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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要發瘋似的?!?/br>魏準動作停頓,抬頭,“他怎么了?”“……”宋淋覺得荒謬,“你可別忘了,他眼里的你是誰?!?/br>病房外走廊里偶爾經過車床經過的聲音,骨碌的輪子碾過地板,由遠及近,又在紛沓腳步聲中推遠。魏準沉默勒緊手臂上的繃帶,似乎勒得越緊,傷口就能好得越快似的。外面開始下雨。他默了半晌,開口:“這次爆炸事件要壓下去,后續具體怎么處理,等我出院以后跟合作公司對接。最近得麻煩你,幫忙看著那家公司,看會跟誰在私下有往來,有沒有要卷鋪蓋走人的跡象?!?/br>“第二種方案我事先有準備,明天會跟助理溝通,生意上應該不會有問題?!彼悸非逦?,口吻也很平靜:“許凈洲那里,勞煩兩位多照顧?!?/br>他喉間輕微一哽,又像是習慣似的很快恢復:“別讓他知道這事?!?/br>·入春,天氣開始轉暖。前兩天接連下雨,像是恨不得把整個春天的雨都在這兩天下完,陰潮空氣如灰蒙蒙的霧似的籠罩整座城市。云層堆積幾天,今早終于敗下陣來,被太陽攆個一干二凈。許凈洲拉開窗簾,想讓辦公室里也見見光。“小洲,”文案妹子已經跟他很熟悉了,敲門,“來給你送早餐啦?!?/br>許凈洲忙從她手里接過,笑了笑,“謝謝?!彼O卵?,“大家吃了嗎?你們早上都來這么早嗎?”妹子被他盯得臉紅,“也不是一直都這樣,最近韓總不是出差嘛,大家工作量比較大,就只能早點過來,晚點下班?!?/br>許凈洲由衷道:“辛苦了?!?/br>第四天。他跟章導說明原因,表示自己近期沒辦法進入狀態好好拍戲。章導大概也從李青那里得知什么,沒有堅持,只讓他好好調整。許凈洲吃好早餐,開始看劇本。他最近都是靠看劇本打發時間,各種各樣的劇本,計劃在拍完這部劇后再接一個電影,演個熱烈活潑的角色。公司正常的上班時間是八點半。隔著玻璃窗,他依稀看到外面人多起來,幾個員工拎著飯盒走到工位,隔著窗戶跟他招手,對口型:“早小洲?!?/br>許凈洲抬起頭,也回以口型:“早??!”他在這樣平靜安和的氣氛里數著人,看著空蕩工位被接連填滿,眼神也慢吞吞收回,重新落在劇本的字里行間。“情緒平靜且暗藏思念,”許凈洲認真念:“我等你很久——”從屋外依稀傳來一陣驚呼,許凈洲一怔神,偏頭,看到工位上的員工們像是看到了什么稀罕物件,紛紛伸長脖子往門口看,甚至還有的在鼓掌。有人注意到他的視線,驚喜擺手,依稀在說什么。許凈洲心跳驟停,他挪開視線,一動不動盯向辦公室的門,喉間突然干澀到發疼,也記不清自己保持這個動作這個視線有多久,只聽見門嘎吱一聲被推開,男人同幾天前離開時穿得衣服一樣,臉色不大好,但依舊滿眼溫柔。“我聽她們說小洲在這里待了四天?”他放下文件,脫了西裝外套,順便拉上玻璃窗的窗簾,笑著問:“怎么不在家好好待著,來這里找哥哥干什么?”許凈洲抱著劇本,坐在沙發上,他顫了下眼睫,收回視線,“你那天為什么突然掛電話?!?/br>對方動作似有停頓,但又很快恢復。“突然沒了信號,還沒來得及給小洲說聲,電話就被掛了?!彼忉專骸昂髞碛钟X得這點小事沒必要再打回去,況且我當時在忙,”魏準抬起視線,正對上青年紅了眼圈的目光,有些心虛,隨口撇開話題:“小洲最近都沒去拍戲?”許凈洲說:“沒有?!彼麖纳嘲l上起身,問:“你現在忙嗎?”魏準:“嗯?”“我在這里待了四天,待夠了?!彼届o道:“你能送我回去嗎?”最近的會議在下午。魏準簡單處理好事務,帶人回家。從公司到住處大概需要四十分鐘。他想著這人在公司待四天,確實受不少委屈,就又去廚房熬了點粥。畢竟他現在的廚藝只允許他做這個。許凈洲洗好澡,擦著頭發出來。他靠在廚房門邊,眼眸半垂,“你是只會做這些?”“嗯?”魏準端碗回餐廳,笑著說:“我會做什么你不是最清楚了嗎?”許凈洲哦一聲,“我嘗嘗?!?/br>明明已經吃過很多次,說得好像頭次吃一樣。許凈洲夾著筷子咬口卷餅,細細咀嚼,吞咽。“怎么樣?”魏準很配合的問:“哥哥廚藝有沒有進步?”許凈洲驀地抬起眸,視線徑直撞進他眼底,問:“你想我嗎?”空調開了暖流。細熱的風絲絲縷縷吹向后背,撩過他額前,將他眉眼間幾份神情遮住。兩人并肩在餐桌邊,離得很近。魏準反應慢半拍似的,笑了笑,“哥哥當然會想你,”良久沉默。許凈洲收斂眸光,也沒有再固執要求一個答案。“我剛才洗澡,沒找到合適的衣服,隨手拿了件,好像不太合身?!彼曇艉茌p,呼吸交雜在曖昧微妙的氛圍里,“你幫我換?!?/br>魏準察覺出他情緒似乎不大對,轉身,“你的睡衣不是放在沙發上了?”“不是,”許凈洲錯開一步,堪好撞到他身上。無意碰撞的瞬間,似乎隔著布料能察覺到彼此劇烈的心跳,這人沒有讓開,盯向他的眼睛毫無遮掩,里面的情緒和意圖盡數擺在眼底,“我要你幫我脫?!?/br>“你不是想我嗎?”他湊到耳邊,鼻息溫熱:“不想做?”桌布很滑。一開始是無意識的沖動、久久壓抑的濃烈情感和思念噴薄而出,將可憐維持的清醒和理智沖個一干二凈,等冰冷桌面貼上皮膚,所有真實才倏忽間歸位。每次碰撞都不比先前溫柔多少,即使他再克制也忍不住。灼熱紊亂的呼吸在偶爾的破碎哭腔里被淹沒,魏準拿不清力度,他根本分不出神想這些,他時時刻刻緊繃著神經,后背緊繃到猶如待發的弓箭。他很難去看許凈洲的眼睛,即使他很想看,也生怕從里面看到自己。松松搭在腳腕上的衣衫晃蕩,被人抓住,拿出什么。魏準聞到了濃烈刺鼻的味道。他偏過頭,把懷里的人揪出來,看到青年紅透的眼尾和鼻尖,眼底水霧迷蒙,像是要將本就足夠清醒的眼底徹底洗刷似的。他指間夾著根煙,正因第一次不熟練的抽吸劇烈咳嗽,喘不上氣似的發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