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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上微微一痛我才夢醒般一下將他推選,他還要撲過來,我掐住了他的脖子。這是怎么了,我居然允許自己被別人憐憫。“別再過來,我不是你要的那個人?!?/br>他跪坐著,眼里有了一絲清明,guntang的眼淚落在我手背上,我差點松開他。我見過太多人流淚了,驚恐的,哀求的,悔恨的,還有純粹因為疼痛的。可沒有一個像他這樣,似哀愁不是哀愁,似彷徨不是彷徨,我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不過是愛的人不愛自己,我以為這樣的人眼睛會很簡單,一半雨,一半霜。當年我就猜錯了,如今我又錯了。當年那個的眼里升著太陽,如今這個的眸子里裝著死亡。本來想寫單獨的故事,想了想,還是給深海魚吧,正好大家都在。統一解釋,這是我送空的番外,里面的小卷毛不是潭,因為空現年22,小潭21,江岸35,后者一對幸福的狗男男,渣岸逼得空遠離潭,空做任務遇到這個卷毛(我們潭是黑色卷毛,而且已經被江岸拉直了[喵喵]),這只是一個遇到渣攻的慘受!躺在熟悉的巷子里喊疼,激起了我們空的塵封的心?第32章番外4倒叫我這個冷暖無謂的人兩難了。“為什么不肯愛我了?”我以為他清醒了,沒想到他還睡著。不想回他,反正他愛的又不是我。“我記得你愛我的時候,好像比誰都熱烈?!?/br>他說的很慢,我手指能感覺到他聲帶的震動。“你記得從前嗎?”我搖搖頭,我楞個曉得。“你不記得了,好的壞的,甜的酸的,只有我一個人在乎,只有我一個守著?!?/br>“我們的曾經不好嗎?公園,影院,酒店,我都記得啊,你不是說遇到我是這一生最大的幸運嗎?”他垂著的手握住我,眼里的枯井升了泉。“那你不要你的幸運了嗎?沒有幸運的話,走路會撞到腳的?!?/br>他的手很涼,我記得那個人也是天生體寒,我的忍讓總是帶著轉移,這些年,我不知道偏袒了多少個跟那個人有一絲絲像的人。可我再不舍,那個人也只能是我口里的那個人,連名字都不能光大的叫出,因為喊出來,心里就會深刻一點。我沒辦法言語,沒辦法行動,是我遲到了,是我弱小了,沒什么可怨。虎口處按著他的喉結,很小巧,他像感應到我的目光一樣滑動了一下。我對上他的眼,又敗下陣去。他流淚我不敢看,他空洞我更不敢看,想想覺得挺可笑,人又不是我負的,我為什么要理不直氣不壯。這世上傷心的人多了,我有時候連人都算不上,還指望我做知心菩薩。我想拿開我的手,他卻突然用他的雙手將我的手腕按住,我明明沒用力氣,他卻自己將自己掐紅。他搖搖頭,自己在說著什么,又笑了一下,又開始哭,像個反復無常的精神病。“為什么不肯永遠看著我一個人,明明當初你也是喜歡我的?!?/br>我實在不想和他糾纏了,我殺人都沒遇到過這樣質問的,素昧平生,我沒順手宰了他已是我仁慈。“放手?!?/br>他將我的手捏的更緊,明明我反手就可以輕松掙脫的,可我總覺得他太脆弱了,好像我用點力,他的脖子就會斷。“我再說一……”“一起死吧?!?/br>他沖我笑,眼里居然藏著一絲希望,我是屠人的劊子手,我卻有點怕他。很不舒服,被毒蛇盯上的感覺。“一起死吧,把從前的我殺掉,然后我們躺在一個棺材里,那是最浪漫的死法,這樣你就可以永遠看我一個人了?!?/br>他說著興奮起來,猛地向我撲來,我沒再手軟了,我真不是化緣的和尚,我抬手劈暈了他。倒下的時候我探了他的鼻息,還好,一招斃命的生意做多了,很怕控制不了力度。我托著他的脖子把他放回地上,看了一眼旁邊的水洼,又將他抱起,放到街口稍微明亮的那個墻角。他太瘦了,一點分量也沒有,我感覺自己抱了一把骨頭,情欲渡人笑,相思催人老。我沒再看他,回頭走了,兩步卻又折回來,我殺人不辱人,他生的好看,放這里實在太不安全。婆婆mama,真是煩有著良心的自己。我無奈地繞小道,將他背到小區附近一個公園,把人放到座椅上的時候他的身份證從口袋里滑出來,我瞧了一眼,替他裝回去。然后我提醒了巡邏的保安,他應該得救了,不知道他嘴里的那個人,會不會來接他。他叫夏燭深,很浪漫的名字,可惜命不好。陽光下的他和那個夜晚一樣,依舊是微卷的褐色頭發,不像那個人,遇到過幾次,趴在愛人背上,砸著自己的小拳頭,說自己再留留卷發,頭發就被狗扯沒了。那個人很幸福,挺好的,于是我洗掉了自己的牙印紋身,沒必要了,他不需要我的掛念了,其實他從來就沒需要過。我把風衣向領口出扯了扯,本來v領的針織衫我沒覺得冷,可看他被微微掩住的脖子,總覺得風有些大。他像才入了凡間一樣,突然轉過來跟我說話。“你知道金葉榆嗎?”我沒料到石頭還會孵化,瞬間沒反應過來,下意識搖了搖頭。他眼里有光了。他從座椅旁邊的一棵小樹苗上折了一小節枯枝,然后自顧自的抓著我的手,放在我的手心。我真是越來越嫌命長了,竟然能縱容人觸碰我到這樣。“我和他的緣分,就從這里開始的?!?/br>他指指我手里的木枝,我將它輕輕晃了一下。他又轉回頭去了,看著前方,像復讀機一樣講故事。“那天晚上下了大雨,我在公園的亭子里避雨,他來的時候我正在看面前的小樹苗,他身上都被浸透了,雨下的太冷了,他打了三個噴嚏,我好奇回頭看了看他,卻發現他也在看我,被當場抓包,他有點難堪,只能指著旁邊的一棵小樹苗,他問,你知道這是什么嗎?”“我完全可以不理他,但我覺得他那個樣子,滑稽又可憐,我想搖搖頭又懶得動?!?/br>“他大概想緩解一下難堪,他說,這是金葉榆,我的名字就是這個,我mama懷我的時候總在小區湖邊散步,那里種了很多金葉榆,正好我爸姓金,等我出生了,我媽懶得起名,就叫我這個?!?/br>“我并不想聽別人講故事,但我那天丟掉了我的身份證,重辦要很久,我很煩躁,可他說完就在那里傻笑,被澆濕的頭發凌亂的散在他額上,給他的帥氣殺了幾分剛硬,不知道怎么,我突然就消氣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