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更能體會對方的心情。林湛新險些又控制不住自己，故作堅強的對林洪悉說：“好啊，他不想治了我們就帶他回家?！?/br>
林洪悉又對周圣嚴說：“聽說你剛出差回來，辛苦了?！?/br>
“我會在這兒陪歲歲，您放心?！?/br>
林洪悉點點頭，和沈飛一起離開了醫院，林湛新則跟著周圣嚴一起回到了陪護病房。

此時的直男嚴還沒意識到，“你別多想”這句話本身就會讓人多想……

周五啦！下班啦！

第24章

林湛新這一夜睡的很不安穩，他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夢里所有人的臉都是扭曲的，只有爺爺和周圣嚴是正常樣子。爺爺一臉慈愛的微笑，遠遠沖他招手，但他卻怎么都走不過去，眼看著爺爺慢慢消失。他剛想出聲，就看到周圣嚴牽著個女孩子走過來，一臉厭惡的對他說著惡心。

林湛新有點想哭，心間酸澀的感覺刺痛難忍，睜開眼睛看到周圣嚴抱著他睡得正熟。

林湛新用手指輕輕勾勒著周圣嚴的輪廓。四個月不見，他瘦了些，線條更加硬朗，也比離開前看著更有氣勢了些。

更像是一個不茍言笑的合格霸總了，林湛新輕笑。

手突然被捉住，周圣嚴閉著眼拿他的手放到唇邊作勢要咬，見他也不躲，便放在嘴邊親了親，又把他攬在懷里。

“怎么不多睡一會兒？”

“做噩夢了?！绷终啃卤恢苁缾炘谛厍?，熱氣撲在他的胸口。

“夢里有我嗎？”

林湛新在他懷里點頭。

“我沒有幫你打跑壞人嗎？”

你就是壞人。林湛新一邊搖頭一邊在心里補充著。

周圣嚴輕笑：“那都怪我?！?/br>
陪護房間里都是單人床，兩個個子高高的成年男性睡在一起很擠。周圣嚴抱了林湛新一夜，手臂有點麻，坐起來后林湛新被他抱在懷里給他按摩胳膊。

周圣嚴親吻著臨戰的鬢角和耳朵，輕聲問他：“去看爺爺嗎？”

“嗯?！绷终啃侣曇魫瀽灥模骸八€沒醒?！?/br>
“今天歲歲不做小哭包了好嗎？”周圣嚴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這里都被你哭疼了?！?/br>
林湛新噗嗤笑出聲：“rou麻?！?/br>
“嗯。歲歲眼睛還腫著，咱們不讓爺爺擔心了好嗎？”

林湛新知道周圣嚴是擔心他太情緒再波動，于是乖巧點頭，洗漱完便指使周圣嚴去吃早餐，自己到林知非病房等他醒來。

林湛新到病房時，護工正在給床頭的花瓶中插花。鮮艷的芍藥綻放，給冰冷的病房帶來一絲生命。

林知非看到林湛新過來，笑著對他說：“快30歲了，還哭鼻子?！?/br>
一句話便惹得林湛新紅了眼眶，他強擠出一個笑容回到：“我才28歲。爺爺……”

林湛新讓護工去門外等，躊躇著開口道：“爺爺，醫生說……”

他說不下去，林知非接著開口：“說我不行了，是吧？”

林湛新淚水滑落，把臉靠在林知非的手臂上沒有說話。

“我有選擇嗎？”

“有，治療的話大概三個月，不治療一個月?！睆目谥姓f出的每一個字都好像凌遲，林湛新眼淚流的更兇了。

“這樣啊?！绷种菗崦终啃碌念^發：“歲歲想讓我選哪個？”

“我想讓您多陪陪我，又不想讓您難受?！?/br>
“做選擇很難吧，歲歲?！绷种怯行└锌骸熬突丶野?。治療的話，清醒的時間加起來未必會有一個月?！?/br>
林知非做好了決定，離別的時鐘就開始倒數。林湛新淚水控制不住往外溢，卻強迫自己不哭出聲。

林知非嘆了口氣：“我和你奶奶一直自認把你教育的很好，但我們好像從來沒教過你怎么告別?！?/br>
林湛新搖頭，他不想學，不想告別，不想失去。

周圣嚴進來時，林知非對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周圣嚴把給林湛新帶的早飯在一邊，走過去站在林湛新身邊，撫摸著林湛新顫抖的脊背。

“我管不了他了?！绷种切χ鴮χ苁勒f：“快把他帶走，哭得我心煩?！?/br>
周圣嚴也順著林知非的話安慰林湛新：“出門前還答應我不哭的?！?/br>
林湛新被兩個人取笑著，不知不覺放松些，情緒有所緩解，乖巧的坐在一旁不說話。

“歲歲去問問李大夫，我什么時候可以出院?！绷种侵甘沽终啃鲁鋈?，又對周圣嚴說：“小周留下來陪我?！?/br>
周圣嚴知道林知非是有話對他說，目送著林湛新離開后坐在病床旁的凳子上。

林知非強撐著和林湛新說了很久的話，已經沒什么力氣，他躺回床上，看著周圣嚴：“小周覺得歲歲怎么樣？”

溫柔，漂亮，善良，可愛。他性格單純，堅定，有孤注一擲的勇氣。

周圣嚴腦中浮現了很多形容詞，眼中帶出笑意，最后開口只有一句：“他很好?！?/br>
林知非搖搖頭：“歲歲怎么會覺得你不喜歡他?！?/br>
“……”周圣嚴還真不知道林湛新是這么想的，不由苦笑：“是我沒和他說過?！?/br>
林知非笑容一直停留在嘴角：“歲歲從小就是一個很乖的孩子，雖然我和他奶奶很疼愛他，但他一直活得很小心?！绷种穷D了頓：“有些陪伴是不能替代的?！?/br>
周圣嚴同意，和他在一起時也是這樣，林湛新從不過問周圣嚴的行程，不會表達不滿，周圣嚴給他的一切他都全盤接受。

“歲歲從來沒爭取過什么。你，是他第一次主動表達喜歡?！绷种菑乃谋砬槔镒x出來驚訝，笑著說：“不敢相信嗎？他以前可是連父愛都不在乎的人?！?/br>
周圣嚴確實不相信，更不相信會從林知非口中聽到這樣的評價。

“他善良，有同理心，但不影響他對得不到的東西表現冷漠。他只有韋意一個朋友，因為韋意是一個熱情的孩子，只有和韋意的友情不需要他來維系。洪悉不主動疼他，他也從不去看他，更不會做什么事去引起洪悉的注意?！?/br>
“但他在意?！敝苁勒f：“他應該是在意的?！编粏梃?/br>
林知非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緩了一會兒才繼續說：“你對歲歲來說不一樣，所以不要把歲歲的主動當做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我沒少時間能陪著你們了，你們今后會摔多少跟頭，我也看不到。我只要求你一件事，別讓他受傷。你能做到嗎？”

周圣嚴鄭重地答應：“我會照顧好他的?！?/br>
“我相信你會?！绷种切πΓ骸皫q歲出去走走吧，我睡一會兒?！?/br>
李醫生聽到林湛新的回復，也沒有再勸，只說建議多留院觀察兩天就可以回家了。等林湛新回到病房時，林知非已經睡著，他便跟著周圣嚴回家。

“你不用去公司嗎？”坐在車上林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