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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淋淋的“懂事”。喬兮水又嘆了不知第幾口氣,摸了摸門。沒想到竟沒推開,他的手穿過了門徑直而入。他愣了一下,隨后反應過來,這是往昔術在給他行方便。于是喬兮水一腳踏了進去,果不其然穿過了門,進了屋子里。 第90章喬兮水穿門而入的時候,?林泓衣正好開口說到了重點。他站在窗口吹著風,?一步都不挪,?遠遠的對安停雨道:“我不太喜歡拐著彎說話,?開門見山的說,希望你可以把那孩子交給我?!?/br>安停雨聞言愣了半晌,?過了會兒,有些慍怒道:“交給你?憑什么?”“我乃清風門掌門人?!彼K于挪了挪步子,悠悠走上前來幾步,邊走邊道,?“我來此地除魔衛道,?正好路經河邊。你兒他運氣好,正巧撞上我,要不然抱回來給你的恐怕就是一具尸骨未寒的尸體了?!?/br>安停雨越聽他說臉色越差,?到最后聽的臉色發白,?又咬了咬牙,?道,“不可能,他怎么會到河邊去!你別以為穿著身白衣服就能冒充什么修仙修道的,?真是滿口胡言!你……”“我從不說假話?!?/br>說罷,林泓衣伸出手來,忽然長袖獵獵翻滾,幾絲明火從袖中冒出,繞上他指尖來。他又一翻手,明火忽然嘭的一聲炸開在他手掌里。安停雨嚇得向后退了半步,?但沒想到火光一閃,下一瞬間明火竟炸開成一柄劍!這可不是變變戲法就能變出來的東西!林泓衣反手握住劍柄,又走前幾步,將劍單手奉上,等著安停雨拿走。之后,他在她滿目驚詫中淡然道,“這柄是落清劍,清風門掌門歷代傳承,仙修界之中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若不信,我大可把這劍給你,你拿著它跑出去問個修士,看他認不認識?!?/br>安停雨臉色發白,看她那樣子,大概是信了。林泓衣見她神色放緩,便接著道:“把他交給我,他就是下一個拿這柄劍的人。我測過了,你兒天賦很好,留在你身邊受苦,實在浪費。你尚且還有姿色,他一個小孩子,人人都拿他當你的累贅欺負,你真當這兒除了你,還有誰樂意對他上心嗎?”“……”“我給你一筆銀子?!绷帚乱娝嫔€是猶豫,接著道,“我給你贖身,但是他要歸我門下。你是四處漂泊受苦的命,你自己清楚。我清風門是天下第一仙門,他在我這兒,比在你身邊待著舒服得多。日后你有了銀子,可以來看他。他生性善良,不會不認你?!?/br>“……”喬兮水臉色不太好,他已知道了結局,懶得再看,轉身欲走。安停雨自然是答應了,不然安兮臣怎么會被林泓衣帶走。喬兮水下意識的伸出手,這次卻沒有穿門而出,反倒推開了門。門外忽然亮如白晝,光芒刺眼。喬兮水閉上了眼。刺眼光芒又緩緩褪去,待他再睜開眼時,竟已到了青樓外頭,面前是那座橋。此時正值黃昏,殘陽如血,人們的影子都被拉長了許多。喬兮水回頭看了看,他自己并沒有影子。他又抬起頭來,夕陽正籠罩著他??v使夕陽無限好,光芒也是有些刺眼的。他瞇了瞇眼,抬手擋住了半邊夕陽。林泓衣在橋上背著光站著,身邊站了個同樣衣著的弟子??茨悄?,應該是個地位不低的男弟子。安停雨蹲著身子,安兮臣站在她面前,同她平視。她最后一次替安兮臣整理著衣服,一言不發。但有好幾次都張開了嘴,仿佛有什么話已到了嘴邊,可又沉默一會兒,咽回了肚子里。她大概也是知道的。知道自己這些年與其說疏于陪伴,倒不如說壓根沒有陪伴。她忙著攢錢贖身,不情愿的沉醉于那些夜夜笙歌一晌貪歡之中,根本沒有自稱母親的資格。她總想著,再過些時間,等她贖了身,帶著她的小昭離開這兒,哪怕四處漂泊,只要找個地方混口飯吃,就算日子清苦,也還是能過得下去的。她夢想中的這一天始終沒有來。可笑的是,最后竟還把親生骨rou養成了他人之子一般陌生,甚至離別前夕還斥責他不懂事。她甚至想不起她的小昭今年多大。四歲,還是五歲?他錯過了多少生辰?安停雨都記不起來了。真是掉進了錢眼里——她斥責她自己,想說出口的話如今卻如鯁在喉,連說出口的資格都沒有。她想叫他一聲。她想說阿昭、小昭,我的昭兒,娘要走了,從此以后你得寄人籬下拜師學藝了,娘不懂什么修仙的,娘也舍不得讓你走,但確實,比起跟著娘受苦受累,你過去那清風門生活會更好。等娘安頓下來,有了銀子,就去看你。到時候你可別…………別認不出我來。這些話她卻說不出來了。她的昭兒生性脾氣軟,她若示弱,他定忍不住哭出來,扒著她的脖子哭。如果成了那樣,她也放不開他了。一言不發到了最后,她只拍了拍他的衣襟,垂下眼眸,壓下情緒,淡漠道:“好了,去吧?!?/br>但不說些什么有不甘心。她抿了抿嘴,終于將所有不安擔憂滿腔難過織成了八個字,輕描淡寫道:“好好活著,來日相見?!?/br>說罷,她就硬按著安兮臣的肩膀,將他轉了個個兒,也不忍聽他說話,狠狠在背后推了他一把,硬邦邦道:“走?!?/br>安兮臣還欲回頭,林泓衣已然沒那么多耐心了,上前幾步,伸出手去拉住他,同樣淡漠道:“走了,別再回頭了?!?/br>說罷,他拉著安兮臣走了。安兮臣被他拉著手走,聽了安停雨的話,沒有再任性,真的就沒有再回頭。林泓衣行至橋邊,把他交給了一個同樣身著清風門流云仙鶴白衣袍的人,吩咐了他幾句。吩咐這些的空,安兮臣還是沒有聽話,忍不住偏頭看了一眼,安停雨鞠了個深深的躬,頭埋得極低。與其說是鞠躬,倒像是在謝罪。他從沒見過安停雨這樣。安停雨是青樓里任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