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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態。但巫嶸清晰記得在傅清宿舍里時,蘇晶晶的鬼魂直接被舍利佛珠超度掉了一半。因為劉虎有特殊辦法保存她的尸體和靈魂嗎,是她身體外層那類似石膏的玩意嗎。“這具尸體不能動?!?/br>按傅清的吩咐,巫嶸指使青靈蠱又將她的尸體卷進下水道,重新蓋上井蓋。青靈蠱在下面守著,巫嶸帶傅清進了女生宿舍樓。然后就被宿管大媽攔下了。“男的不許進,不許進啊?!?/br>戴著老花鏡的宿管大媽用盯小賊似的警惕目光打量傅清,又劈頭蓋臉對巫嶸一頓輸出:“女孩子小小年紀要懂得自愛!才多大就把野男人往身邊帶,???還以為他對你多好,實際上就是圖你傻,饞你的rou!你是哪個宿舍的,叫什么……”宿管大媽的話戛然而止,她腦門上被傅清貼了一張黃符,木著臉,緩慢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鎖上門。“走吧?!?/br>紫水晶手鏈是小青蛇弄回來的,帶它找的話會更快。但最會追尋陰氣的人面蟢子也不差,小蜘蛛沉迷于顯擺自己的新座駕,巫嶸剛進上到四樓它就迫不及待從背包里鉆出來,長滿剛毛的黑色前肢將白芝麻粒似的人面蟢子往地下一拋。‘去,去去!’女生宿舍樓四層的陰氣實在太重了,樓梯又在廁所附近。人面蟢子一落地就跟吹氣球似的膨脹起來,瞬間脹大到巫嶸初見它時的大小。走廊太窄甚至放不下它的身體,蒼白鬼臉扭曲,八支細長腿更是紅外光線似的堆了一大堆。黑巖狼蛛從巫嶸的肩膀跳到鬼臉上,不滿意粗暴撕咬一口,好歹讓它又縮小了幾圈。‘坐,咔咔,坐!’面對黑巖狼蛛的殷勤討好,甚至把鬼臉最好的位置讓了出來,巫嶸沒有丁點感動,冷漠拒絕:“不?!?/br>垮個小蜘蛛批臉,在黑巖狼蛛的命令下人面蟢子在感受過紫水晶手鏈后,像訓練有素的獵犬直奔中央樓梯,最后停在三樓和四樓的交界處。一到三樓是男生宿舍,四到六樓是女生宿舍。在中央樓梯,三層到四層的中間有一道厚重鐵柵欄門。每天早上開,中午十二點四十鎖。中午一點半再開,晚上九點半又會鎖死。鐵柵欄門現在沒開,它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邊角縫隙生銹,暗紅色的鐵銹星星點點,看起來很像干涸的血痕。站在柵欄門前總覺得有一陣陣風不知從哪里吹來。水晶手鏈就曾藏在鐵柵欄門旁的樓梯扶手下。“這是一個陰氣旋渦?!?/br>“陰氣旋渦?”傅清道,他沒有用那些專有名詞,而是用最簡潔的話語同巫嶸解釋道:“陰氣沉而下墜,陽氣浮于上升,匯聚到這里?!?/br>陰氣與陽氣本該互相抵消,但樓里陰氣太重,陽氣不足,抵消不了陰氣,只能像風一樣推動它陰氣旋轉,就像個陰氣旋渦。“鐵門里有東西?!?/br>鏗鏗——柵欄門被敲打的聲音并不清亮,反倒是一種低沉暗啞的聲音,像是敲擊在木頭上。傅清手持桃木劍在鐵柵欄門上輕輕一劃,明明沒有開刃并不鋒利的桃木劍卻輕而易舉在柵欄門上劃出一個小缺口。露出里面一點血似的殷紅,溢出一小團,卻并不掉落,而是黏土似的粘在柵欄門上。“血泥?!?/br>巫嶸背后寒毛直豎,鐵柵欄門里怎么會有這種玩意,它和女生宿舍下水道里的血泥到底有沒有關系?歷史上遲芳芳今天晚上凌晨就會死在廁所里,下水管道中只剩下黏糊糊血淋淋的血泥,巫嶸今晚還和她有個約飯。原本以為只有女生宿舍廁所危險,現在突然在平平無奇的鐵柵欄門中也發現血泥,實在給人一種毛骨悚然感。“沒有蘇醒?!?/br>傅清道,他捏了幾粒長糯米黏在露出血泥的縫隙上。“擋住了陰氣下沉?!?/br>女生宿舍樓的陰氣一直向下沉積,卻被鐵柵欄門攔住。上涌的陽氣攪動得陰氣旋轉,久而久之形成陰氣旋渦,中心點正是紫水晶手鏈曾在的地方,陰中之陰。而這類和藏了蘇晶晶尸體的下水道口十分巧妙地處在同一條線上。從樓道窗戶向外看,可以清晰看到樓下行道樹蔭下的井蓋。“劉虎這是要做什么?”巫嶸擰眉,心神卻飄遠了一截。這不是他重生后第一次見到死人,在苗疆,被蠱害死的人死狀凄慘得多,就算徐濤的死法都比蘇晶晶要更殘忍。但看他們的時候,巫嶸心中感覺很淡,看過就看過了,尸體和血腥都不能令他產生一點動容。唯有蘇晶晶,在看到她尸體的第一時間巫嶸就覺得異??咕?,甚至反胃。就像很多時候遇到鬼時,靈魂深處泛起的饑餓感類似,是他本能在排斥某種東西。原本上樓時平復了不少,但在這里,立在鐵門前時,那種令人難以忍受的反胃感又涌了上來。直到離開宿舍樓,這種感覺才漸漸消失。巫嶸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恢復了正常。抬眼正看到傅清拿出手機,正在和誰打電話。即使他現在是葉老師的樣貌,但一想到道士打電話的場景巫嶸就覺得格外違和,仿佛像他這樣的人就該飛鴿傳書,紙鶴寄信似的。并非刻意,巫嶸聽到了電話對面的大嗓門,應該是慧心小師父。“除了徐濤和蘇晶晶,還有其他死者?!?/br>掛掉電話,傅清沖巫嶸頷首:“我去看看?!?/br>“多小心?!?/br>巫嶸應下,天坑中本就危機四伏,今天晚上又是個特殊日子,才進來兩天劉虎就殺了兩個人,目的肯定不僅是飼喂惡犬魂那么簡單。他在謀劃什么?——慧心掛斷電話,他在食堂后廚,案板上是切好碼整齊的菜?;坌闹磺胁?,他做什么都一絲不茍,菜切得又快又利落,菜絲切好洗好裝到籃子里,自有其他廚師拿去炒菜。切完菜后,慧心洗干凈手,他獲得的這個身份地位不低,最忙的時候也不用他做飯,慧心不緊不慢巡視后廚。忽然,他拿起一盆rou。“今天的rou不新鮮?!?/br>慧心溫和道:“都炒素的吧?!?/br>“哪里壞了,都是上好的rou啊?!?/br>切rou的人嘟嘟囔囔,不信地向盆里望:“這不都挺好的嗎?!?/br>“你再仔細看看?!?/br>眼皮一重,像是被什么按了下。那人疑惑左顧右盼,嘟囔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都是好rou……見鬼了!這是什么!”只見rou片上全是細小的,密密麻麻的白點。就像皮膚上長出的膿包,針尖大的白點里蓄著黃黃白白的膿,又像寄生蟲的卵。遠看像是rou上灑了層芝麻,近看卻極為恐怖反胃。快到飯點了卻發生這種事,整個后廚的人都慌亂起來,他們檢查了所有的rou,竟然發現無論是豬rou,雞rou還是魚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