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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勸他:“你不舒服的話就先休息,我已經延后節目時間了。反正運營那邊也一簍子破事,她們都快顧不過來?!?/br>許凈洲接過水,“謝謝導演?!?/br>他話音一頓,又笑起來,“我沒事,我只是沒有想到記者會撲這么突然,他們剛才太兇了,有點嚇到我?!?/br>“唉,”導演安慰他:“圈里最近不就你在風口浪尖嗎?你就跟餓狼眼里的肥羊rou,各家都盯著你眼饞?!?/br>許凈洲被他這個比喻逗笑了。“導演,”他放下水,“我沒什么事,可以開始錄節目了?!?/br>導演睜大眼,“你不需要再調整一下心態?”“這種輿論我先前就經歷過幾次,只要裝作看不見聽不見就行,還是拍戲比較重要,”許凈洲好奇問:“導演,今天的環節是什么???”“其他幾位老師都在里面,今天是個人賽,分開演戲分開評分”導演比了個手勢,“既然小洲準備好,那我們開始?今天要去室外拍攝?!?/br>依舊還是抓鬮。許凈洲抓出張紙條,上面寫著醫院。“這一次的形式是老師們先進行表演,然后觀眾猜測是什么樣的劇情和角色,觀眾感觸越深,老師獲得的評分越高?!边@次跟他的依舊是位女主持人,笑著打趣:“小洲抽到的這家醫院離節目組特別近,開車十幾分鐘就到啦?!?/br>許凈洲笑了笑,“那我運氣很不錯啊?!?/br>因為考慮到外面那些記者,節目組最后從后門離開。許凈洲路上偶爾也會看眼彈幕,只是情緒上并沒有太大波動,仿佛是在看別人的事,跟自己沒有分毫關系似的。準備離開時,場內匆忙跑來一個人。李青認準一輛車,瘋狂擺手,“小洲!”<br>“師傅等等,”許凈洲叫停司機,驚喜往外看,“青哥?你不是說今天來不了?”“我擔心你,”李青上車后,看到車后的攝像頭,硬是把嘴邊話咽回去,“這期是要去哪拍攝?”許凈洲說:“醫院?!?/br>李青表情一僵。“小洲上次去醫院是什么時候?”女主持人隨口搭訕。“上次是?!痹S凈洲思索幾秒,眼底空蕩一瞬。他很快笑起來,閃躲視線,“我也記不清了,很久之前的事?!?/br>“啊,”女主持人語噎一瞬,有些不知道該怎么接,她低頭去看彈幕,想要找一條跟節目有關的,好引話題。結果彈幕上全是刷這位和魏總包養的事。女主持人瞪著眼找了好久,才找到一條,“小洲,我看到有個網友的留言?!?/br>許凈洲:“嗯?”“他說自己的親人前段時間剛去世,很難過,很想把自己的故事告訴你,問你能不能表演這段,”女主持人說:“是他爺爺?!?/br>許凈洲眨眼,“可以的?!?/br>后來女主持人又講了什么,他沒太聽清。當年附中正逢畢業季,學校組織了畢業典禮,組織全校參加活動。他達成哥哥的要求,在上次考試里拿了第一,也如愿參加了舞臺劇表演。這還是他頭次上臺表演。“爺爺怎么還沒來?!标柟馓?,他就躲在樹蔭底下,巴巴探著頭往街邊看,“我今早的時候右眼皮就一直跳,總覺得不太好?!?/br>“小洲,你也迷信啊?!睂Ψ皆谒韨容p聲笑。“不是,”他小聲反駁:“有的時候很準,我上次右眼皮跳,結果就,”“許凈洲!”擁擠不堪的校門口沖進來一個男人,身上還兜著圍裙。男人急著要進來,被校門口的保安大叔攔住,只能扯著嗓子喊。他聽到動靜,立馬從樓梯上跳下去,飛跑過去。“怎么了李叔?”他跑得太急,心臟都要跳到喉嚨眼。“你快回去看看,”李叔眼睛紅的,雙手慌張無措的擦緊衣服,面粉蹭了一身,“我正包餃子,結果出去買醋的功夫,回來就看見你爺爺倒在地上?!?/br>他帶著哭腔,“我把人送醫院,結果就,醫生說,”話沒說完,少年一聲不吭沖出校門口,撞到好幾個人,攔車時還被絆倒,重重摔一跤。“小洲?你在想什么?”李青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兩下,“到地方了?!?/br>許凈洲猛地回神,“嗯?”李青回頭看一眼,發現攝像和主持人都先一步下車,便趕緊趁這個時間跟他解釋:“我是看到網上的輿論才趕過來,魏總已經跟我打過招呼了?!?/br>“那些輿論啊,”許凈洲眨眼看他,“魏總打的什么招呼?”“他說會公開向你求婚,這樣輿論就會不攻自破,包養能包養到結婚的地步嗎?”李青拍他肩膀,試圖讓他安定下來,“放心,只要魏總作出這一步,你就一點事都不會有,安心拍戲?!?/br>本以為這些話是定心丸。但李青總覺得不對,面前人的眸底神情迅速變換,身上氣質也在默不作聲中磨出鋒利棱角,先前的溫和和柔軟蕩然無存,只剩冰冷抗拒。許凈洲說:“不用了,”他面無表情下車,沒作任何別的解釋。·為了不影響醫院正常工作,跟拍只留下一個攝像,主持人也沒有跟進,再加上他們走的是另一條通道,人很少,許凈洲一路還算順利,一邊走一邊思考該怎么入手,體現剛才彈幕里所說的故事。“得先找個老人家配合我,”這人還在開玩笑:“現場認一個長輩吧,爺爺或者奶奶都可以,我問一下人家的意見,”他往前走,視線掃過前臺。拐角處恰巧推過來一位老人。許凈洲想要走近去看,卻在幾步遠的地方頓住腳步,整個人僵住。魏老爺子躺在病床上,旁邊簇擁著好幾位醫護人員。時空仿佛在腦海交錯,他站在原地,愣愣聽著耳邊轱轆車輪聲碾過,腦海里卻跳出爺爺掛著吊瓶躺在病房里的畫面。醫生正在交代病情,勸告他們放棄希望。他們。許凈洲仿佛抓到什么關鍵點。“來了來了,許老師進狀態了!”主持人不在,攝像只能勉為其難擔任起這個責任,偶爾會來兩句解說:“他進狀態真的特別,”“快”那個字還沒蹦出來。許凈洲突然扭頭往旁邊跑去,發了瘋似的按電梯!仿佛只要按下就得開門一樣,他等了區區幾秒就沒再有耐心,直接轉身往樓梯間跑去!一步跨三階,飛似的往樓上沖去。攝像只能把嘴閉上,豁出老命跟拍。“你好!”許凈洲跑到住院區,脖頸連著臉側都蔓上血紅,他似是憋淚憋得辛苦,喉嚨眼都灌滿酸澀似的,“剛才有沒有送來一位老人?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