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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款式很正常,帶帽子的衛衣,白色,摸著應該是純棉的面料。唯一辣眼睛的,就是正中寫著一行英文:“Iamabeautifulboy,Iamsohappy?!?/br>池野也看見了,“設計師是沒睡醒,在三年級的英語教材上隨便抄的兩個句子?”聞簫沒把衣服放回去,“你敢穿嗎?”池野回答:“這有什么不敢的,你敢我就敢?!?/br>聞簫:“你敢我就敢?!?/br>兩人的目光對上。藍色篷布下面掛著一個白熾燈泡,那句英語在燈下更加閃耀。掙扎了兩秒,池野妥協,“一人一件,穿吧?!卑岩路迷谑掷?,他又補充:“要穿就穿到底,明天套在校服里面,穿去學校?”看著聞簫,池野眼里盛著笑,在燈下清清朗朗。這明顯是挑釁了。聞簫:“好?!?/br>第三十章周三是一個節點,前兩天難熬,后兩天飛快,過了周三,閉著眼睛就能捱到周末放假。理一班新出了一期黑板報,宣傳委員主刀,不知道是為了震撼的視覺效果還是粉筆顏色不夠,直接在黑板正中間畫了大大一朵紅玫瑰,讓人恍惚以為現在還在二月,紅玫瑰高價賣52塊錢一支的時刻。趙一陽從教室后門往里竄,沒注意,手肘貼黑板上了,一蹭一刮,藍色校服就沾了一塊紅色粉筆灰。他下意識地往前看,果然,正對上宣傳委員烈火熊熊的眼神,趕緊三步并兩步到位置坐好,假裝蹭花的那一塊跟自己無關。把一沓試卷從書包里抽出來放好,等課代表過來收作業,又著重把昨晚沒做出來的題擺出來,“陛下,數學卷子借我用用?!?/br>上官煜頭也沒抬,只露出一個冷漠的發旋:“朕也沒做出來,跪安吧?!?/br>“靠,老許到底從哪里找來的這些變態題,我昨晚算了快一個小時都沒解出來,深刻懷疑我智商是不是落學校沒帶回家?!壁w一陽轉過身找聞簫,“聞簫,你數學卷子還在嗎?”他擔心已經被許睿捷足先登。“在?!甭労嵆槌鰯祵W卷子遞給他,見趙一陽沒接,“怎么了?”“哈哈哈沒事!”趙一陽憋著笑,“你里面那件衣服是不是你媽給你買的?”聞簫校服拉鏈拉了一半,里面白色衛衣露出了幾個英語字母。聞簫否認:“不是,我自己買的?!?/br>趙一陽清清嗓子,“前衛,且句子意思十分屬實!”上官煜捏著筆,聽見動靜轉過來,“什么屬實?”“聞簫衣服上的英文,雖然只有一句話,但明顯是紀實文學?!壁w一陽摸摸自己下巴,“這衣服廠家知識文化水平不太行,beautifulboy,‘beautiful’這個詞太沒逼格了,配不上聞簫的顏值?!?/br>上官煜也看見了聞簫衛衣上印的句子,“用pretty?”趙一陽:“lovely?”上官煜:“geous也可以?!?/br>趙一陽:“dazzling?”“這詞不錯,”上官煜點點頭,“附議?!?/br>聞簫等他們說完,指指黑板上掛鐘顯示的時間,“要收作業了,卷子還用嗎?”“用!”趙一陽拿好試卷,放中間跟上官煜一起看。聞簫字跡勁秀,明顯是練過的,步驟一步不多,一步不少,比全擠在一起的標準答案賞心悅目多了。第一節是許光啟的課,他提前來教室溜達了一圈,又把收上來的卷子翻了翻,等開始上課,“今天先不講新內容,我看了你們的作業,倒數第二題能做出來的全班不超十個,最后一題幾乎全軍覆沒。趙一陽,上官煜,你們兩道題都做出來了,最后一題是自己做的還是看聞簫的?”擔心老許會讓他們站起來講解題思路,兩個人趕緊跟上了發條似的點頭。在意料之中,老許雙手撐在講桌上,做出一個標準的梯形:“這么看來,除了聞簫和我的課代表,各位都在最后一題面前折戟沉沙啊,那個詞是什么來著?對,實慘!來,我們從簡單的講,先看看讓同學們掉頭發的倒數第二題,再看讓同學們掉頭的最后一題。倒數第二題,它是什么題呢,它是個函數題……”一道題講了快二十分鐘,板書寫了半塊黑板,老許停下,目光殷切地問,“都聽懂了嗎?”整間教室沒幾個人應聲。喝了口保溫杯里的水,“正常,我已經有心理預期了,能聽明白一半已經很不錯,不對,聽明白三分之一,重本沒問題?!?/br>挽了袖子,“來,我們看看最后一題!聞簫,你上黑板來,把你的思路寫下來,我歇會兒?!?/br>聞簫起身往講臺走,一路上迎來了全班的目光瞻仰,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他校服里面穿的衣服——正中間的“beautifulboy”十分顯眼。全然沒被這些目光影響,聞簫從黑板槽里拿起筆,開始寫計算過程。池野就是這時候來的,他站在門口,正好看見聞簫的側影。他同桌對著黑板,捏著白色粉筆的手指修長,因為握筆姿勢的緣故,中指指節和食指指尖上有一層繭。在他手下,解題過程一行接著一行,工工整整,行云流水一樣,清晰又明白。因為方向,聞簫側臉的線條被窗外照進來的光細致描繪了一遍。欣賞了一會兒,池野不自覺地勾起唇角,浮出笑來。等聞簫擱下粉筆,池野才散漫出聲:“報告?!?/br>許光啟正一臉欣慰地觀看聞簫簡潔精確的解題過程,他不用眼睛都知道,門口站的肯定是池野。有點奇怪池野這小子今天竟然沒從后門溜進來,反而老老實實地站前門喊報告。他開口說了聲“進來吧”。教室里出奇得安靜。池野單肩掛著書包,校服拉鏈沒拉上,就這么敞開,毫不在意地露出了里面白色的衛衣,以及衛衣上印著的那行英文。他經過講桌,從前往后朝教室最后一排走,跟磁鐵一樣自帶目光吸引力。趙一陽瞪大眼,看了池野的衣服,又看向黑板前站著的聞簫,喃喃自語:“我靠啊,我他媽是不是沒睡醒,把眼睛忘家里沒帶來教室?”上官煜扶了扶眼鏡:“朕也很慌?!?/br>兩人對視一眼,最后是趙一陽說出了那個虎狼之詞:“穿的是……情侶裝?”說完他又飛快道:“原諒我不甚純潔的腦子,暫時只能想到這個詞!呸,應該是社會主義好兄弟服飾!”上官煜提問:“大總管,池哥和聞簫,陰差陽錯買到同款衛衣且在同一天穿到學校,是什么概率事件?”趙一陽壓著嗓子用靈魂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