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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你還能堅持多久呢?讓我猜猜……受了這么重的傷,恐怕你今晚就要忍不住下手了吧?”活死人本就是想要活過來的死人,他們永遠無法真正意義上地復活,只能靠活人的血rou偽裝自己仍然活著。當偽裝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身體就會陷入瘋狂,不再受思想的cao控?;钏廊藭刂撇蛔〉負湎螂x自己最近的活物,直到把那人吞噬殆盡才會清醒過來。圖倫夫人突然間很想看到,一直堅持著不肯吃人的陸管家在發現自己吃了人后會是怎樣一副模樣,是絕望,是憤怒,還是從此自暴自棄?可惜了,圖倫夫人嘆息,陸管家已經妨礙了她太多,相對于親眼看到那樣的場景,她更想現在就把陸管家解決掉。握住她手腕的力道越來越弱,圖倫夫人知道,陸管家已經要堅持不住了。他現在的身體太過虛弱,即便是致命的危險也無法阻止他陷入沉睡。刀尖離陸管家的脖頸越來越近。喀——一聲骨頭碎裂的響聲。尖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受到重擊的圖倫夫人也栽到在地,她不敢相信剛剛發生了什么事。圖倫夫人回過頭,只見一個熟悉的客人又一次抬起鐵鍬。“你……”圖倫夫人狼狽地往邊上一滾,鐵鍬砸在了她鬢邊的地上,深深陷入泥土之中。沒打中。白逐有些懊惱。他奮力把鐵鍬從泥土里拔了出來,再一次狠狠砸向圖倫夫人的脖子。又是一聲骨頭折斷的聲響。圖倫夫人纖長的脖子被白逐這一鐵鍬砸斷了,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歪向一邊,沒了聲息。森林里追著過去的陸管家狂奔浪費的體力還沒有恢復,這三下幾乎耗盡了白逐的力氣,他伏著鐵鍬不住地喘氣。白逐沒有休息多久,就走向現在狀態極其不好的陸管家,黑暗中,他的半邊襯衫染成了和黑色燕尾服一樣的顏色。“陸管家……”白逐伸手想去扶他。陸管家身體一晃,就栽到在了他的懷里。白逐好不容易才沒被陸管家帶到地上去,還得多虧了陸管家體重輕。白逐扶了下有些閃到的腰呲牙咧嘴,神色糾結地看著此時毫無知覺的陸管家,想了想,費了老大一番力氣終于把陸管家挪到了背上。陸管家不重,可是他實在比白逐高了太多,白逐背他背得十分艱難。“我要是能再高一點就好了?!卑字疣洁熘?。也不用多高,和現實中的身體一樣高就行,雖然那具身體依舊比陸管家矮上一些,但也沒矮幾厘米。白逐又往前傾了傾身子,生怕一不小心陸管家就掉在了地上。他委實沒多少力氣了,一步步走得很慢。來時沒有感覺,現在才發現古堡到馬廄的路原來有那么長。……饑餓。腹中空空蕩蕩,好像已經有很久很久沒被填滿。它需要的不是谷物,蔬菜,或是動物的rou,而是更特殊一點的東西。活人的血rou。陸管家睜開了眼。他想不起來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在哪,只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他的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對活人血rou的渴求。他需要進食。這具身體有著很多傷,有新有舊,打斗時導致的青紫,被衣服掩蓋住的圣水的灼傷,還有剛剛被同類留下的脖子上的傷口。除此之外,他身體的深處有著更嚴重的傷,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所有的內臟都在衰弱。只有活人的血rou,活人的血rou能治愈這些傷口,也能延續他的生命,讓他繼續活在這個世上。被巫術維系著的身體不甘心變成一具不能說話不能動不能思考的尸體,他在尋找著離他最近的活人。那個人是那么的近,只要一低頭就可以碰到——“??!”白逐驚呼了一聲。脖頸處傳來酥酥麻麻的痛感,好像有人用牙輕輕咬著他的皮膚和他玩鬧,但這是屏蔽系統屏蔽過后的痛感,實際上陸管家已經把他的脖子咬出血了!脖頸這般私密的地方傳來這種詭異的感覺,白逐打了個哆嗦,勉強合上了門又將它反鎖。他已然帶著陸管家回到了古堡。白逐實在沒有力氣背著他上樓,就帶著陸管家回了一樓他自己的房間。關完門后白逐累得腿都軟了,背著吮吸著他的血的陸管家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房間里沒有點燈,白逐什么也看不清,走得膽戰心驚,在膝蓋碰到床沿后跌倒在了床上。陸管家被甩了出去,但很快又撲了上來。“什么情況?!”白逐有些抓狂,拼命把陸管家往反方向推,“陸管家?你還好嗎陸管家?”咔嚓一聲。白逐的手腕被陸管家擰脫臼了。白逐倒吸一口冷氣,倒也不疼,但確實被嚇得不輕。陸管家一直是一副溫溫柔柔的老實人模樣,除了面對BOSS什么時候顯露過這么暴力的一面?他簡直懷疑是自己把自己弄脫臼了。還因為屏蔽系統的存在,有種他的四肢可以像娃娃一樣隨意扭動的詭異感。在白逐沒反應過來的那一會兒,陸管家又咬上了他的脖子。白逐一邊喊陸管家的名字一邊掙扎,但是大口大口吸食著他鮮血的男人沒有給出一點兒回應。過了會兒白逐懶得動了,認命了。陸管家現在恐怕是失去了意識,雖然還不知道為什么,但明顯叫了也是白叫。白逐躺平任吸。無痛被吸的感覺就很奇特,有種明顯的“身體在被掏空”的感覺,如果這個游戲像大多數游戲那樣有血條的話,說不準白逐還能看到自己的血條在勻速變空。白逐不知道這么一會兒自己損失了多少血,大概是超過最大抽血量了,但是離致死量好像還差上一些。白逐腦子現在一團漿糊,系統對他現在的狀態做出了判定,失血過多,你該昏迷啦。白逐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鮮血咽下喉嚨的感覺十分奇妙,好像有一股力量從咽喉涌向四肢百骸,他漸漸活了過來。他很久沒有這么愉悅地進食了。陸管家愜意地瞇起了眼睛。他的食物漸漸停止了掙扎,陸管家只有進食欲望的腦子里突然冒出了另一個疑問,他的食物這是死了嗎?死亡。這個詞仿佛一柄重錘砸下。陸管家沒來由地感到了恐懼,恐懼被他吸食了鮮血的人就這般死去,他意識到食物不能繼續失血了,他現在只是失去了意識昏迷,再接下來,他也可能停止呼吸,心跳停止跳動。陸管家離開了白逐的脖頸。他在房間里的一堆雜物中找出了藥箱。陸管家渾渾噩噩,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憑直覺給白逐止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