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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來找你?!奔久咴陔娫捓镆酪啦簧岬溃骸皰炝税??!?/br>“嗯?!备党劣釠]掛。季眠等了會兒:“你怎么不掛電話???”傅沉俞:“不想掛,等你掛?!?/br>季眠愣了下,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在他心里蔓延,驚得他臉發燙,飛快地說:“那我掛了?!?/br>他掛斷電話把手機捂住手里,自我安慰,是手機太燙了。肯定不是臉紅。林敏芝年紀大了沒法兒守歲,看春晚看得打瞌睡,被季堯勸著上樓睡覺。客廳里只剩下季眠跟季堯兩人,季眠懷里抱著抱枕,被小品逗得咯咯直笑。中間放廣告的間隙,季眠跟他哥閑聊,想起下午的事情,不知怎么就多嘴問了一句:“哥。下午給你寄快遞的是你老板啊?!?/br>“嗯?!奔緢驔]否認。季眠把下巴擱在抱枕上,小心翼翼問了一句:“他是不是喜歡你啊?!?/br>季堯目視前方,過了很久,回了一句:“應該吧?!?/br>季眠:“你們沒有在一起嗎?”季堯:“沒?!?/br>季眠說:“是男的吧?!?/br>季堯:“嗯。男的?!?/br>客廳里除了電視的聲音,忽地就沉默了。季眠組織好的語言放在嘴里過了好幾遍,開口:“哥……你是怎么發現你喜歡男人的?!?/br>他說完這句,把頭埋得低低的,一點也不敢看季堯的表情。還好,季堯沒有追究他為什么問這個問題,耐心地解釋:“我是天生的,小學畢業就知道?!?/br>季眠驚訝:“這么早!”季堯:“嗯。一般不喜歡異性,小學就能知道?!?/br>季眠想起傅沉俞,心里不由想:那大佬是啥時候知道自己喜歡男人的???他上次還聽到傅沉俞說自己有喜歡的人,季眠心里有點堵,傅沉俞沒打算告訴他是誰。季眠“哦”了一聲,沒繼續問,專心致志地看起春晚。春晚結束之后,季堯關了電視。季眠困了,和哥哥說了晚安就準備回房間,季堯站定,忽然開口:“眠眠,同性戀這條路不好走?!?/br>季眠的腳步一頓,季堯走過來,按住他的腦袋揉了一下:“不過我尊重你的決定?!?/br>季眠明明什么都沒說,如今卻像是被戳破心事一般。他心跳如雷,自己都沒搞明白怎么回事兒呢,季堯就擺明了態度,這讓季眠減少了很大一部分的壓力。除夕這一夜,他睜眼到天亮,才馬虎睡了一覺。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了。季眠草草吃過中飯,想起自己昨晚說今天要去找傅沉俞玩,穿上外套跟林敏芝打了招呼就跑。林敏芝知道季眠跟傅沉俞感情好,每年他都是在家過完年,然后大年初一去找傅沉俞,因此欣然同意。只是季堯看著季眠的背影,陷入了幾分沉思。剛走到傅沉俞家門口,林蕓看到他,不像往常那樣活潑,反而有一點傷心。季眠走過去給林蕓塞了一個紅包,問:“誰惹meimei不開心了?”林蕓猶豫一瞬,說:“眠眠哥,不是我,是二哥不開心?!?/br>季眠怔然片刻:“傅沉俞怎么了?”林蕓眼眶紅了一圈:“二哥的兔子好像要死了?!?/br>季眠聽完,大腦空白片刻。傅沉俞的兔子是他幼兒園畢業那年買的,陪伴他整整十一年。那只兔子是他從臨港縣帶走的唯一念想,也結束了傅沉俞晦暗無比的童年。對他而言,意義重大。“我上去看看?!奔久咝那閺碗s。林蕓說:“二哥在房間里,我不敢進去?!?/br>“沒事。小蕓去玩吧,我去陪陪你哥?!奔久呷嗔讼铝质|的小腦袋。林蕓點點頭,憂心忡忡:“眠眠哥,你安慰一下二哥哦,他看起來真的很傷心?!?/br>季眠悄無聲息地來到二樓,傅沉俞的房間是最里面一間,為了養兔子,所以是帶陽臺的。他敲敲門,沒聽到傅沉俞的回話,于是主動開口:“傅沉俞,我推門進來了?”“咔嚓”一聲,季眠打開門。傅沉俞坐在床前,懷里抱著奄奄一息的兔子。棉棉兔還沒有咽氣,能感覺有人進到屋子里,耳朵沒什么勁兒的動了一下,看向季眠。季眠心情沉重了幾分。他坐在傅沉俞身邊:“傅沉俞,我聽小蕓說,棉棉是不是要走了?”叫“棉棉”的時候,季眠還有些別扭,聽著像是叫自己的小名。傅沉俞的劉海長了,遮住了他的情緒,季眠只能看到他骨節分明的手輕輕地撫摸著棉棉兔柔軟的毛。棉棉兔連呼吸都微弱起來,只能勉強看到一點細小的起伏。季眠安慰他:“傅沉俞,你做的很好了?!?/br>他攬住了傅沉俞的肩膀:“兔子的年齡只有人類的十分之一,它到時間了,你得讓它走?!?/br>季眠說:“我陪著你。你別怕?!?/br>很多年前,只有小學四年級大的季眠也是這么趴在窗口,對他說:傅沉俞,我陪著你,你別怕呀。后來,寧倩去世時,也是季眠陪著他,渾身濕淋淋地,告訴他,冬天很快就過去,春天就要來了。傅沉俞的聲音響起,有一絲顫抖:“季眠,我不想它死?!?/br>季眠很少看見傅沉俞脆弱的樣子,上一次,還是寧倩去世的時候。他心里涌出一股熱流,鬼使神差地許諾:“那我當你的兔子?!?/br>傅沉俞轉過頭看他。季眠喉結上下滑動,似是緊張地咽了咽唾沫,他很認真地看著傅沉俞,抓住他的手,重復了一遍:“以后我給你當兔子。我還是兔子里的警官,不虧你?!?/br>他知道這聽起來像哄小孩,可傅沉俞現在看上去就像個丟失了最寶貝玩具的小孩。失魂落魄,又可憐可愛。傅沉俞就那么直勾勾地盯著他,眼里翻滾著巖漿一般熾烈的情緒。季眠鼓起勇氣才沒有把眼神挪開,他低聲道:“你別難過了,行嗎。我看見你難受,我也傷心?!?/br>他內心糾結了很久,張開雙臂抱住傅沉俞,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像是要給傅沉俞一點勇氣:“我陪著你,我們一起送棉棉兔走?!?/br>棉棉兔沒到晚上就停止了呼吸,季眠也給它喂過草,也有感情,那一刻他紅了眼睛,鼻子酸酸的。季眠陪著傅沉俞在院子里挖了一個土坑,給棉棉兔立了一塊小墓碑,上面寫著傅沉俞愛兔之墓,有模有樣的。他擔心傅沉俞晚上難受,給林敏芝打電話說自己晚上不回去了,順便跟林敏芝說了事情的原委。大年初一的傍晚,小雪變成了大雪,傅沉俞的情緒已經好了很多,晚上的時候跟季眠吃過飯,兩人嫌外邊冷,所以洗漱之后就早早地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