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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爬上鐘樓前還說從上往下看倒影之城一定很漂亮了,可真的到了鐘樓的樓頂,他的注意力又只在陸仁身上。陸仁不知不覺間已經習慣了他的目光,即使被人久久注視著也不會覺得異樣。陸仁的目光幾乎一刻也離不開倒影之城,看著底下這座繁華的城池,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曾經他們的能力只能建一座小小的圖書館,但現在已經能建立這樣一座鮮活的城市了。他不禁想要和白逐分享自己的喜悅,可才微微偏過頭,就被人輕輕咬住了唇。被偷襲的人眨了下眼,沒有反應過來。白逐舔了一下就分開,好像只是嘗嘗味道。在布滿瑰麗云霞的天空的映襯下,眼前的戀人發著愣,眼睛微微睜大,眼睫像是要撲起的蝶翼,白逐意味不明道:“很漂亮?!?/br>也不知道是在說什么。陸仁愣愣地附和:“晚霞是很美?!?/br>白逐彎了彎眉眼沒有道破,整個人沒骨頭似的黏在陸仁身上,陸仁也不介意撐著他,倚著欄桿給白逐指出底下的鏡湖、中心廣場、城主府等等,還有他們現在居住的地方。“這里就像真實的世界一樣?!卑字鸬偷偷?。陸仁同樣輕聲回答:“也許對未來某一個時代的人來說,這里就是真實的世界?!?/br>虛擬和現實的界限未必一成不變。當技術不斷進步,當人們的感官無法分辨出虛擬世界和現實世界的不同,當在虛擬世界里生活成為習慣,那個世界又何嘗不是一個真實世界?陸仁思緒忽地被打斷了。耳邊響起了清晰的腳步聲,從通往樓頂的樓道傳來。“有人上來了?!卑字鸹仡^看去。他城外人的身份在這個副本里有些微妙,白逐不禁有些緊張。想要來到鐘樓樓頂全靠步行,鐘樓是一座占地只有一百平米左右的建筑,它中心完全是空的,除了樓頂沒有其他樓層劃分,一條螺旋狀的樓梯盤旋而上,直通頂層。上樓的樓腳步不快,但很是穩健。爬這么高的樓顯然會疲憊,但上樓者明顯已經習慣了。白花花的頭發最先出現在陸仁和白逐眼中。顯而易見來者是一個老人,當他整張臉露出來后,陸仁才發覺這個人比他想象中的還有老得多。陸仁神父的記憶里有一個敲鐘人,神父對他的印象極為模糊,據說敲鐘人已經敲了幾十年的鐘,從年輕力壯敲到垂垂老矣。他在總教堂就好像一個隱形人,幾乎沒人記得他的名字,才聽到鐘聲響起時也想不到他的存在,好像那鐘是憑空敲響的一樣。在看到老人的那一瞬間陸仁腦子里便冒出了這個人就是敲鐘人的想法,似乎不會有一個人比他更像倒影之城的敲鐘人了,他蒼老、沉默,如同樓頂漆黑的大鐘一般散發著沉重的氣息。敲鐘人看到陸仁他們的時候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向來無人問津的鐘樓樓頂今天竟然有人造訪。然而緊接著他就看清了陸仁的臉,眼睛一瞬間就睜大了,他死死盯著陸仁,似乎眼前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不該存在在世界上的鬼魂。老人死死搖著牙關,垂落在身側攥成拳的手顫抖著。他忽地發出一聲低沉的吼聲,向陸仁撲了過去。一切發生在幾息之間,陸仁懵了,他下意識往后退,但是身后冰冷的欄桿告訴他已經沒有退路。敲鐘人顯然是沖著陸仁去的,白逐在反應過來的那一瞬就把陸仁拉到身后,伸出一只手輕而易舉地擋住了撲過來的老人。在身強力壯的年輕人面前,老人就像一張輕飄飄的紙,嚴陣以待的白逐根本沒有想到老人的力道會輕成這樣。敲鐘人身材高大,就好像一棵要老死了的大樹,外觀仍保存著壯年時的魁梧,但樹干已經空了。陸仁扶著白逐的肩膀,從他身后稍微冒出頭,試圖安撫老人:“……您可以冷靜一下嗎?有什么事我們可以好好說?!?/br>難道鐘樓不可以來人?可是他的記憶里頭總教堂完全沒有這個規矩。聽到陸仁的聲音,敲鐘人在陸仁意料之外地安靜了下來,但他的目光依舊不肯從陸仁身上移開,他看著陸仁的目光很是復雜,似乎有懷念,又似乎帶著仇恨,在陸仁開口后更多的是茫然。他張了張嘴,發出嗬嗬的聲音。陸仁這才發覺老人竟然是個啞巴。難怪他之前發出的都是難以聽出意義的吼叫,沒有說過一句話。陸仁試探著問:“您聽得見嗎?”應當是聽得見的,剛才就是他說了話老人還安靜下來,雖然他原來不覺得老人會聽從他的話。敲鐘人點了下頭,抬起手就開始比劃,似乎是手語。陸仁……陸仁完全看不懂。他的眼神很快變得比老人還要茫然,白逐也是一樣。面前兩個人沒有一個能理解老人的意思,老人不禁焦躁起來。樓頂絕大部分空間都被巨鐘占據,老人就在狹小的空間里來回踱步,看得陸仁膽戰心驚。老人給他的感覺很不穩定,好像下一秒又會發了瘋一般撲過來。白逐同樣被他搞得很緊張,放在身側的手怎么都覺得不自在,索性插進了口袋里。他被燙得猛地縮了下手指。白逐愣了一下,伸出指尖,小心翼翼地又碰了碰口袋中那個發燙的物體。鑰匙……在發燙?自拿到以來似乎沒有過用處的任務道具突然出現異常,白逐一下子就意識到了什么,愕然看向眼前處于焦躁之中的老人。作者有話要說: 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件事。考四級的時候,我把翻譯當作文寫了,可是我考前明明做過真題,知道翻譯長什么樣,也知道作文長什么樣。然而考試的時候我就是真心實意地把翻譯當成了作文。嗚嗚嗚被自己蠢死了。第138章五人老人忽然駐足。正當白逐和陸仁緊張于他接下來可能的舉動時,老人緊接著的動作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但又似乎在意料之中。老人撲向身后漆黑的巨鐘,搖晃鐘杵撞擊。在鐘樓底下聽鐘聲只覺鐘聲悠揚,但距離巨鐘如此之近的時候,只覺得鐘聲震耳欲聾。縱然在鐘聲響起的那一剎陸仁下意識伸手捂住了耳朵,但還是覺得耳朵疼。他的手上還覆著一雙手,原來是白逐也捂住了他的耳朵。白逐看見陸仁嘴唇動了動應當說了些什么,可他什么都沒有聽見,雖然他沒有任何痛楚,但系統判定他短暫失去了聽力。敲鐘人來到鐘樓樓頂本就是來敲鐘的。他敲擊的動作仿佛比往日急促,陸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似乎鐘聲持續的時間比往日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