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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軒離開前也沒給他什么好臉色,很沒面子的走了。許凈洲拿著獎退場,走到門外時,看到沿路停著魏準的車,正在打雙閃。魏準坐在車里,看著某人抱著獎杯往這邊跑來,跟只回窩的小鳥似的。他笑著打開門,把人迎過來。許凈洲近乎撲進副駕駛,倒在他身上,“你怎么在這里等我?”“不然呢?”魏準揉他的頭,“我在這里,能聽到小洲領獎時底下的鼓掌聲?!?/br>許凈洲安靜垂著眸,保持這個動作窩了半晌。魏準擰開車鑰匙,準備上路。“魏準,”躺在他身上的人突然出聲,“我想去做一件事,你能不能陪我?”魏準也沒追問,他像是早就想到,神情間也沒太多驚訝,只是無條件的順從,“好?!?/br>晚會結束時,已經將近凌晨。稀薄的云層將月光遮掩一半,籠罩出毛絨絨的邊緣,河邊的土地濕而柔軟,一腳踩下去,像是都要站不穩。許凈洲找到一塊空地。他從旁邊撿了根木頭,仔仔細細在地上挖出一個小坑,進度有些慢。身邊人便在他身邊蹲下,陪他一起挖。許凈洲笑了笑,“你不問我干什么?”“我又不像你,好奇心那么重,”魏準抬眸看他,又十分捧場的問:“你干什么?”“我之前答應過他,拿到獎都會給他看一眼,我不能說話不算話?!痹S凈洲把洞挖好,把獎杯放進去,拍了拍手上的土。魏準盯著他,“這樣他能看到?”“我不知道,”許凈洲說:“應該能吧?!?/br>手電筒的光引來一些小飛蟲,撲棱著飛近,混雜在粒粒塵土里。許凈洲蹲了半晌,沒動。“魏準,”他突然出聲:“我都分清楚了?!?/br>魏準嗯一聲,“分清什么?”“帶尾巴的紋身、藍風鈴編的花環、還有那兩只小鸚鵡,和前些天那片鐵絲網上的花?!鼻嗄甑穆曇糨p又低,在寂靜的夜里無比清晰:“那些都是你?!?/br>河邊長著很高的野草,在陣風里亂擺,發出簌簌聲響。魏準沉默聽著,沒有打斷。“我喜歡你是確實的事,在我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時候,稀里糊涂的把那些心思都歸在了哥哥身上,我很久都沒分清?!彼f:“但是韓晝是我哥哥?!?/br>“我可以走出來,可以放下,但我不能把他忘掉,這是我的底線,跟我有沒有得病沒關系,”許凈洲平靜看向他,“你介意嗎?”他今天之所以選擇和魏準一起來,而不是瞞著,也是因為這個。有些東西需要在一切開始前就講清楚說明白,這樣才不會在日后長成畸形奇怪的形狀,生出刺來扎傷彼此。魏準突然笑起來,“這有什么好介意的?!?/br>許凈洲略一怔神。“我愛你,所以也尊重你愛過的人、愛過的事?!彼戳搜鄣厣系莫劚?,伸手用土覆蓋,話音溫柔低沉:“小洲,以后我陪你一起保護哥哥,”魏準抬起眸,對上他的視線,詢問:“好不好?”過了凌晨十二點。隔壁高樓上的電子數字跳躍,變成四個零。河上的橋經過幾輛車,打著光鳴笛,在寂靜的夜里顯得突兀又刺耳。面前人在微冷的夜里勾住他的手,塞給他什么東西,許凈洲攤開手心,借著光線看清,是個鏤空的“洲”字。曾經掛在某只小鸚鵡的爪子上,被啄來啄起,啄的傷痕累累。“那只鸚鵡還在我那里養著,這兩天學了很多混賬話,但不是跟我學的,倒是跟你一樣聰明?!蔽簻试捯衾飵?,偏頭過來,溫熱的吻落上他耳廓,“小洲,”他說:“以后魏準和他的所有,都是你的?!?/br>第69章電話到家時臨近一點。桌上飯菜已經涼了,現在也不是吃菜的時間,魏準本來想哄著人改日再吃,結果扭臉功夫卻看見許凈洲已經溜到飯桌邊,不知道什么時候去拿的筷子,也不管涼不涼,夾起一塊魚就要咬。許凈洲還沒吃到嘴里,就被人從身后攬住奪了筷子,他蹙起眉,裝兇質問:“你剛才還跟我說什么東西都是我的,現在連菜都不許吃?你還答應過我給我做菜,”魏準哭笑不得,“但是現在太晚了啊,小洲,你的胃又不是鐵打的?!?/br>許凈洲說:“不試試怎么知道是不是鐵打的?!?/br>‘嘖,“魏準把人轉過來,面對面教育:“以前也沒見你還有當個小杠精的潛力。好聲好氣給你講道理,你不聽是不是?”許凈洲盯著他,并不覺得有被威脅到。他眨了下眼,突然從旁邊摸一枚草莓塞嘴里,小狗討好似的叼到他嘴邊,還有意識的拱兩下,含含糊糊哼:“張嘴?!?/br>面前人下挪視線,看了半晌。他偏頭咬住那枚艷紅草莓。許凈洲問:“好吃嗎?”魏準嚼著水果,一言不發看他。“你要是覺得好吃,我可以一枚一枚,都這樣喂給你吃?!贝竽懛潘恋脑拸乃炖镎f出,就是小孩要糖果,帶著股天真純粹的干凈,許凈洲抓住他扶在腰間的手,熟稔拿捏出一個曖昧親密的距離,小聲跟他講條件:“只要你讓我嘗一口這些菜,我就,”話說半截,他被人抱著丟到沙發上時還在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捂著肚子。魏準抓住他手腕,挑眉,“你故意的?!?/br>沙發上的靠枕在兩人動作間被壓變形,托住青年的腰。許凈洲下意識雙手撐在身后,聽到他這么說便止住笑,望過來的眼里透出小狐貍似的精光。他沒出聲,在幾秒鐘的注視后主動揚起脖頸,索吻。唇齒間彌漫著草莓的香甜。柔軟沙發陷下很深的窩,絨毛布料經青年骨節分明的手緊抓又松開。一些聲音原本悶在喉嚨里,最后實在克制不住,便成了小獸似的哽咽央求。肘關節磨出曖昧的紅,在重復跌宕中暈開,成就水墨似的畫。許凈洲越來越像只貓,這次在他手腕上咬出帶血的牙印。結束后又巴巴湊過來心疼,不知道從哪翻來的創可貼,紅著眼非要給他貼,一邊貼還一邊認錯,說下次讓他往自己嘴里塞塊布,這樣疼起來就不會亂咬人。“塞什么布,”魏準被他逗得笑出聲,示意他手里的創可貼,“你覺得這個東西能貼上牙印嗎?小洲?”許凈洲:“……”許凈洲認真道:“不能?!?/br>“挺好看的,少見有人的牙長這么規整,”魏準欣賞幾秒,夸贊他:“以后多咬兩個,出門后說不定還會有人以為這是我特意去紋的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