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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濃重的陰影。對峙。就在時間流速驟然停滯的這一刻里,池野腰背猛然用力,捏著聞簫的肩,在掙脫對方壓制的同時起身,順著力道,眨眼間將聞簫抵在了書桌邊沿。聞簫連退兩步,手掌朝后按在桌面上,才避免了后腰狠撞上桌沿。池野收斂了平日里示人的散漫笑容,猛獸般,周身氣場極其兇悍,野性又純粹。但他的動作,卻又顯示出一種極不協調的溫柔——嫌聞簫鼻梁上架著的細銀邊眼鏡礙事一般,他抬手,慢條斯理地把眼鏡取了下來。毫無阻礙。池野滿意了。下一秒,他對著聞簫淺色的薄唇重重吻了下去,肆意妄為。第四十七章池野唇齒的溫度跟他的體溫一樣,燙的要將血液化為熔巖。因著這人莽撞又兇狠的長驅直入,聞簫手掌死死撐在書桌上,被迫仰起下巴,脖頸的肌rou線條緊繃如古琴絲弦。呼吸絞在一起,聞簫在親吻的間隙出聲,“咬人是什么毛???”依然清冷,尾音卻泄露出羽毛般的顫意。鐵銹味道在口腔漫開,池野貼著聞簫終于被染上溫度的薄唇,嗓音更啞,“你池哥第一次接吻,后面練練就不會咬到你了?!痹捳f完沒多久,“嘶——”倒抽一口氣,他無奈輕笑,“這一下真夠狠?!?/br>不知道自己的下唇是否被咬破,但刺痛感不僅沒有讓池野偃旗息鼓,反而變本加厲,欺得更深。直到聞簫生理性地吞咽困難,一拳砸了過來,池野才抬手裹住聞簫的拳頭,松開嘴唇,點評道:“力氣比平時小了?!?/br>兩人分開,聞簫嘴角破了,池野下唇也沒好到哪里去,正絲絲滲著血。池野漫不經心地舔了舔,在下唇的傷口留下潤澤的水漬,至于手上,還抓著聞簫的拳頭沒放。春末的夜風仿佛現在才從窗外吹進來,散開了室內充斥的濃郁荷爾蒙。聞簫將細銀邊的眼鏡重新戴上,遮住了眼尾的紅暈,“還有什么地方需要涂藥?”池野半點不正經,“別的沒有,嘴唇上的需要涂藥嗎?”視線落在上面不到一秒,聞簫就像觸電般飛快移開,硬邦邦地回答:“不需要?!?/br>看著聞簫,池野緩緩收斂了所有的不正經,“我不能保證以后不再接危險的工作,比如去當陪練。但我保證,我會最大限度地保護好自己。如果真的受了點輕傷,也一定找你報備?!?/br>他的語氣是難得的認真。聞簫攥緊了手心里握著的碘伏棉簽,許久才吐出一個字:“好?!?/br>走到門口,玄關的燈開著,暖光下,池野回身,食指在自己的下唇點了點,“對了,這個,負責嗎?”聞簫站在原地,拿池野說過的話作回答,“只要你想,我就負責,怎么樣?”“靠,”池野喉間溢出笑意,“早知道你會拿這句話堵我,那當時我就應該說,愿意,愿意負責到底?!?/br>聞簫眼里也散開幾點笑意,“后悔已經晚了?!?/br>這句話池野回得快,他意有所指,“不會后悔?!?/br>第二天聞簫到教室時,老許已經到了,正站在過道上跟許睿說話,“許睿同學,你要多一點自信,做選擇題改答案是很痛苦的,我看你做三道改三道,三道都把正確答案改錯了?!?/br>許睿欲哭無淚:“老師,我平時不這樣,你站我后面才這樣的!”老許恍然大悟,“竟然是這個原因?那我更加要站這里了,磨煉你的心理承受能力!”趙一陽幸災樂禍,“哈哈哈學委要哭瞎在座位了,老許今天是不是早飯吃多了,站著消食?”說完,他抬頭去看聞簫,“你說對不對——臥槽,你嘴角怎么破了?難道在校門口遇見偷手機的,為了搶回手機,所以打了一架?”聞簫準備隨口說個理由,想起池野的下唇,話到嘴邊改成了:“跟池野打了一架?!?/br>這回答把趙一陽震了震,他琢磨,“那個……所以,你們確實就是師徒吧!池哥是師父,作為徒弟的你昨晚被師父檢查了功課?”任憑趙一陽發散思維,聞簫一個字沒吭。等下午池野到學校,馬上就收到了趙一陽三人的注目禮。見池野嘴唇破了,還結著薄薄一層血痂,上官煜開口:“情況屬實,這一架打得很激烈?!?/br>許睿郁卒:“我怎么就沒在現場呢,否則就能親眼目睹池哥和聞簫決戰紫禁城之巔!”深知許睿本性的趙一陽涼涼接話:“然后不需要到明天,我大明南附中上到校長下至門衛,全都知道池哥跟聞簫打過一架?”許睿利索閉嘴。從幾句話里拼湊出了個大概,池野把書包放桌上,垂眼看了眼他假裝在認真刷題、實際一道基礎填空現在都沒算出答案的同桌,笑著朝趙一陽他們問,“什么決戰紫禁城之巔?”趙一陽:“昨晚你和聞簫不是打了一架嗎,還兩人雙雙負傷,可見激烈程度!”池野笑意加深,話里多了點旁人聽不明白的意味,“沒錯,是打了一架,還很激烈?!?/br>再看紙頁上,一條橫線像是要穿透紙張般在聞簫筆下被畫出來,可見力氣之大。等趙一陽他們出教室透氣,池野手伸過去,捏了聞簫的下巴轉向自己,“嘴角怎么樣?”沒掙開,聞簫反問,“嘴唇怎么樣?”池野挑眉:“很爽?!?/br>聞簫:“……”自己旁邊坐的這人太sao氣,沒辦法聊了。理一班所有人都發現,今天他們池哥的心情似乎特別地好。英語老師把他叫起來回答問題,少不得又擠兌了兩句,池野卻脾氣極好地站著聽她說完了。程小寧課間在教學樓走來走去巡查,從教室前門進來,準備從后門出去,經過最后一排時,池野竟然說了句“程老師辛苦了?!斌@得程小寧腳下一個趔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以前不是這樣的,肯定是哪里出了問題!趙一陽和上官煜討論了半天,甚至開始懷疑坐他們身后的池哥根本就不是池哥本人,而是被人給奪舍了。但這個猜測太不符合馬克思主義,最后他們下了定論——一定是因為昨晚那一架,讓池野發現自己的徒弟聞簫進步非常迅速,十分欣慰,好心情一直延續到了現在!有理有據,無懈可擊!下了化學課,全班跟受到神奇力量的召喚般陸陸續續往外沖。趙一陽變魔術似的從書包里拿出一個籃球,耍帥地朝天花板拋了拋,沒想到耍帥不熟練,差點砸到日光燈,嚇得他魂差點沒了。上官煜友情提醒:“日光燈砸壞了一根兩百,大師,多想想再動手?!?/br>“臥槽兩百?學校是窮得只能從學生身上摳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