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釘子似的,扭來扭去沒一刻能消停。丁冬雖然也是個“混子”,但他知道自己資質普通而且家境一般,本想趁著高二這個階段好好地沖刺一下,說不定上高三的時候還能排到B班、C班混個二流、三流的大學。可現在,一個不安分的江彥在前頭拱得桌子跟他老爸用的甩rou機一樣顫個不停,他實在沒辦法靜下心來學習。丁冬悄悄瞄了目光正在窗外游離的高德文一眼,確定這人煙癮又犯了,便豎起課本假裝讀得投入。班上讀書的聲音一大,高德文終于安安心心地出去摸魚了。丁冬立刻把書“啪”的一放,趁高德文不在,用兩只爪子來回搔著江彥的后背。江彥被他弄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轉過頭一臉兇樣:“干什么?吃你彥哥豆腐是犯法的!”丁冬一個雙手合十,在江彥莫名其妙的目光下對著他連叩三個響頭:“彥哥!大哥!你放過我吧,我還想把我這個不上墻的爛泥再扶一扶!”江彥一臉莫名其妙:“你扶你的爛泥,干我什么事兒?”丁冬哭喪著臉說:“我這桌子再被你拱下去就真散架了?!?/br>江彥低頭一看,桌腿確實離規定線遠了一點。他高抬貴手,把丁冬的桌子拉回了原位。“謝謝哥!”丁冬又把腦門往桌上一磕,碰了個響頭。就在這時,老高已經過完煙癮走了進來,他一眼就看到在交頭接耳的一O一B,眉頭一皺厲聲道:“干嘛呢?我上次跟你倆說的都忘了是嗎?!”被他這么一嗓子,全班讀書的聲音都停了下來,紛紛朝后排看過去。江彥正煩著,厭聲道:“沒早戀,我倆背書呢?!?/br>老高冷哼一聲:“背的什么?”江彥手一指:“我在幫他背?!?/br>丁冬:“???”一邊是老高,一邊是江彥,他尋思得罪哪個都不好過,權衡之下,他決定犧牲自己保江彥一命。“北、北北……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鯤之大……”他硬著頭皮,實在一點兒也憋不出來了。老高咬牙切齒道:“就這樣也叫背書?把課文給我抄十遍,明天早上給我!”“哦?!倍《刈讼氯?。早讀課下的鈴聲剛好響起,等老高離開后江彥就扭過頭去仗義道:“十遍,咱倆一人一半?!?/br>丁冬看著他真誠的雙眼,恨不得叫他一聲“爸爸”。“你就是我親哥!”丁冬說。江彥嫌他rou麻,擺擺手道:“我沒你這么笨的弟弟?!?/br>丁冬:“你不也不會背?!?/br>“我是壓根兒沒想背?!?/br>“……”丁冬想,反正都是一個考試結果,瞎較勁兒。這么三扯兩扯下,江彥心里頭那點燥還是沒能平息,他敲敲丁冬的桌子,低聲說:“你覺得顏煬是不是瘋了?他一A班尖子生,從小就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人為什么突然想跟我混?”丁冬聳聳肩:“他可是頂級Alpha,我要是能知道他那樣高級的大腦里想什么,我也早分化成頂級Alpha了,可我連個低級Alpha都不是?!?/br>“少貧!”江彥瞪他一眼。似是被江彥利箭一般的目光震住了,丁冬訕訕地笑了兩聲,一本正經地說道:“說不定就真的跟他說的那樣,是想叛逆一回呢?”江彥冷笑:“那也總得有個理由吧?”“理由還不好找?有那么一句話,‘無叛逆,不青春’,都過十八了還做乖乖仔,以后再想叛逆可就沒機會了?!?/br>雖然這話聽著非主流,但是江彥覺得好像有那么幾分道理。他咂巴咂巴嘴道:“但我還是覺得哪里不對……”“那就直接去問他?!?/br>江彥搖頭:“他肯定不會說的……我覺得咱得試試他,這事兒太不符合常理了,昨天老高還讓他盯著我寫檢查,萬一他是老高派來的托兒怎么辦?”丁冬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怎么試?”江彥漆黑的眼珠滴滴溜溜一轉,嘴角輕揚笑了一聲道:“去A班找陸堯,讓他給顏煬帶話就說我今天生日,晚讀課不上了,提前走?!?/br>丁冬狐疑地看他一眼:“他可是楷模,能跟我們一起翹課嗎?”“笨!”江彥在他腦門上彈了個栗子道,“所以才要試??!”丁冬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也不想著背書了,腳上抹了油似的立馬溜出了教室。*下午第四節課一下,江彥就在學校西南拐角的學生自行車停車場上等著了。因為學校歷史悠久,這一帶圍墻又破又舊且不算高,像江彥這樣的身手,三躍兩跳就能上去,是個翹課遁逃的好去處。丁冬撮著雙手,迫不及待地夠著腦袋說:“陸堯怎么還不來?顏煬不會反悔了吧?”“誰知道?!苯瓘╇S便坐在一輛自行車上,目光有意無意地瞥著教學樓那一塊說,“也說不定,他已經叫老高來逮我們了?!?/br>丁冬不以為意:“我們還沒出學校呢,老高管天管地還能管得著咱們下課在哪一塊兒Happy?”“話是這么說……”江彥說著,視線里突然多出兩個熟悉的身影。陸堯182已經不算矮了,顏煬卻比他還要高許多,江彥估摸著這人要是再長下去,高三的時候突破190也不是什么大問題。他遠遠地看著,心里有點兒憋屈。如果老爹也給他派個保姆一天三頓地伺候,說不定營養一夠他就能多長幾厘米,那時候身高突破180,指不定他分化的就不是Omega了。他沉沉地嘆了一口氣。胡思亂想間,兩個人已經到了跟前。陸堯和江彥交換過眼神,確定后邊兒沒老師盯著。江彥松了一口氣,看來顏煬并不是他們的托兒。剛要走,陸堯看他頭頂上一醒目的小黃花立在那兒,沒忍住笑了一聲:“過個生日,頭上怎么還插朵花兒呢?”“什么玩意兒?”江彥隨手擼了兩下頭頂,可那朵小黃花就是不愿意下來。顏煬有點同情被他禍禍成鳥窩的頭發,剛要伸手幫他摘去那朵小花就被人捷足先登。“別動,都鉆進去了?!标憟虺吨瓘┑氖直劾礁?,動作自然地給他挑出那朵小花。春天到了,風里總夾雜著什么花瓣嫩葉的,遇上人,總要粘一粘,這么多年了,陸堯不知道給江彥挑過多少次花了,可是這一次,他覺得哪里怪怪的。就好像身后有個眼睛在死死地盯著他,讓他忍不住一陣顫栗。“阿嚏!”陸堯打了個噴嚏。“弄掉了吧?”江彥把自己的“鳥窩”重新梳好,指了指灰蒙蒙的圍墻說,“走吧?”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