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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他就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仿佛被傷到了,暫時封閉了交流的欲望。許錦程知道,是他分手提的太突然,在江既漾看來,是一點緩沖都沒有的,前幾天江既漾還以為他死心塌地的喜歡著他,相處中包容他,鬧小脾氣了哄著他。他眨眼就玩了出不接電話,又提分手又冒出個前任,換誰都接受不了。他估計江既漾滿心的疑惑:在他看來,他和何醫生談戀愛,是因為解除婚約痛苦之下的排遣,縱然震驚和難堪,卻無法作為他見異思遷的依據。可他的話也只能說到這里。再多的東西透露出來,恐怕江既漾就不是現在個反應了。這夜他被安安全全送回了許家。第二天,許錦程隱隱又有點要發燒的趨勢,忙叫了許家的司機送他去醫院。幸虧何衍有事沒來上班,今天接待他的是個老醫生,聽見他打了針還喝酒,眉頭直豎,許錦程做好了挨罵的準備,又見那個人不是何衍,他就更放松了。醫生忙得很,時間不能總浪費在一個病人身上,說了他幾句,讓他出去打針。許錦程臉色發白,今天給他打針的是個實習護士,手哆嗦得比他這個被打的還厲害,他暗道要遭。果不其然,第一針沒扎上。冬天回血慢,因為人的皮膚受涼,血管收縮,沒經驗的護士不會調針,明明進到血管里也不知道,接著拔出來,再扎第二針。許錦程血管細,更是難上加難,他看那小護士手抖得厲害,忍不住出聲:“你別慌,叫你們護士長來打吧,我血管不太好扎?!?/br>話說得好聽,但這是不給那護士第二次機會了。小護士很羞愧,給他道了個歉,麻溜打開病房門出去了,許錦程捂著出血的針眼,昏昏沉沉地往后仰,忽聽耳邊一聲嗤笑。他強打精神,掀開眼皮往旁邊瞅,發現個熟悉的臉。“這么沒有奉獻精神,是怎么追人追六年的?”那人說。許錦程在腦子里搜索他的臉,想了半天,最后終于從面館里把他對上號了——他沒這么近距離面對過他,一時沒反應過來。對著他,他就連好話都沒有了,慢慢道:“我生著病,不想再遭罪。你要是有奉獻精神,不如過會點名要那個小護士給你扎,主動給人家練練手,多偉大?!?/br>烏白又笑了下,這回是真心實意的,他先是點點頭,“行?!?/br>而后又說:“我還以為你面對我還是半句話不敢說,沒想到現在都學會嗆人了,可喜可賀啊?!?/br>按理說情敵見面,該分外眼紅才是。但許錦程在他身上沒找到那種被針對的感覺,上一次做夢,他在夢中夢見過這人,對著他堪稱戰斗模式全開,又是嘲諷又是勸誡,和現在判若兩人。護士長領著剛才的小護士過來了,她先是替小護士道了歉,接著給許錦程打上。老手打針,一針見血,也沒那么疼。許錦程松了口氣,一口氣沒松完,就聽見烏白拒絕了護士長,指著那個小護士:“不用,讓她來吧?!?/br>一般有這種機會,老護士都不會拒絕,忙讓小護士上。烏白生生挨了三針,秀氣的面孔齜牙咧嘴。許錦程冷眼旁觀,心里那股郁結的氣消散不少,直到護士給烏白固定好針,他才收回視線。病房里安靜后,烏白又開始沒話找話:“你怎么一個人來的?”許錦程裝聾作啞,沒理他。“你生什么病了?”烏白不氣不餒,“我哥……江既漾他知道嗎?”“我是來打針,不是來旅游,他知道干什么?”許錦程頓了下,補充道,“也不是來聊天的?!?/br>烏白見他敵意很濃,了然道:“我哥是不是還沒跟你說呢?”許錦程很想讓他閉嘴,帶著股無奈,“說什么?”“我哥就是江既漾啊,我是江既漾的表弟,”烏白湊近他,奈何條件有限,只動了動上半身,“之前騙你的,你倆現在都正式在一起了,他怎么還沒跟你解釋呢?”許錦程頭疼,“我不知道,我想靜靜,你能不能安靜一會兒?”他大概十幾年都沒這么跟人講過話了,短短幾天的功夫,頻頻破功。“你是我未來的嫂子,這誤會持續下去也不太好吧?!睘醢纂y為情道,“再說心里老惦記著這么一件事,大家應該都挺膈應,說開了多好,我哥怎么就沒說呢?”他甚至開始想,他是不是打破了江既漾什么驚喜計劃?“還有幾天就過年了,我可盼著你倆的紅包呢,”烏白毫無眼力見,繼續說,“嫂子,以前那事是我倆缺德,我給你道個歉,你算賬找我哥,可別找我,不是我的主意?!?/br>許錦程氣笑了,“沒紅包,我也不用找你哥算賬,我倆分了?!?/br>烏白頓時瞪大眼睛。他好像很震驚,不是聽到八卦的那種震驚,也是,畢竟是他表哥。許錦程說完,感覺世界終于安靜了,他覺得舒心不少,也沒什么特別的情緒,平平靜靜閉上眼睛。后半段時間,烏白沉浸在這種震驚中,時不時看他一眼,欲言又止。許錦程沒再理他,打完針就走了。回去路上,他思索,江既漾確實沒騙他,烏白是他表弟,就是個叫過來演戲的。但不代表他相信剩下的話,真假參半的話他也會說,他對江既漾也沒了探索欲,在乎那么多做什么呢?臨近年關,各行各業都很忙,只有學生休閑,等著過年就是了。江既漾雖然是學生,但比很多上班族都忙,他忙到連去看許錦程幾眼的時間都沒有,又扛著睡袋睡在了公司里。烏白給他打電話來的時候,他正喘上口氣,沉聲道:“你有事說事,沒事就掛了?!?/br>“還忙呢?”烏白說,“我今天醫院里看見嫂……許錦程了,他生病了你知道嗎?”“知道?!?/br>“那他說你倆分手了是不是真的?”“……嗯?!?/br>“真的?!”烏白震驚,“那,那戒指還做不做了?”江既漾這些天心情一直不好,乍一聽到戒指的事,還發了會愣——他想起了許錦程送他的那枚戒指。一次他親手送還回去了,一次他拒絕了,如今想再要回來,怕是比登天還難了。他清咳了一聲,緩緩說:“做?!?/br>掛了電話,他面對著成堆的工作,頭一次在工作中感到痛苦,是感情上的無能為力影響到了他,他越來越力不從心了。曾經設想過幾種把戒指拿出來的方式,怎么說、怎么做、怎么戴到許錦程手上,此刻通通變成了浮夢泡影。但是他還是不想放手,他怎么能放手呢?除夕前一天,許家夫婦終于舍得從其他城市飛回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