如是想。等目光一轉,看到仿佛智珠在握的孟戚,墨鯉又覺得這樣沒什么不行,審訊還有道理可講嗎?唔,就是這樣的孟戚,儼然有老狐貍的架勢。比岐懋山那只白狐更狡猾,更好看,也更圓……吧!滾圓的沙鼠想要老jian巨猾并不容易,墨鯉默默地看著某人繼續挑戰這個難度。“這通說辭,我聽過至少三十次,當然有些內容需要替換一下。我都說過了,你們死士真是毫無新意,每家都喜歡來這一套。你們知不知道,比起江湖人你們多了什么?”“什么?”死士下意識地問。“腦子?!?/br>墳地里一片寂靜,只有風吹動長幡的聲音。墨鯉差點被逗笑,不得不提醒道:“孟兄,適可而止?!?/br>兩個黑衣人快要被孟戚諷刺得體無完膚了,就這樣孟戚還說他們有腦子?大夫覺得沙鼠嘚瑟的老毛病又犯了。“我并非在稱贊你們?!泵掀萏裘?,慢條斯理地說,“只是江湖人沒有這么復雜,他們直來直去地多,即使為了掩蓋秘密,通常也不會玩這么多花樣。死士嘛,除了江湖殺手,多是宗室貴戚或權臣養出來的?!?/br>換句話說,其他人沒有錢跟空閑。“所有死士都有萬一被抓到,又死不成之后該說什么的準備。我一再打破你們的習慣,攪擾你們的想法,結果你們最終還是給了我一個試圖誤導我的謊言,江湖人沒有這么多心眼?!?/br>“……閣下一口咬定我們不是飄萍閣的人,為何?”一個黑衣人忍不住問道。孟戚聞言一笑,慢吞吞地說:“因為賬冊??!”在場三人依舊反應不過來。孟戚本著好心為大夫解釋的想法,寬容地給了兩個死士答案。“沒看到賬冊前,我也險些疏忽了這點。照你們所說,司家米鋪可能窺到了飄萍閣的機密,所以人必須滅口賬冊必須毀掉,可你們之前根本沒找到這本賬冊,找到了也看不懂,那么如何判定這本賬冊就是自己要找的呢?最穩妥的法子,其實是放火?!?/br>鋪子燒沒了,還擔心什么賬冊。“離奇的是,你們身上沒有任何引火之物,鋪子里也沒有,所以你們沒想過要放火?!?/br>孟戚似笑非笑,兩個死士后心一涼。墨鯉適時地配合問道:“我看他們確實想要這本賬冊,這倒不像裝出來的,那為何不燒鋪子?”“不能放火的理由無非兩條,第一不想引起sao動,第二他們留著米鋪還有用?!?/br>孟戚看著兩個止不住發愣的黑衣人,輕描淡寫地下了決斷,“不管是哪一條,都跟他們剛才的口供對不上。飄萍閣來無影去無蹤,旁人無處追查,他們壓根不在意惹出什么亂子。至于飄萍閣想掌握米鋪運送金銀的路子所以保留鋪子,則是根本不可能,司家的背景經不起推敲,風行閣更不會錯過這么一個掌柜伙計忽然全部換了的鋪子?!?/br>同時孟戚以傳音入密對墨鯉說了一句話:“風行閣的秋閣主自稱是為了查六百兩金子以及飄萍閣的蹤跡而來,他帶了那么多好手,極有可能從江南開始就在追這條線,等著龍頭會牽飄萍閣跟吳王的人接頭?!?/br>在這種時候,飄萍閣察覺到不對,開始殺人滅口很正常。這也是墨鯉起初相信口供的原因,可是被孟戚這么一說,他逐漸撥開了迷霧。“所以賬冊是真的?那也確實是司家米鋪,米鋪暗中跟蹤記錄飄萍閣銀錢流向的路子也是真的?可他們不是飄萍閣的人,也不是來徹底抹掉這條路子的?”“不錯?!泵掀菅普T,等著墨鯉想出真相。兩個死士面無人色,兀自帶著一絲不敢置信。墨鯉若有所思道:“他們早就決定把殺人的罪名栽贓到飄萍閣頭上,不燒鋪子是為了留下線索,這樣等風行閣的人追查過來,他們已經全身而退又拿到了有關飄萍閣這個殺手組織的秘密?”能找到司家米鋪的勢力不少,圣蓮壇跟齊朝錦衣衛都有可能。可是真要說近日能夠從銀錢去向捋出米鋪這條線,最有可能的人其實是龍頭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