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沒事，”江彥抬頭看著他，一字一句咬著問，“我遇見你那天，你穿的校服是誰的？”

“什、什么？”仲乙怔了一下。

“是誰的？”江彥紅了眼眶，“是誰的？！快告訴我，那件校服到底他媽是誰的？！”

江彥歇斯底里地吼著，不是沖著仲乙，而是沖著他自己。

認錯了，從一開始就全錯了。

“是……”仲乙的聲音顫了一下，“煬哥的?！?/br>
江彥深吸一口氣，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顏煬我他媽的……□□大爺！”

“?！毙盘枱敉ㄐ刑崾疽豁?，江彥毫不猶豫地沖了出去。

看著他越跑越快、越跑越遠，仲乙哂笑一聲：“呵……不是說好，今天晚上的時間留給我們的嗎？”

第六感告訴他，大概再也追不上江彥的步伐了。

江彥一路狂奔，迎著風眼睛被吹得直發酸。

停在家門口的時候，他猛吸了一口鼻涕，淚珠一滾，眼圈都紅了。

“顏煬你大爺的！”江彥怒吼一聲，叫住了正準備進門的顏煬。

顏煬詫異地看著他：“你怎么了？哭了？”

“他媽的風吹的！”江彥喘著氣走過去，拳頭一下一下打在他的肩膀上，“好玩兒嗎？??？好玩兒嗎？！你他媽看著我跟個傻子一樣的到處找，我□□大爺的，好玩兒嗎？”

“砰”的一聲，顏煬被他搡得撞在大門上：“阿彥，你……”

“你他媽別說話！”江彥咬著牙，死死地盯著他，“是你吧？火彥是你、分化那天釋放信息素安撫我的是你、十八歲生日闖進我夢里的味道是你、李斌把我堵在巷子里救我的還是你！”

顏煬心頭一緊：“阿彥，你別激動，我……”

江彥吼道：“你他媽的能不能爺們一點跟我說句實話？檀香味的信息素，到底是不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　　前方高能！

顏煬：我錯了。

江彥：錯哪兒了？

顏煬：哪兒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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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

“是我,”顏煬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火彥是我,你分化那天、十八歲生日那天、李斌堵你那天都是我?！?/br>
江彥一路狂奔，迫切地想要一個答案,可當答案□□裸地展現在他面前時，心里頭卻沒了踏實的感覺。

江彥往后退了一步：“你做這些都是為什么??？你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嗎？”

“是，我有喜歡的人，”顏煬一鼓作氣，抓住江彥的肩膀反過來將他按在門上,“江彥你看著我！”

江彥顫了一下,他第一次沒在顏煬的眼睛里看見冷靜和理智。

“你昨天不是問我知不知道怎么說了嗎？我知道了，我想好了，江彥，我喜歡你，我想看著你，想了解你,想參與你?！鳖仧豢跉庹f完,覺得自己的腦子都缺氧了。

臥槽……我他媽沒聽錯吧？

他喜歡的人是我？

江彥懵了。

顏煬松開了他,轉過身坐在只有兩級的臺階上,長長嘆了口氣。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喜歡你的，可能是我搬家第一天，看到你把球踢我家窗戶上的時候；也可能是第二天,看你認認真真地把窗戶糊得亂七八糟的時候……

“剛上初一，你就告訴我說不要在學校里跟你走太近，當時我心里一下就空了，但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說,我這個人……從來都不知道怎么去表達，所以我只能通過看直播去關注你、陪你?！?/br>
江彥也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樣的心情聽完這些話的，他看著顏煬的背影，覺得特別心疼，很想去抱抱他，但還是忍住了：“所以，我直播了兩年你就看了兩年，除了最近幾次，之前都沒有缺席過，對嗎？”

“嗯?！鳖仧拖骂^。

江彥定睛地看了他一會兒，跨了兩步坐在顏煬旁邊。

簡簡單單的兩步，卻比翻山越嶺還艱難。

“有點突然，”江彥笑了笑，“我從來沒想過，你會喜歡我這樣的人?！?/br>
“你這樣的人，特別好?！鳖仧康纳窠浂伎嚨镁o緊的，連呼吸都好像停住了。一時間，他的世界只剩下江彥，他的耳朵也只能聽見江彥的聲音。

江彥成了審判者，這么多年他的暗戀、他的喜歡、他的小心翼翼全都展在那里，就等著江彥做最后的決斷。

而此時，所有該有的不該有的想法在一瞬間全都沖進江彥的腦子里，他沒想過顏煬會喜歡他，也說不清自己現在的心情到底是高興還是詫異，可能都有吧，反正沒有抗拒和想逃避。

到底喜不喜歡顏煬？江彥帶著這個問題在腦子里來回溜了好幾圈。

不喜歡嗎？那為什么看他的時候會帶上有buff加成的“有色眼鏡”？為什么看到他腹肌的時候會熱血沸騰？為什么在知道他的信息素才是檀香的時候會大松一口氣，還會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見到他？

喜歡嗎？所以才會在看到他的時候有隱隱的興奮，才會在初中的時候想用自己的方法去保護他不受拖累，才會在仲乙和他之間更想讓他拿第一。

從小到大，顏煬是他藏在心里的驕傲，一直都是。

“被一個學霸喜歡，還真的挺有壓力的……不過，好像是我賺了啊，”江彥笑著把一個拳頭伸過去，“手拿出來?！?/br>
“嗯？”顏煬愣了一下，緊張地看著他。

“你大爺的……手！”江彥站起來，把拳頭在顏煬眼前晃了下，“放下面，有東西給你?！?/br>
“嗯?！鳖仧舱酒饋?，把手伸了過去。

“手心朝上?！苯瓘┱f。

顏煬大概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嘴角微揚，手心朝上，五指分開。

江彥一拳砸到他的手心，迅速分開五指，十指相扣。

顏煬握住他黏糊糊的手心，笑著捏了一下。

“那個……火彥同學，今天還補課嗎？”江彥轉過身，一只手牽著顏煬，一只手噼里啪啦地摁著密碼鎖，平時一下就能摁開，今天卻打了四次滑。

顏煬笑著走過去，在密碼鎖上摁下四個數字，“咔噠”一聲，門開了。

“補，把之前欠你的所有，全都補回來?！?/br>
兩個人牽著手摸黑上樓，直到進了房間才想起來把燈打開，當光線填滿房間時，江彥立刻跑到窗口“嘩啦”一聲拉緊窗簾。

大概是“做賊心虛”吧，之前顏煬在這補課到晚上十一點也沒拉過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