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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為你是個好人,現在一看,真他娘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喬兮水雖然怕,但聽到這句話,還是大著膽子問了一句:“誰和誰一家人了?”方兮鳴不知從哪摸出來一把縛仙索來,黑著臉抓過他雙手,陰惻惻的咬牙切齒道:“你·和·安·兮·臣!”“……”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演武場下面是一座城。說城也有些夸大了,最多算個鎮子。地方不大,是個小鄉鎮,根本比不上恢弘的京城。埋藏在地底下的黑暗鄉鎮理應一切都腐朽破滅,但這里每座房屋都保持著原貌,給人一種只不過人去樓空的錯覺。拿著明火符一照,還能看見各個店鋪牌匾上的字。藥鋪、茶鋪、酒家,作為一個小鄉鎮,該有的東西一樣不缺。甚至茶鋪里的茶葉還未腐臭,喬兮水摸了一把,興許是常年存于地下,茶葉有些潮。方兮鳴黑著臉,拎著劍一個房屋一個房屋挨個搜,那架勢不像是搜房,像是拆房去的。這可能是最沒有主角特質的主角。喬兮水低頭看了看自己被縛仙索綁在一起的雙手,不禁頭大。方兮鳴急著找安兮臣,找了一圈下來了無收獲,回來時臉色更差。然后落清劍一言不合又橫在了他脖子上。這個辦法之前就試過。方兮鳴劍刃都已經在他脖子上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滾滾滴落,也不見安兮臣的影子。但血契仍在閃動。最后還是方兮鳴無可奈何的撕了袖子給他在脖子上繞了一圈。這次落清劍抵著他的脖子,依舊沒用。方兮鳴遲疑半刻,劍尖向上移了幾寸,對準了他的額頭,緩緩逼近,又滴出血珠來。喬兮水怕的要跪地上了——安兮臣還是沒來。他哆嗦著道:“你別了……沒用就是沒用,你把我頭砍下來他也不會來的呀?!?/br>血契不可能會聽誰的話,這是強制性的生死契。定下了這個契,除非一方死了,否則絕不會中止。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有什么東西干擾了血契。方兮鳴收回了劍,橫了喬兮水一眼,道:“你知道他來這兒干什么嗎?!?/br>喬兮水松了口氣,抹著額間的血,聽他這話連忙指天發誓,求生欲極強的大聲道:“我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天打雷劈!”原文里一直以方兮鳴的視角來講述,寫的就是他一直披荊斬棘打魔修,誰知道安兮臣下來干什么,遇見方兮鳴之前又做了什么!他是真的不知道??!方兮鳴沉默半晌,一雙眼死盯著喬兮水看。如兩把能刺穿寒風固冰的鐵刃,要把他整個人扒皮剔骨,從里到外看個清楚。看了好一會兒,他才半信半疑的收回目光,抿了抿嘴,道:“暫且信你?!?/br>喬兮水不敢說話,縮了縮肩膀,裝的像個縮頭烏龜,一副無害模樣。方兮鳴不禁冷笑一聲,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已經不會再相信喬兮水。很明顯,喬兮水肯定是全心全意站在安兮臣一邊的人,要是他對安兮臣還是從前的看法,估計這具軀殼早已經被一劍砍成兩半,化作一具尸體橫躺地下。但他并不想殺喬兮水。方兮鳴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越想理一理心情就越煩躁,干脆轉過頭就走,怒道:“跟上!”喬兮水嘴上應著,快走兩步跟上他。他回頭看了一眼,喬兮水乖兮兮的雙手握成一團,縛仙索綁的手腕發紅。方兮鳴抿了抿嘴,收回目光,道:“你聽好。血契不知因為什么原因現在不起作用了。所以安兮臣救不了你也管不了你,你就先跟著我?!?/br>“哪怕你不樂意,也得跟著!我真是不知道你腦子里都裝了些什么東西,我真是……”他根本沒回頭看,一心一意的向前走。也沒注意到邊上小巷里藏著一團黑影,趁他自說自話的時候迅速撲過來,捂住喬兮水的嘴就一溜煙回了小巷里跑遠了。方兮鳴根本沒注意,還在叭叭個不停:“我跟你說過,難不成你都忘了?我知道安兮臣有苦衷,但是有罪就是有罪,理由多冠冕堂皇,那也不能抵罪!”“我不知道你為什么瞞著這么大的事情不提,我雖然生氣,但是我并沒有想殺你。你知道了嗎?我……”他越說越掏心掏肺起來,越說越自己越悲憤交加,說著說著回過頭來,撞了一臉滿街空寂。……人呢。·喬兮水被捂著嘴拖了一路,帶他走的人力氣不可小覷,無論喬兮水如何掙扎,都撼動不了他手上力氣一分。等到被拖到目的地之后,那人終于松開了他。又離遠了些,打量了他一番,似乎是在看自己有沒有找錯人。他這么一瞧,喬兮水也看清了他,也打量了一番這位干脆利落的就把他從方兮鳴旁邊擄走的人是何許人也。此人一身暗色黑袍,額間一點朱血,眉眼淡漠,眼邊也有和安兮臣一樣的紋印。手上被繃帶包的嚴嚴實實,一點皮rou都不露出來。喬兮水一時還是對不上號,抿了抿嘴,問道:“那個……您哪位?”他毫不猶豫的報了家門:“余歲?!?/br>哦,余歲。余歲啊。那個炮灰嘛。……想到余歲后來如何被挫骨揚灰,喬兮水看過去的目光就帶上了一絲憐憫——哪怕他現在雙手還被綁著。余歲被他看得渾身不適,嘴角抽了老半天,最終還是沒說什么,轉過頭朝面前的破舊屋子里面喊:“恨兮君——”喬兮水聽罷,心里一咯噔,“我cao”一聲,轉頭就要溜。仙修界也好魔修界也罷,只要是居于人上的人物,人人都可自稱為君。風滿樓為風梟君,曲岐相自稱扶林主,而安兮臣。就他媽是恨兮君?。。?!余歲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又喊了一聲:“恨兮君——人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