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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到時候,送死的差事第一個就派到他們頭上!“轟!”護法一拳砸在了墻上,墻壁應聲出現咔嚓咔嚓的響動。旁邊的教眾大喜,正要歡呼,忽然發現那是墻面上結的冰。“……”邪功會讓人脾氣暴躁,雙目通紅,不畏生死。圣女因為武功高一些,還能勉強保持清醒,兩個護法則是已經完全不認人了,一拳接著一拳地往墻壁上砸,直砸得鮮血飛濺。那些教眾實力差勁,根本沒資格學這功夫,現在他們看著兩個護法咆哮著砸墻的樣子,心里十分后怕,覺得不學反倒是好事了。就在他們膽戰心驚的時候,忽然有人低聲問:“地動是不是停止了?”牢房里面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他們趴到地上,確定剛才的搖動停止了,牢房里只有砸墻的聲音。“還有這是什么墻啊,這么硬?難道這里的縣衙,用了三層石頭砌墻?”教眾們面面相覷,就在這時,墻壁終于破了一個大洞,煙塵飛舞。圣女靠著邪功,生生沖破了xue道,她徒手掰斷了鐵欄,進了護法所在的牢房,看也不看被坍塌的石頭砸暈的兩個護法,就要往外沖。“圣女!”圣蓮壇教眾大驚,他們終于意識到,圣女根本沒有打算帶他們一起走。這時變故忽生,只見圣女又跌了出來,她接連倒退,直到撞上了鐵欄。嗆人的煙塵里,隱隱有個模糊的身影。“你——”圣女滿臉怒容,顯然沒有想到會有人在洞口那邊偷襲她。這小小的竹山縣,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她栽跟頭,圣女這會兒氣血上頭,她只想把面前的人撕成碎片。“拿命來!”圣女目光兇戾,右手成爪狀,使出了十二成的力道。這一下若是落了實,必定會筋碎骨裂,讓人痛不欲生。然而對方反手一撥,就避開了。圣女再進一步,想要繼續攻擊時,卻發現手掌被人握住了,同時一股刺骨的陰煞勁道沿著腕脈躥了進來,她慘叫一聲試圖掙脫,可是內息已經紊亂,手臂麻痹僵硬。“毒,是毒!”圣女嘶聲叫著。來人一松手,圣蓮壇圣女狼狽地跌回了自己的牢房里。這時牢房門口才有動靜,兩個衙役慌慌張張地沖了進來,他們負責看守牢房,雖然這是個閑差,有跟沒有差不多,但要是真出了事,他們還是要吃掛落的。等看到墻壁破了,衙役的腦袋嗡地一聲就大了。他們看著從煙塵里慢條斯理踱步跨入牢房的人影,誠惶誠恐地彎腰道:“薛令君?!?/br>薛知縣抬腳踢了踢暈倒在地的圣蓮壇護法,搖搖頭,隨意地說:“你們把這里收拾一下,老夫出去看看?!?/br>剛才發生了地動,縣衙這邊沒什么傷亡,還不知道別處情況如何呢,薛知縣很愁。他一走,只留下張大了嘴的圣蓮壇教眾。——村頭熬藥的年輕大夫是武林高手,衙門的狗官也是武林高手,這竹山縣是不是有什么不對?正常來說,武功最高的不應該是捕快跟縣城里開武館的老爺子嗎?圣女臉色灰敗,她忽然想起,那個姓墨的大夫陪著秦捕快把他們押回衙門,既沒給他們下藥,也沒繼續封xue,直接就走了。她以為這人會明天繼續來,其實根本不是,墨大夫只負責送人到縣衙,見了薛知縣之后就沒有他的事了。作者有話要說: 前面說到,竹山縣真正算是練武的人,只有三個半秦捕快:我就是那半個,委屈JPG剩下來就是墨大夫與秦老先生,那么第三個呢?——半夜聽到有人砸縣衙大牢的薛知縣表示:……李師爺:薛令君,這是修墻的費用。☆、民懼驚之一夜過去,沒有再發生地動。竹山縣的百姓驚魂未定,天一亮,就忙著準備香燭元寶,給自己信得過的神仙妖怪磕頭,祈求平安。家家戶戶飄香燭味兒,街頭巷尾的大廟小廟圍滿了人,煙霧繚繞。“阿嚏!”秦捕快重重地打了個噴嚏,揉著鼻子抱怨,“這些神仙天天吃香火,也不怕嗆著?!?/br>他身后的衙役連忙使眼色,讓秦捕快小聲一些。雖然竹山縣民風淳樸,但是在廟門前還是別說這些招人白眼的話。“我那一大家子人,老娘信佛,抓著個手串敲木魚;媳婦呢,整天給黎山老母供香火,說能讓我逢兇化吉……咱們竹山縣,距離黎山有沒有十萬八千里?”秦捕快一點都不收斂,氣哼哼地說,“至于我那老爹,每次路過百眼山神廟,都要去磕個頭上柱香,我又不是獵戶樵夫,山神保佑我什么呀?”“這些神佛仙道,沒準互相認識呢!”旁邊的衙役陪著笑,順口說,“就跟您那一大家子似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圍個桌子吃飯推牌九,誰跟誰??!”秦捕快昨天忙了整整一個白天,睡下去沒多久,半夜就遇到了地動,折騰得半宿沒睡,現在嘴里上火,小半個腮幫子都腫起來了,正鬧心著呢。“行了行了,李師爺交代的這些氈布還得送到村里,咱們早去早回?!?/br>秦捕快捂著鼻子,踩著積雪邊說邊準備出城。偏偏這么巧,剛一轉身就看到了墨鯉。“墨大夫?”秦捕快吃驚地問,“您這是打哪兒來?”天色尚早,換了往日藥鋪都還沒開門,墨鯉手里雖然沒有提東西,鞋面卻有積雪留下的痕跡,仿佛走了很遠的路,衣服還是秦捕快昨天看到的那一身,都沒換過。“昨晚有個急事,就出城了?!蹦庪S口說。他是大夫,半夜出診是常有的事,別人也不會盤根究底。秦捕快找墨鯉討了個清熱解火的偏方,就笑著走了。走了沒多遠,墨鯉聽到那個衙役小聲問秦捕快:“墨大夫不是出診吧,他連藥箱都沒拿,衣服后擺上還有些泥土……”“行了,你破案呢?人家不想說,你問那么多做什么,快走快走,把差事辦完還能趕得上衙門里的飯點?!鼻夭犊鞗]好氣的說。墨大夫默默地撈起衣擺,果然有昨夜在洞窟里沾到的污漬,老師說得對,術業有專攻,他就沒有說謊的天分,到了秦捕快這些人面前,一揭就穿幫。墨鯉這一晚上過得稀里糊涂,他一會兒想龍脈,一會兒又想妖怪。他不知道太京金龍為什么叫他去咸陽。他在竹山縣生活了將近二十年,這里的一切,他都很熟悉,現在忽然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墨鯉有些無法回神,甚至——接受不了。因為這意味著,如果想要找同類,他必須離開竹山縣,離開歧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