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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從醫院回到溫固住的地方,家里來人打掃過,是夏夜派的阿姨,冰箱已經填滿了,溫固粗略地看了一眼,很多食材都是附近超市沒有的高級貨。溫固拿出了一盒全英文的牛奶喝得心安理得,夏夜這樣也是為溫池夏,又不是為他。溫池夏有些拘謹地坐在沙發上,溫固喝了牛奶靠著冰箱看著他,現在還覺得很神奇,神經病是夏夜集團的繼承人,而自己是他的信仰,是他的造物主。這樣的情節連放在里面都顯得過火,溫固想笑,也就真的笑起來。“哎,我問你,你既然是溫池夏,那溫池夏小時候被狗咬在哪里,狗是誰養的你知道嗎?”溫固是故意逗溫池夏玩的,這些都是他坑掉的那一本里面幾乎只是一筆帶過的細節。溫固覺得除了他自己,這世上是不會有人記得的。溫池夏先愣了一下,然后抿唇,溫固不打算為難他,正想著說什么岔開這個話題,不要去刺激精神病患者,就聽溫池夏說,“咬在大腿根……狗是我寄養那家的兒子撿的?!?/br>溫池夏在溫固錯愕的視線中捏緊了自己的褲子,“我腿上還有傷呢,你要看一下嘛?”溫固:“……不用……”他想說不用這么入戲吧。結果溫池夏已經把外褲退到膝蓋位置,打開腿指著腿根的傷疤說,“這里爛了好久,那年夏天我一個人發高燒,還以為我要死了?!?/br>溫固走到他的面前蹲下,他咽了口中味道醇厚的牛奶,看向溫池夏指著的傷疤處。然后大概是這太貴的牛奶把他給哽住,溫固心頭有說不出的滋味。夏夜跟他說,十年,每一次溫固寫什么新的故事,溫池夏都會改變一種性格,裝作自己是那故事里面的人。好像他只要是溫固筆下的人物才能活下來,才能戰無不勝。但也幾度因為溫固筆下隨手寫到主角受傷,溫池夏就自殘到一樣,所以溫固看到的溫池夏,是一身新舊交疊的傷疤,那都是他從前為了和溫固筆下角色相像的證據。溫固確實喜歡寫童年有陰影的那種人,瘋狂的帶著點痛苦的,比較好下筆,作者都會偏愛有矛盾的人。可他不知道,這么多年,有個人真的在按照這樣瘋狂和痛苦的童年活著,溫池夏他腿上的傷疤,不像是狗咬的,但或許為了模仿他筆下的那種穿透性咬傷,似乎是用什么尖銳的東西穿透。傷疤在溫池夏偏白的腿上顯得十分觸目驚心,溫固一直抱著這一場遭遇都是荒誕的心情,可是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這荒誕支配著溫池夏僅有的小半生。溫固手指摸了摸傷處,沒有人理解他現在的感覺,他生活在很平凡普通的家庭,活到現在能夠拿出來細數的事情全部都乏善可陳。他沒有遇見過這樣的瘋魔,這樣一個為他瘋魔的人。他本來不理解夏夜的做法,現在他懂了,如果不是無可奈何,作為一個父親,怎么可能花錢雇傭他這個“罪魁禍首”來接觸他的兒子?夏夜身為夏夜集團董事長,一定嘗試過許多方法將溫池夏關起來,當時溫池夏去找他的時候……身無分文,撿了錢才租了他隔壁的房子。夏夜肯定也很快找到了他,那溫池夏當時一身的傷,是為了更貼合劇情里的溫池夏遭遇,還是……自虐為了威脅夏夜不要管他?溫固不想想太多,這本來也是交易,是工作。可他還是忍不住問,“那……我一四年寫的那本,里面男主角喜歡什么顏色你知道嗎?”他知道這很瘋狂,可溫固卻如同被水淹沒的人,越是下沉,越想張著嘴呼吸。他不會知道的,溫固想。“黃色?!睖爻叵膸缀跏菦]有猶豫就給了他答案。溫固蹲在地上,腳有點麻,他伸手把溫池夏褲子拽上去,然后靠坐在沙發上,仰頭看著天花板,又問,“那一二年,那本里面,男主角生日是幾月?”“九月十日,教師節?!?/br>溫固深吸一口氣,胸腔像是揣了無數只小兔子,撞得他生疼,他側頭看向溫池夏,那是他從來沒有過的眼神,亮得驚人。“你都看過?!?/br>“嗯,”溫池夏說,“我都很喜歡?!?/br>溫固一直問,一直問,所有的不為人知的細節,所有的他曾經付出的努力和青春,所有他以為畢生也不會被人銘記的東西,那些他在歲月中悄無聲息的堅持和用心。溫池夏全都記得。這世上很多事情不是努力就有結果,溫固的努力并沒有換來好的成績,他用十年的心灰意冷,結束了他從很小就立志的夢。可現在有一個人……不,是有一個瘋子,全都如數家珍,甚至有些地方比溫固自己記得還要清楚。夕陽從半拉的窗簾射進屋子里,溫固盤膝坐在沙發上,看著溫池夏時而羞澀時而冷酷地在他面前,演示那些他筆下出現過的人物。他像是在看著自己的夢在眼前上演,眼淚不受控制地流出來,他卻一直是笑的。夜幕降臨,燈亮起來的時候,溫固和溫池夏坐在桌邊,對著一桌精致的只需要稍微熱一熱就能吃的食物大快朵頤。兩個人之間沒有交流,可是氣氛卻意外的和諧。晚上溫固在事先準備好的客房安置了溫池夏,然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卻失眠許久。最后他抑制不住地打開了電腦,點開了鎖掉的文章,從頭看到坑掉的地方,心中某個地方開始死灰復燃。他摸了摸鍵盤,久久地愣著。不知道什么時候門開了,溫固回神,被站到身后的溫池夏給嚇到了。“你嚇我一跳!”溫固看了看時間,“三點多了,你不睡覺來我這干什么?”溫池夏站在他身邊,看向屏幕,溫固頓時伸手合上了筆記本。黑暗中只有床邊的一點夜燈光亮,溫池夏慢慢蹲下,從溫固的身后抱住他。“繼續寫吧,”溫池夏說,“我想活下去?!?/br>溫固的心被這幾個字撞得劇烈搖動,這坑掉的文下只有小貓兩三只在怨聲載道,說他不負責任,可溫池夏這樣貼著他的一句話,卻讓溫固生出一種他如果不續寫,溫池夏的人生就會停止,無休無止地陷在這里一樣。溫固手按在溫池夏的手上,想要推開他,但最后他并沒有動,在這樣一個荒謬的情況下,這樣一個荒謬的夜里,他縱容了溫池夏親近,然后慢慢地,重新打開了筆記本。一直到太陽沖破地平線,溫固合上了筆記本,看到了睡在他腳邊地毯上的溫池夏。他打開了手機,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給夏夜發了消息——我找到了治療你兒子的新辦法,如果我續寫故事,那么他就會按照我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