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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不越而同就往門的方向跑。但是第一道裂縫出現后,更多的裂縫如蛛網般蔓延開,還沒等到他們跑到門口,就聽到了身后窗戶破碎的聲音。碎掉的玻璃嘩啦啦撒了一地,有著尖銳的碎末甚至迸射到了許延和鐘長雅的身上。沒有一個人敢回頭,許延咬著牙撲上前,抓住門把手后一把拉開了門——他啪的一聲就拍在了地上,摔得眼前一黑。黑暗只短暫出現了一瞬,沒一會兒就消弭了?;謴鸵暰€后,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毛茸茸的拖鞋,若軟的長毛使得它看上去踩在地上不會發出一點兒聲音。目光再往上,是居家的毛茸長褲,顏色是淺咖色,溫馨中流露出一絲沉穩,上衣和褲子是一個色系,同樣屬于中性的暖色色調。再再往上,是陸先生神情看上去有些無語的一張臉。陸先生看了看趴在腳下的許延,看了看驚恐得差點哭出來的鐘長雅,又看了看提拎著鐘長雅露出一嘴尖牙的凍尸。陸先生:“……”“你們……”陸先生停頓了一下,嘆了口氣,“你們每次弄得一地血,都會給我日常的打掃增加很多負擔?!?/br>前狼后虎,許延毫不猶豫抱住了看上去比較正常的陸先生的小腿:“陸先生救命!”陸先生不適地想把腿抽了回去,但是沒抽動。許延抱得死緊,畢竟面前的是他目前唯一一根救命稻草。陸先生沒辦法了,當前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看向凍尸,目光少見的冷冽:“放下?!?/br>凍尸掐著鐘長雅的脖子,尖銳的指甲在她的脖子上掐出了血痕。陸先生皺著眉:“我在這里,你沒有可能帶走我的客人?!?/br>凍尸不甘心。陸先生上前一步,凍尸就猛地退后一大步。它死死掐著鐘長雅的脖子不肯放手,女孩的臉因為缺氧浮現出病態的紅色。陸先生眼神越來越冷,凍尸被步步緊逼,終于低吼了一聲,猛地低頭咬傷鐘長雅的耳朵,撕下了一小塊耳垂。女孩發出痛苦的尖叫,陸先生臉色一變,但是松開了鐘長雅的凍尸狠狠把她推往陸先生,自己一翻身就從窗戶的裂口跳了下去。鐘長雅捂著不斷流血的耳朵,痛得幾乎要蜷縮起來。陸先生看了看那個飄進雪花的裂口,又看了看被推到懷里的女孩。他沒有追上已經逃走了的凍尸的能力,陸先生讓剛從地上爬起來的許延照顧鐘長雅,匆匆留下一句:“你先看著她,我去找找藥?!?/br>陸先生匆忙奔下了樓。鐘長雅耳朵淌下的血滴到了許延手上,沒見過這陣仗的許延簡直要原地化為一塊木頭。然而陸先生剛走遠,剛才還在不斷痛苦呻.吟著的鐘長雅頓時止住了聲,探頭探腦地往門外看了看:“走了嗎走了嗎?”許延震驚地看向鐘長雅:“……你裝的?”“廢話,”鐘長雅理所當然道,“這個游戲有痛覺屏蔽的好嗎?”不然也別想上市了。許延也是關心則亂,把這件事情忘了。要是沒有痛覺屏蔽他們第一晚團滅的時候就該原地去世了。鐘長雅后怕地拍了拍胸脯:“嚇死我了,差點以為就要露餡了,還好我聰明捂著耳朵就喊痛?!?/br>許延不明白:“什么露餡?”“那具尸體咬我耳朵前,說了‘鑰匙’兩個字?!辩婇L雅走到窗后,只見那把鑰匙果然還好好地擱在窗臺上,趁著陸先生現在還沒發現,鐘長雅撿起鑰匙塞進了自己的口袋。她聽到那個詞的時候委實是愣住了,幸好反應及時借著凍尸咬她捂耳朵痛呼低頭掩住了神情,陸先生應當沒有發現不對的地方。但是想到之前陸先生面對凍尸時似乎真心實意對她的維護,鐘長雅竟是有些愧疚。藥品都在客廳,陸先生匆匆忙忙找齊了用得到的藥后就跑回三樓,讓鐘長雅好好坐在床上后,親手給她包扎傷口。清理傷口前,陸先生很擔心地說:“要不要咬著點什么東西,會有點痛?!?/br>開了痛覺屏蔽其實一點都不痛感覺跟撓癢癢似的鐘長雅露出了一個堅強到讓人心疼的笑容:“沒關系,陸先生你直接包扎就行?!?/br>陸先生在藥品里頭找了找,還是給她上了些微麻醉后再開始清洗。耳朵距離大腦近他也不敢下太多麻醉,只能盡量放輕了力道。鐘長雅裝得很敬業,痛得發出低低的嗚咽。許延不忍直視。陸先生動作很快,小心翼翼拿紗布裹住傷處,又看著鐘長雅吃下消炎藥后,細細叮囑道:“這些天傷口不要碰水,每天都要換藥。藥品就先放在你這里了,如果不知道怎么換的話可以來問我。傷口剛愈合那會兒可能會有點癢,千萬不要用手去撓……”他想了想,補充道:“東西要吃清淡一點的,以后你的三餐我都會另外做的?!?/br>鐘長雅誠惶誠恐,神奇地在一個恐怖游戲NPC身上感受到了老父親一般的溫暖。陸先生最后看了一眼窗戶:“這間房也不合適住了,你們搬到隔壁去吧?!?/br>該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后,陸先生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凍尸進屋的事讓他有點心累,那種筋疲力盡的感覺又涌上來了,陸先生疲憊地往床上一躺。“唉……”陸先生的嘆息聲突然止住了。陸先生意識到有些不對。他在床上滾了滾——床的面積足夠大,能讓他舒適地從一頭滾到另一頭。但是,白逐呢?!第16章瞎幾把猜陸先生蹭的一下坐了起來,探過身去打開床頭的壁燈。暖黃的光線并不強烈,但足夠讓陸先生確定床上確實只有他一個人。“白逐?”陸先生喊了一聲。他環顧四周,自己的臥室就這么點大,要是有另一個大活人在這兒他不可能看不到。每一件熟悉的擺設都好端端地待在原地,甚至自鳴鐘散在地上的零件原來是什么樣現在還是什么樣,唯獨缺了一個人。陸先生是被樓上的動靜吵醒時上的樓,凍尸拍打窗戶厲聲尖叫的聲音傳到了樓下,他幾乎一睜眼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從喝退凍尸,到給黑框眼鏡包扎完傷口,前后花費的時間沒有超過半個小時,就是他離開的這短短半個小時里,白逐不見了。他必然是醒了。陸先生想起自己之前推薦白逐吃抽屜里的糖,又想起白逐之前處于昏睡他根本沒機會解釋自己不是有意的,就覺得眼前發黑。陸先生下了床,他得快點找到白逐。他的小屋就這么點大,除了被他鎖上的雜貨間并沒有危險的地方,但是陸先生擔心白逐一下子想不開跑到屋外。外頭還下著大雪,貿貿然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