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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對了過來。間隔不到一尺的臉,距離曖。昧,但波瀾不驚的雙眼似乎染不上情。欲,也露不出心慌,非常具有欺騙性。余妄沉默著,心如擂鼓。“上次我瘋,這次你瘋,我們兩清了。但標記是事實,你激怒我,你主動親我也是事實,你不覺得你應該表示點什么嗎?”不知道剛剛還認真道歉的人是誰,反正現在這位隊長就把自己摘了個干凈,甚至還異想天開等著Omega主動。墊在后頸的手開始不老實,用指腹摩挲著腺體貼,清醒的人不自然皺眉,伸手想把他的手掀開。選擇性耳聾。“可憐我不但獻出信息素,還獻出身體,居然……”余妄忍無可忍,伸手捂住他的嘴:“你別說了?!?/br>躲在黑暗中說悄悄話這種行為,似乎在潛意識中給人一種不能被發現的認知。余妄被圈著,也不敢使勁掙扎,于是帶著發燙的臉整個人埋在了他懷里。手指擦過臉頰,觸感濕熱。真害羞了。刑止笑著吻在他手掌中心,余妄觸電一般收回,然后,不動了。“寶貝,你這個姿勢是在暗示我什么嗎?”刑止覺得好笑,“也不是不行,我能忍住不出聲,你能嗎?”“……”事實證明,超A希望就算成了O他也還是希望,只是因為太激動所以沒有考慮掙脫方式,余妄猛地起身,以蠻力獲取自由,后果就是額頭直接撞在刑止顴骨,沉悶一聲。“嘶…”刑止沒忍住痛呼出來,齜牙咧嘴。余妄則是因為睡得時間太長,一下起身雙眼發黑沒法控制身體,‘砰’的一聲倒在了另一側的車窗上。“唔…”一點鼻音,他捂著頭靠在角落,皺眉緩了一會兒,才揉了揉被撞疼的地方。動靜不算大,吵醒前座足夠。“我靠發生什么了?”前座有人說道,扒拉著車窗往外看,外面毫無動靜。“什么什么,怎么了?”“有異種嗎?”“聽這聲不太像啊?!?/br>然后,林朝燁意識到了什么,他默默轉回頭。刑止捂著顴骨,那點擦傷好像被撞破,有點濕濕的。不過他更詫異,余妄這反應也太過激了,著實把他嚇了一跳。他打開耳麥,聲音接二連三響起,吵得耳朵疼。得,人全給弄醒了。“沒發現異種?!?/br>“怎么回事,嚇我一跳?!?/br>“沒事,”刑止換了個姿勢,語氣輕松。他目光移到皺眉揉頭的余妄身上,這一下可能撞得有點狠,小隊員表情半天沒緩過來。刑止收拾著殘局:“我家寶貝剛剛醒,做了個噩夢,不好意思啊?!?/br>“繼續睡繼續睡,別耽誤休息時間?!?/br>余妄:“……”隊員們:“……”“刑隊,您能別在我們面前用這個稱呼嗎,怪惡心人的?!?/br>“我覺得我們心里承受…唔唔唔?”這句話被洞察力好的隊員伸手扼殺了,這句話不能說,說出來他們就沒法休息了。默契使得這位隊員瞬間收聲。不讓用寶貝,那用什么?刑止的注意力放在了前面那句話上,隨后會心一笑:“好啊,我家余妄剛剛醒,做了個噩夢,我向你們道歉,不好意思啊?!?/br>這有道歉的態度?半夜被吵醒強行吃狗糧?隊員們捶著胸口,對不起,他們不餓,不想吃。奈何狗隊長就這幅德行了,只能忍。林朝燁和魏雨澤扒著前座往后看,余妄醒了,真醒了。還在揉頭,看來那聲音確實是他弄出來的,他們對刑止所說深信不疑。“抱歉?!庇嗤粗胺降年爢T,他沒帶耳麥,于是聲音稍微放大了些。清冷聲線雖然干澀沙啞,但還是具有識別性。“沒事,繼續休息吧?!彼麄儫o視刑止,嘀咕了幾句,然后沒說話了。對于余妄他們的容忍度可比刑止高。刑止又把通訊掐了,死皮賴臉湊到余妄面前,趁著人不注意偷親一口:“還疼?”余妄僵著躲開:“不疼了?!?/br>“你看你怎么這么激動,全隊都給你吵醒了,你目前還在這隊里就要規范好,不能再做出有損隊伍利益的事情。再有下次該罰了,知道沒?”刑止又開始滿口胡扯,一手偷換概念玩得神乎其神。順便,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來一瓶水,遞給余妄。“……”余妄沒發現,余妄乖巧點頭,接過水喝了兩口。“好了,能休息就再睡會兒,”Alpha現在突然變好心,他揉了揉人的頭,然后道,“明天到了地方可能就沒法讓你偷懶了?!?/br>“隊長,您要不要考慮休息一下?”林朝燁著他幽幽道,“稍微收下聲?”“好好好,不說了?!毙讨勾饝?,這回是真閉嘴了。當然不是因為吵醒了隊員愧疚,而是因為心情好。林朝燁轉回頭,嘆了口氣。余妄頭側向一邊,靠著角落,只留給他個后腦勺。刑止也沒太計較,姿勢舒服了就閉上眼睛。隊伍里多了個Omega,說實話他們還從來沒有跟Omega一起出過荒野。目前的難度好像升了星,如果有什么異種被吸引過來,他們可能一個都跑不掉。因為地形原因,被包圍只能沖,能不能突破那就看老天怎么安排了。真有這種可能的話,到時候要怎么辦呢,刑止覺得自己可能會單獨開輛車,逃到哪兒算哪兒。但他覺得自己必不可能那么點背,因為余妄不是普通的Omega,他是一個有戰斗力的Omega,這足以說明事情的特殊性,這就等于他一定會走運。邏輯滿分。刑止給自己打了一針強心劑,嘴角掛著笑睡著了。頻道內只有微不可聞的呼吸聲,坐在車頂的三小隊繼承了四小隊的燃料塊,夜深了溫度更低,三人有些哆嗦,這點火苗的溫度明顯不夠。時間有些難熬,呂陽干脆拿著望遠鏡往周圍掃。另外兩人則時不時朝不同的方向看幾秒。樹葉的沙沙聲隱隱約約。突然,呂陽像是看到什么難以置信的東西,他取下望遠鏡,又猛地懟上眼睛。確認看到了一個事實。完全被夜色籠罩,且尚處于葉片陰影中的地界,有人形的東西在走動,步速接近常人,看起來十分悠閑的樣子。是人,有衣服,像是長衫,人體輪廓看起來不像帶有異種特性。呂陽挑眉,繼續看著。直到那個身影完全走出樹林,暴露在慘淡的星光下。那是個腐朽丑陋的人,皮rou腐爛與衣料混作一團,黏在骨架上,面部枯瘦如同風干。那玩意兒往這里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