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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反應,復健也毫無作用。有人多年仍然是痙攣性的硬癱,許多年后也要飽受冷熱針扎的神經痛,和如同癲癇一般的劇烈痙攣。總歸都不是什么幸運的事。鈴就在身旁,賀聽昭的雙瞳因為疼痛收縮后又放大,頃刻間就有汗珠沿著額頭一路落到下巴,他不由自主的咬住下唇,白霧在面罩中快速涌起,呼吸逐漸也變得更加急促起來。宋銘錚對他甜言蜜語的安慰,在這樣的時候,永遠都是只消了這片刻就被疼痛打散了。這種神經痛需要旁人的不斷按摩加上一些熱敷才可緩解,但這是醫生的說辭。賀聽昭總覺得,當大痙攣來襲的時候,任何辦法都毫無作用,只有他自己的忍耐,是唯一在這時間里抗衡的方式。雖然像是負隅頑抗,但他也算是在失去了身體支配權后得到了一次又一次勝利。那些其他人無法感同身受的后遺癥中,他唯一希望的就是可以躺在宋銘錚的懷里。他愛人的懷抱實在很暖,也只抱過他一個人。阿錚,我好疼。你快點回來,抱我一下,親我一下,哄哄我。他原本自己惹出來的脾氣和情緒也在不斷的蠶食中忘記了,就像在外吹過寒風,馬上又想回到溫室里。他是一朵在過去十年中,都被宋銘錚保護的很好的花。雙腳像是上了彈簧一樣,不停的在軟枕上蹬踹。那平日里軟綿綿的腿腳好像有了力氣,又不是普通的生命力,像是被牽扯上絲線的木偶,被引拽著往下直直蹬去,絲毫不顧及自己是否會遭受到什么損傷。賀聽昭自己不知道也沒有感覺,他的腦海中混沌一片,然而身體卻已經完全失控。床上的軟枕已經被他這一次劇烈的發作全部蹬踹到了地上,他的身體也在肌張力的作用下不斷不受控的移動,整個人的姿勢古怪又可怕,成了一個非常扭曲的形狀,痙攣波及到上半身。平日軟綿綿的四肢齊刷刷的瘋狂跳動,賀聽昭的腿腳僵直,不停的捶打在自己身上和踢在病床邊緣。“疼…好疼,阿錚…”在喃喃中他發出一點聲音,又很快的消失不見了。“嚯…嚯…”賀聽昭從胸腔中不斷傳出駭人的氣音,實際上這一切并沒有多少時間,然而賀聽昭的雙眼不停的睜大,在忍受極端的痛楚。形狀美好的雙唇在短短幾十秒內翻出了濃重的紫紺,喉嚨中發出嘶啞的聲音,已經再也來不及說話,模樣極為可怕。口水在他的掙扎中絲絲縷縷的滴落,雞爪手變成一個尖銳的三角狀,和賀聽昭的腿腳一并往自己身上砸去,他在不停的蠕動中重心轉移到了床邊,左手上掛著的點滴也被撤落,滑下來一顆又一顆的血珠。“啪——!”這聲響其實不算太大,因為床沒有那么高。賀聽昭整個人拖了一半的棉被,終于被洶涌而至的大痙攣帶到了床下。他的頭重重的砸在地面,冰涼瞬間侵蝕了這具虛弱不堪的軀體。賀聽昭整個人的意識居然仍然在,只是他無法再開口求救,也沒辦法找到能自我拯救的途徑。意識在這些傷害中不斷消退。此時或許沒有意識更好,只是他在某些方面又有了驚人的毅力。一雙癱腳因為痙攣在地上不斷的蹭動著,掙扎間帶倒了輸液架,整個砸在了瘦弱的軀體上。他感覺不到疼,只是隱約能聽見有東西掉落的聲音。視線已經模糊一片,賀聽昭心想,糟了,他好像惹了一點麻煩。不知道阿錚處理起來會不會覺得丟臉。阿錚,阿錚。那我去找你吧。賀聽昭趴在地上,夾在指頭上的血氧夾掉了下去,那個被扯開的手指也縮了回去,加入了一起舞動扭曲的陣營。他的氧氣面罩還掛著,能在此刻依舊給他提供呼吸,保持了理智上的一絲清明。然而他的下身已經全然失禁,雙閘打開,一陣一陣黃色的液體順著pvc管流入拖在地板上的尿袋中。身后的病號服染上了一點腥黃,或許賀聽昭這輩子也沒這樣失態過。他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靠著那只只能微微晃動的右臂,拽著掉下的床單,還要順著加上痙攣時的劇烈肌張力。往前挪了一寸寸。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11-2823:59:50 ̄2020-11-3000:09: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卷卷卷卷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DonLeander152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54章因為這世上太多人想要活著,因此總要有人去面對死亡。因為這世上所有人都想要被愛著,因此才要比比誰先愛的比較多然后淘汰出局。其實他沒必要賭。他被愛著,他也知道他被愛著。但或許人就是天生如此。假如一直生活在陰霾中,沒有那些長年累月的安全感,也許他不會如現在這樣倔強。但假如這些年不是一直被愛著,他也并不會失去任何除了愛情以外的東西。你成為了我的鎧甲,也是唯一。想當年我也無堅不摧,可你卻又成為了軟肋。賀聽昭能挪動的距離最多一兩寸,那只右臂綿軟無力,同普通男性的力氣完全不能相比。更何況他身體虛弱,其實爬行在過去的復健中他是做過的,那時有護工在,他的心肺也還算健康,身體最好的時候能拽著護理床的邊緣自己翻身到另一側。第一回成功的時候,宋銘錚興奮的晚上都睡不著,抱著他一直親,賀聽昭困的要命,但其實心里也是高興的,罵他說惹得自己沒辦法睡覺,但是話里都帶著笑。那時候已經癱瘓了,這身子再怎么也是離不開人。說來苦楚現在卻已經想不到太多,賀聽昭不算是很貪心的人,但不知道為什么總是失去的更多。癱瘓也行,不能動也行,拜托了,讓我繼續活下去,讓我們繼續在一起。他在夜里祈求過無數次。或許神明也算聽到了,于是換了另外一種方式實現??墒窃趺雌?,要委屈他的阿錚,又要讓他受這樣的苦。說是在往前爬,實際上更像是在原地磨蹭。以前總想著自己像條快要渴死的魚,沒成想到了現在再看,居然真的如此狼狽。賀聽昭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人在疼痛的折磨中,對時間的概念總是無限放大。他覺得過去了很久,而自己也很努力的掙扎了,只是不知道結果如何,就像是睡夢中忽然有了意識,嘗試睜開雙眼卻一切徒勞無功。沒有任何人在身邊,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幫他。靈魂困在扭曲的身體中感受疼痛,也在疼痛中被撕扯著,最終歸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