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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粘膩的冷汗,好像怎么捂都捂不暖。喬歌擔心地捏住他的手,沒問什么原因,“我讓周藝沁來接?!?/br>“好?!庇鼷溝霃娦凶屪约烘偠ㄏ聛?,反復深呼吸,手卻抖得停不下來。樂璐坐在喻麥身邊,敏銳地察覺喻麥的情緒,轉過頭來關心:“怎么回事?”影院椅子中間扶手是可以放下的。喬歌出去打完電話回來,摟住抱肚彎身坐著的喻麥,他也不知道原因,但喻麥這樣,他根本沒興趣去探究,先讓喻麥情緒穩定下來才是當務之急的事。他幫著蒙混過去,“大概是最近路演安排太緊湊,勞累過度,我等他先陪他回去?!?/br>周圍都是劇組的人,跟著路演熬過來,都覺得累不堪言,所以沒聽出問題。樂璐點頭:“你先帶他去休息室,讓他躺會兒?!?/br>電影院的空調比較冷,喬歌趁沒人注意,先陪喻麥到休息室等車。寧濤坐在角落,見狀跟過來,“麥麥到底怎么了?”喻麥渾身緊繃,身體不自主地抖顫,卻沒法說原因,他怕說他是重生的,這輩子會在同天、同樣的事故再死一次,會被別人覺得自己有癔癥。手里緊繃的觸感告訴喬歌,喻麥當下并不想多討論這事。喬歌也想知道怎么了,為喻麥著想,笑著打馬虎眼,“他體質比較差,高強度工作,累的?!?/br>頭無力抵在喬歌胸口,喻麥的呼吸時而急促時而低緩,像是缺乏睡眠,心慌的緣故,看上去確實精神不濟。“那你早點送他回去休息?!睂帩倪^喬歌的肩起身。休息室只剩下他們,喬歌問影院的人要了杯熱水,煩躁地不??词謾C,他幫喻麥輕捏緊繃的肌rou,時刻觀察他的反應。喻麥捧熱水的手直抖,連裊裊升起的熱氣跟著在顫。看眼喻麥,喬歌抱住喻麥,“哪里疼?身上哪里疼?”低頭一直沒動,喻麥聞言愣了愣,抬頭看向喬歌,用拇指揩去喻麥眼角的淚痕,喬歌收攏手臂,“等下周藝沁來,我送你去醫院檢查?!?/br>喻麥清楚自己不是身體機能出問題,“我想回家?!?/br>喬歌拗不過喻麥,口氣比平常更溫柔,“好,我們回家,回家后讓私人醫生來?!?/br>喻麥沒說話,閉眼點了點頭,伸手抱緊喬歌的后背。在休息室等快一個小時,還沒接到周藝沁來的電話,喬歌松開抱到發麻的手,給那邊去個電話了解情況。照理說,半夜路上車少,開起來很順暢。誰都沒想到,來的路上會遇到前方車禍。在過去的這點時間,喬歌明顯能感覺到,喻麥會不定時的低哼,顯然是在強忍某種身體或情緒帶來的不適。“還要多久到?”喬歌煩躁地摸出煙,想要去窗邊抽口。喻麥感覺喬歌要走,不由自主地伸手拉住他。如果真要像上輩子一樣,他的生命會在24歲時候截止,最起碼在還剩不到一小時的時間里,他想能更愛的人度過最后的那段時光。所以見喬歌起身,他瞬間就紅了眼。喬歌低頭看眼,忽然有種會失去喻麥的錯覺,隨手扔掉煙盒,又坐下陪喻麥,盡可能調整語氣,“不能快點嗎?”周藝沁了解過情況,喘氣往回走,“大概還要半個小時。今天幾部電影首映,這邊的影院是老式影院,停車場不夠用,門口又不讓停,估計你們得走出來一段路?!?/br>“知道了?!眴谈栉橇讼掠鼷滎~頭,“快到給我電話?!?/br>看眼房里掛鐘,喻麥顫著唇,半天擠出串字,“如果,我說如果我死了?!?/br>喬歌沒給他說下去的機會,掌心捂住喻麥的嘴,“住嘴。這話別瞎說,我不想聽到第二次,也承受不起?!?/br>“我說真的?!庇鼷溨肋@樣很殘忍,但比起讓喬歌面對他遇到突發性意外,他情愿狠下心,給喬歌一個心理準備,“萬一我今天……”“喻麥!”喬歌厲聲一吼,眼睛瞬間微紅,卻沒說出其他話。喬歌吼完就有些后悔,剛才那瞬間,他喉嚨口就像堵了口氣,不釋放出來,他就感覺沒法過去。這口氣吐出來,整個人便冷靜下來,盯住喻麥半天,喬歌卻說不出什么話。道歉、指責或是其他的,他都不想說,就有種無力感,渾身的力氣像是隨那話一起被抽走。喻麥半張嘴愣住,良久閉眼低下頭,“對不起?!?/br>認識喬歌以來,喻麥從沒被他喊過半句,別說見他生氣的樣子,哪怕情緒再不高,喬歌看他的眼神都是帶笑的。房間里格外的安靜,靜到好像能聽到放映廳傳來的聲音。不知道是因為兩人爭執后的尷尬,或是還沒發泄完的憤怒,就是誰都不想說話,任由氣氛一片死寂。腿踩在茶幾邊緣,喬歌掐滅煙頭,想再去拿支煙,發現整包都抽沒了。這時候,除了喻麥身邊,他哪里都不想去,只好盯著煙缸里的煙頭發呆。總算熬到電話響起,喬歌看眼手機來電,長嘆口氣,拉起抱膝很久的喻麥,“周藝沁來了,走吧?!?/br>喻麥看眼時間,還有一刻鐘,低頭哼了聲。快走到門口,他嘀咕句:“剛才……?!?/br>喬歌手撐著門沒吭聲,跟在后面走出去。電影院的電影都還沒結束,門口除了兩個工作人員,大半夜的沒什么人在。快走出影院,喬歌加快腳步走到喻麥身邊,“我愛你?!?/br>喻麥低頭在走,聞言停住腳,猛地轉過頭去,口罩下他咬了咬下唇,“我也……”愛你兩個字沒說出來,被突然出來的工作人員打斷。喬歌回頭瞥眼,把帽子戴到喻麥頭上,“我們回家?!?/br>離兩點十八分還有一刻鐘,他們走出剛走出影院,不知道哪部電影也剛落下帷幕,陸續有觀眾走出來。喻麥看眼時間,擔心等下出來觀眾太多,到時候路上都是人,拖延他們離開的時間,于是加快腳步想逃離。喬歌不知道喻麥怎么了,只是跟在旁邊,擔心喻麥走得快會被絆倒。來接他們的保姆車,停在過十字路口對面的街道。他們站在路口等紅綠燈,喻麥的心跳極具加快,耳邊充斥“咚咚咚”心跳的聲音。喬歌察覺到他的緊張,打算綠燈一跳,帶他盡快過馬路,早點回家。他看得出來十安絕對不是普通生理上的病,更多的或許是心里壓著什么事。這個路口喻麥太熟悉了,每走近一步他都能感覺到渾身像被碾壓過的疼,就是他上輩子死在這路口的感覺。“綠燈了,在想什么?”手撐在喻麥背上,喬歌發現喻麥顫的厲害,擔心地眉頭緊鎖。喻麥低頭看眼時間,還早十分鐘,深呼口氣過馬路。走到馬路中央,耳邊忽然傳來尖利的金屬摩擦欄桿的聲音,這尖聲像是地獄亡魂的呼喊,聽得人耳鼓膜疼。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喻麥無須去看情況都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他本能地轉身推開喬歌,自己想跑,但腳就感覺被膠水黏在柏油馬路上一樣,用盡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