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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午膳的時辰。白柔柔因為沒有衣裳無法出門,只得陶叢下去叫來吃食端進屋里。剛剛那場胡鬧擾得陶叢心神不寧,分明都是男子,可聽到白柔柔在自己耳邊低喘時,還是忍不住起了反應,最后竟同那家伙一起……“起來自己吃,吃完帶你去買衣裳?!笨粗终车阶约荷砩系陌兹崛?,陶叢郁結難解,沒脾氣地兇了他一句。誰知這狐貍扮可憐倒是一絕,分明只是話重了點,他的模樣卻像別人給了他一拳似的。“相公還在生氣?剛剛分明你我都很快活,怎么如今卻像是我強迫你似的?”白柔柔在一旁厚顏無恥地胡說八道,陶叢不愿聽他亂扯,將人拉到自己身邊坐下,拿起筷子往那張顛倒黑白的嘴里塞起了rou。沒一會兒,酒足飯飽。陶叢也不耽擱,抱起化作狐形的白柔柔大步流星趕到了一家布莊。簡單做完一身,等不及返回客棧,白柔柔便讓陶叢帶他尋了個角落,穿上了新做的衣裳。白衣翠冠,宛若謫仙。白柔柔長得極美,穿上這身輕紗錦衣,更是顯得超凡脫俗。兩人并肩走在街上,妙齡女子紛紛掩面偷望。不過此刻那怕如天仙般的女子站這兒,白柔柔也只會覺得不過是些庸脂俗粉,看都不會看上一眼。在他心里,陶叢才是三界絕色。兩人慢悠悠地往客棧走,正當白柔柔纏著陶叢買下那本姿勢齊全的時,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自東邊傳來。聽到動靜,店中人們紛紛跑到街上,一臉興奮地望向東方,像是在期待著什么。“相公,可是要有什么大事?”白柔柔被人群擠在中央,他一手摟著陶叢的腰,一手把著一根木柱穩著身形。人越聚越多,那馬蹄聲終于停下,不等陶叢去給他解釋,馬上那人便先替他答了出來:“永壽宮娘娘誕下三公主,今夜酉時開塔奉拜!”那人高呼三聲后,快馬加鞭趕往了前方。人們得知這個消息,振臂高呼,不過片刻,又嚷嚷著回家準備,一哄而散。聽到通報,白柔柔突然鎖起了眉,他難得正色思考:塔分明是為鎮壓邪物,封鎖妖魔而造,為何這兒的皇帝要在自己女兒降世之日開塔?這皇帝當真糊涂到福禍不分?“相公,你們這兒凡有公主降世,便會開啟一塔?”白柔柔摸著下巴裝作虛心求教的模樣問道。“不,皇子出生后,也會開塔?!?/br>“那相公可知塔的寓意為何?”白柔柔向陶叢試探著問了一句。陶叢搖了搖頭,“不知。不過每逢開塔,各州便與京都同賀,廟會堪比除夕那晚,盛大熱鬧?!?/br>一聽有廟會,白柔柔也懶得去理會這皇帝的愚昧,纏著陶叢講了好半天的軟話,陶叢才松口答應帶他去轉轉。月上柳梢,燈明如晝。廟會上人頭攢動,姑娘們挎著竹籃手提花燈,三兩成群去城南新落成的佛塔燒香祈愿;會聚于京城正欲奪取功名的少年才俊看到這種盛況,紛紛暫時擱置書墨,從客棧涌出湊到一起,臨街玩上了行酒令,一個個神采飛揚意氣風發;小販們比肩而立,舉著燈籠奮力吆喝,一聲蓋過一聲的響亮。沿街走過,白柔柔見什么都是稀奇,還沒邁開兩步,手里就已經舉了一堆小食玩物。“相公,我想要這個?!?/br>衣袖被人用力拽著,從力道上揣測,白柔柔定是特別想要這個東西。不過,為了確保兩人往后不至于流落街頭沿路乞討,陶叢摸了摸兜里僅剩的幾塊碎銀,斟酌許久后,決然拒絕,“不許再亂要了?!蹦┝诉€不忘威脅他,“改日若是盤纏花完了,我就把你抱到當鋪當了去?!?/br>“相公?!陛p柔魅惑的聲音自頭頂漸漸壓至耳邊,白柔柔側臉將頭放到陶叢的肩膀上,嘴唇有意無意地蹭過眼前那片白嫩的皮膚,陶叢被他弄得羞恥,正欲跑開,腰間卻多了一道蠻橫的桎梏。“這么多人,成何體統,你快松開?!碧諈惨贿吋t著臉支支吾吾地去訓他,一邊擰著身子去掰腰間那雙手臂??蛇@人不僅臉皮厚,力氣也大,那兩條胳膊像是與自己黏住了一樣,掰扯半天,紋絲不動。“相公都不看我想要什么就斷然拒絕,萬一是個好東西呢?”白柔柔言語帶笑,一雙桃花眼嬌嗔地望向被他撩撥得無措的陶叢,“我想要這個?!?/br>眼前突然出現一只骨節分明的手,陶叢嚇得往后一縮,后背緊緊貼上了白柔柔的胸膛。這個投懷送抱讓白柔柔非常滿意,他收緊胳膊,貼近懷中人的耳邊輕飄飄地吹了口氣,而后笑道,“相公你看?!?/br>手指松開,白柔柔食指指尖上掛著一枚銀環,是姑娘們往耳朵上戴的首飾。細細窄窄的銀條箍成了一個小指粗細的環飾,上面刻著一些讓人看不懂的字符,在昏暗的夜里閃著璀璨的光。白柔柔手上這枚似與尋常女子戴的不同,輕輕一晃,銀環下竟墜著一條極細的鏈子,鏈子盡頭是一個形似狐貍的紅色掛件,瞧起來倒與白柔柔的原型有幾分相像。“耳朵上光禿禿的一個洞太丑,我戴上這個,不僅漂亮,相公也不會再把我認成別的狐貍?!?/br>“相公把它買下,就當作是給妾身的聘禮,如何?”“這聘禮也太過寒酸。你若喜歡買下便是了?!碧諈矎乃掷镎?,紅著臉快步走到那小販攤前,結過賬后,轉身遞到白柔柔眼前,“戴上吧?!?/br>白柔柔看著那只清瘦的手眉梢輕挑,眼中波光流轉,唇角一勾,曖昧笑道,“我要相公給我戴上?!?/br>第五章“你竟會胡鬧?!彪m是埋怨,陶叢還是拽著白柔柔的衣袖讓他彎下了腰,“疼了就告訴我?!?/br>陶叢小心翼翼地將那銀環從他耳垂上穿過,扣好,手指離開時還摸了一下銀鏈末端的小狐貍。當真是好看得緊。銀鏈墜在白柔柔白皙的頸側,狐貍吊墜剛好挨上他勁瘦的肩膀,原本就驚艷的長相,因著這個東西襯得愈發妖冶。白柔柔立在街口,身后是無盡的明路長街,無數的燈火向后流竄,他彎著腰,眉梢眼角帶著濃情愛意,癡戀地看著自己身前站著的人,宛如一位神明在他的愛人面前降下身軀,低微示愛。“相公就這么愛妾身的這副皮囊?都看癡了好幾回了?!?/br>再次撞入這攝人心魄的眼眸,陶叢慌亂擺手否認,“沒沒沒沒有,才不是?!?/br>生怕白柔柔再說出什么讓人面紅耳赤的話,陶叢不給他開口的機會,說完低頭扯著這狐貍的手腕往廟會中央走去。行至廟會正中的塔前,一陣熟悉的氣息隱隱若現,白柔柔下意識地將陶叢的手攥緊,警惕地豎起耳朵緩緩打量四周。這味道于他而言太過熟悉,正是追了他兩百年的宿敵,也是前幾日趁火打劫在他遭受天劫時將他重傷的上古兇獸——窮奇身上的味道。正愁無處去尋,今日便有了眉目。白柔柔挑了挑眉,眼睛里閃出幾絲狡黠,他自上而下將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