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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委,我、我開學考試退步了五個名次,我……我離不開學委!”這真情告白一出來,班里一陣哄笑。“真離不開???”許光啟也給逗笑了,思索兩秒,“也行,不過,要是你月考不多考幾分,可對不上你這理由。聞簫,你坐到最后一排靠過道的位置,趙一陽和上官煜成績都不錯,有問題可以多跟他們討論。至于你同桌……你好好學習,不要受他影響?!?/br>聞簫沒有異議,拎著剛裝上新課本的黑色書包,坐到了最后一排的空位上。許光啟抬手腕看表,“數學教研組有會,你們自覺上自習,一個個的,別溜去超市買零食,吃了發胖長不高知道嗎!許睿,真以為自己嚼薯片是靜音模式?”許睿將最后兩片猛地塞嘴里,沒嚼直接咽,一臉純善地和許光啟對視。時間來不及,許光啟目帶威脅地瞪了一眼,抬腳走了。剛坐穩,之前那個叫李文成的弓著背一溜小跑到了聞簫桌邊,雙手扒著桌沿,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兄弟,感謝您舍身跟池哥當同桌!救命之恩,沒齒難忘!”莫名其妙一陣說完,不等聞簫反應,轉身跑回了座位。池哥?馳哥?看了眼自己旁邊空蕩一片、仿佛從來沒人用過的課桌,聞簫猜,那人話里,指的就是自己這個未曾謀面的同桌了。李文成剛走,坐前面的兩個人又齊齊轉身,注視聞簫。聞簫把書包里的教材放桌上,回了個“有事就說”的眼神。“歡迎光——呸,歡迎來到明南附中!我叫趙一陽,你可以叫我大師?!?/br>“我叫上官煜,你可以叫我陛下?!?/br>“一燈大師,一陽指?”聞簫視線轉向上官煜,“李煜的煜?”“兄弟,反應真夠快!”趙一陽稱贊完,雙手合十在胸前,“相逢就是緣,我佛派我來為施主您解惑。施主,您有什么想問的嗎?”聞簫翻開新課本的目錄,快速掃了一眼,嘴里回道:“沒有?!?/br>趙一陽連詞兒都準備好了,憋得慌,“怎么可能沒有呢,您真的沒有疑惑嗎?”聞簫跟從前比起來,耐心足了許多,“嗯,真沒有?!?/br>趙一陽泄氣,馬上又重整旗鼓,“佛派我來給您提個醒?!辈坏嚷労嵕芙^,趙一陽先一步開口,“你一看就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學霸,”說完這句,趙一陽又仔細打量了聞簫兩眼。戴細銀邊眼鏡,嘴唇薄,唇色淡,皮膚白得有點不太健康,總體是張厭世臉,用那些成天翻時尚雜志的女生的話來說,就是“長得很高級”,冷淡又斯文。腦補了好幾出新同學被池野驚嚇的畫面,趙一陽加強語氣,“一定要跟池哥保持距離!”上官煜也附和道,“對,千萬不要被池哥影響了學習!”“說完了?”趙一陽懵懵點頭,“說完了?!?/br>“謝謝?!甭労嵱种钢干瞎凫献烂嫔蠑傞_的試卷,“開學考的卷子,能借我看看嗎?”明南附中的作息時間跟聞簫上一個學校差不多,晚自習七點開始,兩節,九點十分放學。鈴聲剛響,教室里大半的人兩分鐘就跑沒了。趙一陽把亂七八糟的東西全塞進書包里,艱難地拉上拉鏈準備往外沖,沖了兩步又剎車退回來,“同學,友情提醒,千萬別遲到,教導主任程小寧就是瘋人院出來的,抓遲到和儀容儀表抓得特別變態!”扔下話,不等聞簫給出回應,就跟教室的地磚燙腳一樣沒影子了。聞簫單肩掛著書包往校外走,在校門口坐上117路公交車,七個站,在九章路下車。九章路的建筑年歲都不短了,道路狹窄,兩旁的法國梧桐被冷風橫掃,枯葉躺了一地。偶爾會有野貓從人腳邊經過,很快又隱沒在花壇的灌木叢里。附近的路規劃得亂,聞簫才住過來,白天還好,晚上拐錯一個彎,就難辨清方向。走錯路他也不太在意,憑著淺薄的印象繼續往前走。直到聽見不小的動靜。這動靜聞簫很熟悉,他甚至不用看,只靠耳朵聽,就能分清楚,大概七到八個人,多打一。站在拐角陰暗的位置,聞簫懶散地靠著墻,手松松插在口袋里,指尖習慣性地動了動——什么都沒摸到。他呼吸一滯,轉移注意力,把視線落在老舊的路燈柱上,仔細看上面貼著的租房小廣告。明明白天還有明晃的陽光,晚上已然降溫,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起雨來,不大,只在路燈下,能看見分明的雨絲。有人嘴里含著血腥氣,叫囂,“你那個meimei是在上小學吧,幾年級?一年級?你就不怕——”“砰!”拳頭狠狠砸在rou上,叫囂立刻變成猝不及防的痛喊。書包帶往下滑,聞簫拉了拉。接著,又是單調的拳頭碰撞聲,聽起來,應該是被圍攻那個人占了上風。聞簫在心里評估,對方的戰斗力應該很不錯,這么久都沒聽見那人的動靜,想來自己沒受什么傷,只給對手放了不少血。雨滴打在建筑物上,“啪嗒”聲逐漸密集。地面的泥點濺起,聞簫移開半步,避免泥點落在他純白的鞋面上。期間,三兩只野貓經過,又被驚得四散而去。打斗的動靜慢慢小了,等聽見“池野,你他媽給老子等著!”這句結束語,凌亂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后,周圍恢復了夜晚的安靜,聞簫多站了兩分鐘才從拐角處走出來。剛邁兩步,又停在了原地。不大的地方,路燈年久失修,五盞三盞不亮,周圍矮樓的外墻斑駁,伸出來的塑料雨棚沒幾處是完好的,里面多半已經沒人住了。而在距離聞簫十幾步遠的位置,躺著一個人,不知道是死是活。光線太暗,但能看見那人手摁在腰腹上,手背上染了一片紅,仔細能聽見粗喘的呼吸,想來傷得不輕。聞簫推翻之前的猜測——不是沒受傷,是太能扛,被刀扎了都沒吭一聲。空氣里是下雨帶來的濕冷氣,以及粘稠的血腥氣,多吸幾口,悶得人難受。聞簫腳尖一轉,繞開倒地上的“尸體”,沒再多看一眼。雨勢越來越大,地面上的泥被接連的雨珠砸出小坑,鮮血被稀釋,融進泥里看不清晰。池野躺在地上,渾身被雨濕透,戰戰發著冷,他想起身,卻連手指也無法移動分毫。有種會死在這里的錯覺。但他不能死,他還要——綿密的雨聲中,有鞋底碾在地面的聲音逐漸靠近,這一瞬間,池野竭力屏住呼吸,心跳劇烈,他勉強攥緊凍僵的拳頭,卻依舊無法站起身。腳步最終停在了他的身旁——距離不過兩步遠。接著是拉鏈拉開的細微動靜。被雨水模糊了的視線里,一件藍白相間的寬大外套,帶著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