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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有藏好,不小心暴露了,聽到叫聲,慌慌張張地往前跑。“追!”桑道長連忙叫道。紅臉膛首領眉頭一皺,阻止道:“等等,可能有埋伏?!?/br>樹林深處傳來此起彼伏的呼哨聲,那人影跑得更快了。“慶公真是太小心了?!鄙5篱L不滿地說,“那貨郎不是說了,整個山寨加上婦孺才五十人左右,不過是一些丟了鋤頭拿刀的農夫,縱橫南九路的慶公竟然怕了?”說話間,墨鯉等人已經到了林中。這片老林子的樹木極密,人在火把下,看什么都是影影幢幢,辨不清何處有敵。幾個脾氣暴躁的江湖人,直接掄刀劈起了灌木與矮樹。紅臉膛首領被桑道長幾句話激得火冒三丈,他伸手摸出了一塊飛蝗石,對著前面逃跑的人影就丟了過去,正中后心。“鐺!”一聲怪異的響動,那人影踉蹌了下,跌倒在地。這動靜不像是打中了人,倒像是砸到了銅鑼。原本要為首領喝彩的眾人一愣,聲音卡在了喉嚨里。“去看看?!奔t臉膛首領怒道。探路的人萬分小心,試了又試,確定前面沒有坑,也沒有絆繩,持刀戒備著走到之前那人摔倒的地方時,已經沒有人影了。原地放著一口破鍋,顯然剛才那人是把這玩意背在了身后,所以看起來像個駝子。看著手下送來的東西,首領差點給氣死,一張臉漲成了紫紅色。“燒,燒光這片林子!”紅臉膛首領一邊怒吼著,一邊示意手下退出樹林。“不行,不能放火,隱龍xue的風水不能變?!鄙5篱L跳出來反對。加上他之前鼓動別人貿然去追,不顧埋伏的行徑,石磨大當家簡直要懷疑這是自己派去的臥底了。燕岑死死地盯著那個紅臉膛的首領,低聲道:“竟然是他?”大當家也認出了這人,對身邊的孟戚與墨鯉解釋道:“這是洞庭幫的長老慶大成,數年前聽說他在洞庭幫混得不太如意,帶著一群人到處找活兒干……說白了就是打家劫舍,或者砸一些小鏢局的生意,聲名狼藉?!?/br>大當家惱怒更甚,這樣的人找到了自己家門口,說不憤慨是不可能的。燕岑打了個呼哨,林中立刻傳來數聲應和。“該死的!”就像桑道長說的那樣,慶大成混了這么多年江湖,什么時候在一群農夫手里吃過虧?雖然林中埋伏重重,但都是一些不痛不癢的小招數,掉進坑里爬出來就是,踩中繩索被高高吊起之后讓人砍了繩子就行,根本出不了人命。“不過是些無膽鼠輩,殺!”火把被齊齊丟出,灌木沒有立刻燒起來,只是冒出了一股又一股的濃煙。畢竟是積雪初化的時節,想要生火也不是那么容易。煙霧中,一排箭雨射來。石磨山寨的人射箭的準頭只是普通,不過他們得的命令是往人群里放箭,中不中都沒有關系。這一動作,就暴露了他們所在的位置。“在那邊!”慶大成的手下怒喝著,往利箭射來的方向狂奔,石磨山寨民只放了一輪箭,就立刻換了方向。“??!”第一聲慘叫傳了過來。緊跟著是追過去的人慌亂的聲音:“都停下,前面是斷崖,沒有路?!?/br>準確的說,斷崖下方是一片樹海,黑黝黝的,樹冠高過了山崖上方的地面,所以在濃黑的夜色里遠遠看去,就是林子變得稀疏了,樹木也沒那么高了。他們想都不想,就沖了過去。失了火把周圍又是濃煙的情況下,第一個過去的人失足墜崖。其他人收勢不及,有的抱住了山崖邊的樹木,有的試圖往后退結果撞到了后面的人,這么一個照面,就陸續有四五人滾了下去。慘叫聲此起彼伏。“都別亂?!?/br>桑道長話音剛落,后面又飛來一陣箭雨。燕岑下意識地伸手摸向革囊,這顯然是他動手的好機會。“慢?!?/br>墨鯉阻止的時候,忽然發現眼前又多了一只手。“咳,都是大夫的病患,我就看看?!泵掀萘x正辭嚴地說,“大夫說了,不能妄動內力,暗器還是給我罷?!?/br>說完一個巧妙的擒拿動作,從反應不及的燕岑那里奪走了一個革囊。孟戚還沒得意完,赫然發現革囊沒有成功拽回。一只從披風下伸出的手,及時抓住了“飛走”的革囊底端。——燕岑只是本能,而孟戚忘記了眼前這人不止兩只手。兩人發愣的時候,墨鯉伸手把這只革囊拿走了。“是什么暗器?”“什么都有,鐵蓮子、飛蝗石、細針……”燕岑尷尬地收回了手,孟戚隨便撈出一把,就往前面去了。“大當家,兄弟們已經準備好了?!币粋€拎著弓箭跑回來的人說。隨著一聲呼哨,數棵大樹被同時放倒,然后是高處擲下十幾塊大石,滾石擂木一起上,迫得這些亡命之徒只能拼命往前跑,而前方就是斷崖。“跳崖,抱住那些樹木!”慶大成仗著武功高強,砸飛了一塊落石,眼見著自己手下避無可避,氣得大喊。除了一些避開滾石的,大部分人都選擇了抱住樹冠,膽戰心驚地聽著滾石砸上樹干的聲音。火把丟了一地,濃煙滾滾,眾人嗆咳不止。“不好?!毖噌袂樽兞?。這火一起,再想滅很難,而且石磨山寨的人畢竟不是江湖人的對手,他們能躲也能過幾招,單對單是肯定要輸的。“撤!”大當家聲如洪鐘,壓住了一眾怒罵跟喊叫。他們恍惚了下,還以為是慶大成的命令,倒是石磨山寨的人聽到聲音,紛紛跑出濃煙的范圍。“可惡,納命來!”慶大成在煙霧里看到了一個人影,不由分說,攜怒出招。然后他被震得連退七步,胸口窒悶,神情駭然。“你是?”孟戚笑了笑,抬手一揮。火光中,慶大成身邊剩下的十多人也紛紛被暗器打中了手臂膝蓋,兵刃脫手而出。“孟國師?!”桑道長跳了起來,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聲音高得走調。☆、第70章天命之言不可聽這一聲吼,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在叫什么。北地方言跟江南鄉語差得還是挺多的,桑道長在情急之中自然不可能說官話。然而聽得懂的人也是一頭霧水,孟國師?國師?齊朝沒有國師,吳王這邊只有太極觀的幾位道長,天授王那邊就更別提了,圣蓮壇在江湖上也是聲名狼藉。哪兒來的國師,是不是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