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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心,背上猛然一痛,一口鮮血當即噴出。幾乎沒有任何余地的,他向前倒去。林泓衣終于不再壓著他的笑。他再也忍不住,嗤笑了一聲。隨后仰天長笑,xue中明火搖搖,似乎是在為他的瘋狂而叫好。喬兮水站在墻邊,忽然一個踉蹌,險些沒站穩跌倒。他聽不到林泓衣在笑,也聽不見外頭的風聲。他也看不見墻上的明火符亮如白晝,看不見被暗雷劈得焦黑的石塊。他只看得見安兮臣。喬兮水向前跌跌撞撞的走去,跪下時險些沒穩住跌到地上。又來了。怎么總是這樣。他的師兄又一次倒在地上,猶在掙扎,可連頭都抬不起來。……怎么總是這樣。“誰來……”他哽咽出聲,伏在地上,近乎要崩潰。“……誰來……”“誰來救救他……”回答他的,只有安兮臣手上仍舊不休不眠、蜿蜒而上的詛咒,和他背上大肆嘲笑的滾滾暗雷。沒有人來的,也不會有人來。事到如今,他只能恨自己為什么來的太晚。 第94章“這真是……”林泓衣的聲音被他的瘋狂擰得顫抖。他優哉游哉地走上前來幾步,?到陣眼面前弓下腰來,?才接著道:“這真是我收你為徒以來……見過最稱心如意的畫面?!?/br>喬兮水跪在安兮臣身旁,聞言緩緩抬起了頭。林泓衣弓著腰,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慢慢悠悠的接著道:“從前我不敢同你說太多,但現在事情做到這一地步,也沒什么可忌諱的了?!?/br>林泓衣忽然站起身來,?朝一旁側了側身,道:“你瞧?!?/br>喬兮水朝林泓衣所指的方向看去,?僅僅只一眼,?一瞬就如墜冰窟般渾身冰涼。他先前并沒有看錯,墻上確確實實嵌著一把劍。只不過那把劍還在鑄作的途中,?此刻朝下滴著鮮血。而在劍的下面,?也畫著一個以血畫做,?此刻已經顏色發黑的法陣。法陣之上,?有一個身著寸縷的女人。她身上血rou模糊,可見森森白骨。皮膚干癟,顴骨凸起眼窩深凹,?仿佛被吸干了骨rou與魂靈。喬兮水一眼就看出這是什么陣。此為鑄器之陣,此陣以鮮血畫作,是為魔修所用之陣。以人骨血煉造其形,以人魂靈鑄就其靈,鑄成之后只聽一人令,威力過人,?無堅不摧。但此陣也有非人之處。煉劍過程中,被用作材料之人必須時刻保持清醒,看著自己漸漸變成一把劍。大多數人最終都潰不成軍,要么瘋掉要么傻掉。喬兮水定定的看著此人,渾身上下不寒而栗。林泓衣,在用此人煉劍!喬兮水忍著不適,去看了看此人面容。一個人無論再怎么受盡折磨,五官都是不會變形的。她垂著頭,要看清要費些力氣。喬兮水凝視片刻,當看清那一刻,忽然他就伸手想去捂住安兮臣的眼睛。安停雨。那是安停雨!但他仍舊是無力的,又摸了個空,撲到了地上。“……娘……”安兮臣費盡了力氣去抬起頭,從喉嚨里艱難地擠出了一聲喚。他伸出被緩緩刻上魂咒的手,如同背負千斤似的,向前伸去。他狼狽的伏在地上,竟妄圖去碰碰她。林泓衣自然不會給他這個希望,他雙指一動,安兮臣背上的暗雷便忽然滾滾而動,竟一瞬放大數倍,將他手腳皆縛于陣中,動彈不得。他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的叫痛來。“激動什么?!绷帚吕渲樀皖^看他,幽幽道,“我還沒要你感謝我呢?!?/br>“也算你心孝,成這樣還能把這婆娘認出來?!?/br>“你不覺得很好嗎?比起頂著一張胭脂水粉抹出來的欺騙面容來,變成這樣豈不更好?”“我看她還怎么去勾搭男人,去騙銀子騙真心,騙的別□□離子散!”他說這話時眼里那些冷漠都破碎了,里頭溢出來的是沸騰的仇恨。“我最厭惡娼妓?!彼f,“天下烏鴉一般黑,你娘、你,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本來應該將她殺了扔下山去的,但沒想到她這種賤人,居然是個三行?!?/br>……三行。喬兮水很快就明白過來了。在這個修仙為上的書里,大多數人在五行之中都只能占著一種。余歲那種木土雙行已經頗為少見,三行之人更是難得一見。所以才要用她煉……林泓衣接著道:“等他來,自然要為他準備好上等的劍。上等的劍可不能用鐵鑄成,要用魂靈,要用骨血!這雖然是個風月女人,但骨頭卻是把上好的靈骨!”“怎能浪費!”喬兮水聽得頭皮發麻。他是什么人?他是個掌門?!堂堂一代掌門,收了弟子從小利用,用其親母的魂靈骨血來鑄劍???他大腦一片空白,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林泓衣接著轉過身來,居高臨下的看了他一眼,忽然語氣急轉直下,聲音竟柔了下來,頗有慈師風范地溫和問道:“疼嗎?”安兮臣連頭都抬不起來,根本沒辦法去回答他。林泓衣并不見怪,悠悠道:“疼是必然的。你知道我為什么明明最厭惡娼妓,當年還帶了你走嗎?”“是因為你的生辰?!?/br>“我想讓某個人重生回來。為此,要先選一個人作為容器,供他的魂魄歸位。這個容器,首先要和他的生辰一樣。命格更是要相近,天賦也是越高越好。說來容易,可這天下生辰同一日,又有修仙天分的人,哪有那么好找?!?/br>“況且,你這種爛骨頭,我實在不想讓他鉆進去,真是臟了他的魂?!?/br>“還是得謝謝你。不愧吃了我這么多年的吃食,還真是當了一次好狗,給我尋來了更合適的容器?!?/br>——安兮臣帶回來的,生辰同日,天賦極佳的人。喬兮水一瞬就明白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