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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聲音,并沒打算冒充薛知縣,結果這人顯然是誤會了什么。想想也對,附近的十里八鄉哪有什么高手,只有薛令君跟秦老先生。“哦,不是太子——”墨鯉迅速丟開了剛才的努力回憶,反正齊朝太子在他這里是一片空白,完全沒有印象,老師沒有說過,薛令君也沒有提過。員外聽著這故意拖長的陰沉音調,隱約感到有些不對,可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是什么,胸口亂動的“蛇”還在提醒他命在旦夕,他沒有選擇。“是,是……”話還沒說完,員外就忽然撲倒在地。同時墨鯉迅速閃避了幾步,墻上一陣急響。幾十根幽藍發亮的牛毛針釘在了墻壁上,還有一些顯然已經打中了員外,他口吐白沫,在地上痛苦掙扎著,喉嚨里咯咯作響,卻什么也說不出來。墨鯉沒有表情地看著那個緩緩站起來的干瘦漢子。他沒有靠近員外,因為那癥狀一看就是劇毒,沒救了。“你醒得很快?!蹦幒芤馔?,他擊暈對方的力道很精確。干瘦漢子口中冷笑道:“你不是薛庭!”不等墨鯉說話,干瘦漢子又冷笑道:“像我這樣的人,被人擊暈、或者中了迷藥,都會比尋常人早蘇醒一些?!?/br>“原來如此,你受過這些訓練?!?/br>墨鯉明白了,老師說過這種情況——給有些人用麻沸散的時候,劑量可以大一些,不然醫治過程中對方忽然醒來,痛得亂動亂叫,那就要出人命了。“你知道什么?”干瘦漢子勃然大怒,既是氣惱同伴的愚蠢,又因為對方居然就這樣輕易就背叛了感到面上無光。他丟掉手里發完暗器的機關竹筒,大口喘著氣,雙眼通紅像是一只野獸。墨鯉的面容仍然隱藏在暗處,對方看不清他的模樣,只能聽到非男非女的詭異聲音。“正好,我對虛無縹緲的前朝寶藏毫無興趣……”墨鯉正要問對方關于龍脈的事,如果有可能再問問他是怎么認識秦逯的,結果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干瘦漢子口吐黑血栽倒在地。“……”墨鯉搶上前把人拽了起來,發現對方咬碎了牙齒后面藏的毒囊。這到底是什么人?打不過也用不著死??!不是已經識破自己不是薛知縣了嗎?那為什么還要死?居然對落入敵手的事實這么悲觀,果斷的自盡了?墨大夫對著兩具尸體陷入了沉思,他覺得這次出門,好像很不順利,各種匪夷所思的事情都趕在了一起。他嘆了口氣,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回去一趟,把這些事告訴薛知縣與秦老先生,讓他們心里有個準備,不然被人找上了門,還不知道前朝寶藏的事呢!“……嗯?”墨鯉忽然抬頭,他在這里先是抓人又是逼問,動靜并不小,可是并沒有仆人前來查看。這里是他們的地盤,仆人應該也不是普通奴仆,怎么可能沒有動靜呢?墨鯉心中一凜,立刻出了門,恰好看到一個人影停留在遠處一間屋頂上,似乎回頭看了自己一眼,緊跟著就從屋脊躍上院墻,消失在茫茫風雪之中。墨鯉的反應并不慢,他飛快地沖了過去,但是當他翻過院墻的時候,前方已經沒有任何人影了,雪地上只有劉常等人留下來的騾馬足跡。如果不是墨鯉親眼所見,幾乎要懷疑對方是個鬼魂。——沒有氣息,沒有聲音,沒有足跡,他甚至沒有看見對方的臉。這個窺伺者的能力,比他想得還要可怕。墨鯉深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開始感知周圍的動靜。在竹山縣時,他能看到整個歧懋山,可是當他離開了故鄉,這種感知能力跟尋常的武林高手也差不多。墨鯉重新翻過院墻,走向通往書房的一條小道,果然在雪地上看到了一具仆人的尸體。仆人的脖子被扭斷了。下手的人動作很快,快到那個仆人臉上還沒有來得及露出驚駭的表情,就已經丟了性命。這里距離員外的書房只有二十多步的距離,墨鯉神情凝重,他沒有想到自己套話的時候,有個人就站在這里,悄聲無息地殺了個人,而他竟然一無所知。墨鯉又走了一段路,發現了更多的尸體。死狀都一樣,整棟宅院里靜悄悄的。最離奇的是,劉常居然沒死,他手下的兵丁們還在喝酒,完全沒有發現外面的事。在一座現在只有死人的宅院里喝酒……墨鯉已經預想到對方發現這個事實時,會嚇成什么樣了。“……下手太狠了?!?/br>墨鯉見過生老病死,見過飛禽走獸的弱rou強食,但是這樣直接殺了一個府邸的所有人,實在讓人心驚。墨鯉沒有驚動劉常,他重新回到了書房,發現里面的東西都還在,并沒有人過來銷毀物品,說明這也不是調虎離山之計。不是滅口,也不像黑吃黑,那人到底來做什么的?純粹殺人?或者是另外一個尋找前朝寶藏的勢力?沒動手是因為聽到員外的話,以為屋子里的人是薛令君?這才退縮了,只在遠處屋頂上等著看屋子里的人到底是誰?墨鯉越想越覺得不妙,因為不管對方是什么路數,到底是怎么做到不驚動自己殺人,又輕輕松松甩掉自己的呢?秦逯是曾經的天下第一高手。用秦逯做對比的話,墨鯉覺得剛才的窺伺者比秦老先生的武功高多了。——這樣的高手,全天下有幾個?墨鯉對如今世上有幾個頂尖高手一無所知,但是他幾天前恰好聽說了有這么一個符合標準的人。“不會吧?!蹦蠓蚰康煽诖舻叵?,難道他一出竹山縣,就遇到了孟國師?這算是正面對上嗎?現在應不應該跑?跑還來得及嗎?☆、追而復問墨鯉立刻離開了這座宅院。因為這里有樹木、有院墻,還有十來間大大小小的屋子,如果一個武功高強的人想藏在里面不被人發現,真是再容易不過了。誰知道那個窺伺者是已經走了,還是隱藏在暗處?此地非久留之地!墨鯉一口氣跑出了半里路,看著左右無人,這才放慢速度,迎著風雪裹緊外袍開始發愁。最初薛知縣說起孟戚的時候,墨鯉并不感到畏懼,還有一些好奇,因為秦老先生說過,像他這樣的武功,只要不對上千軍萬馬,基本上遇不到什么要命的危險。中毒?自己就是神醫。被騙?這不是沒有可能,但是很多騙局對于真正的高手是沒有用,一力降十會。墜入情障?也有可能,不過秦逯非常了解自己的學生,知道這種事發生的概率到底有多小。首先墨鯉從小對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