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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停了下來,他定定的望向季風道,“有多熱情?”季風被他這個眼神嚇了一跳,仔細回憶道,“她受了驚嚇臥病塌中,但聽見我來還是在盡力招待。幾乎是我拿起一件東西,就在旁邊說些解釋,不僅臨走前再三挽留,泡的茶據說是今年第一茬的君山銀針?!?/br>她越說越覺得怪異,這些行為放在任何一個普通人身上都無比正常,但對于一個可能失去丈夫的女人來說,未免顯得太過平靜。尤其是對季風這樣一個當晚被抓回官府的人,難免會將一些對兇手的憎恨轉移到她的身上,羅老爺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但少夫人卻不同,前一晚她表現的悲痛欲絕,恨不得食其rou寢其皮,到了第二天聽完解釋之后就能瞬間釋懷,如常人般招待季風。要知道羅老爺縱橫商場多年,處事圓滑周到,這次卻說了一下午,都忘了給客人續茶。五個人眼神交換,一個荒唐的想法在他們心中蔓延,但這卻是他們唯一能得出的結論。無情沉聲道,“回去再說?!?/br>桌上的菜式很簡單,幾人的注意力也不在菜上。鐵手道,“季大師,你覺得少夫人房里還有什么不對勁兒的東西?”問的正是季風一路上都在想的問題,她猶豫片刻道“沒有絕對不對勁兒的東西,我現在說的也只是猜測?!闭f到這兒,她深吸了一口氣道,“她房里的墨不對,我常常拿筆寫字,能察覺到墨汁里摻了血?!?/br>追命疑惑道,“摻血?”季風點點頭道,“對。一般來說普通的墨寫的草書不夠光滑圓潤,在墨汁里摻少量的血可以解決這一點。但是羅少爺才看了兩個多月的書,這點血摻或不摻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區別?!?/br>沒有誰愿意把這位柔弱美麗的女人看作兇手,半響鐵手率先打破沉默道,“是不是少夫人精通書法?”追命的筷子有一下每一下輕輕在自己的碗里戳著,“兒媳是揚州人,家里做瓷器生意的,千里迢迢嫁到這兒來,好日子沒過了幾天,就遇到這種事命也是苦?!边@句話是今天下午羅老爺說過的。她是商人的女兒,精通書法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無情的手慢慢摩擦著扇柄道,“追命、冷血,今夜子時你們兩個潛入羅家,仔細問些有關她的事,注意別讓少夫人發現?!?/br>他們是踏著晨光回來的。鐵手心里記掛著,聽到腳步聲之后便睜開了眼睛,上前迎接。凳子腿摩擦地面的聲音足夠把季風喊起來,自從寫作等級上升到二級之后,千字收益也漲到了10點晉江幣,每晚更新動力滿滿的?,F在正揉著雙眼向門口望去,略帶睡意的問了一句,“怎么樣?”追命急急的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道,“放心,我已經把羅老爺弄暈了,偽裝成悲傷過度躺在床上,撐個一天不露餡絕對沒問題?!?/br>季風把他手里的茶杯奪下道,“誰問你這個了,說正事!”提起正事,追命的表情嚴肅起來道,“那位少夫人果然有問題?!?/br>羅少夫人本名李盈月,是揚州人,兩年前剛嫁到羅家的新婦。羅老爺與她的父親是舊相識,年輕時便給兒女定了娃娃親,成年后叫人看了生辰八字,合的不行。雙方家里都對這門親事十分滿意,沒多久李盈月就風風光光的嫁了出去。因為是遠嫁,李盈月的父親心疼女兒,不僅派出了一大堆丫鬟仆人,還特意叫在自己家呆了三十多年老管家跟著大小姐,生怕路上出什么意外。有些事就是怕什么來什么。羅少夫人從揚州跋涉前往開封,途經燕子嶺便生了意外。前幾日正逢暴雨官道被毀,至少有一個月才能重新通行。老管家怕連日耽擱誤了日子,便決定走燕子嶺抄近路,不過一日就能到前面的鎮子,那時再稍作休整也不遲。誰知就是這半日多的路程,一行人就碰上了山賊。羅老爺雖沒有親身經歷這件事,但在敘述的過程中顯然也是后怕不已。一個養在深閨的大小姐何曾見過這種場面,血光、尸體、哀嚎,與她一起長大的丫鬟擋在她的身前,化作一灘血水,她的鳳冠在打斗之中被甩了出來,跌進泥水里。多虧了捕快們的及時趕到,才沒有把這件事變成徹底的悲劇。那是一批在隔縣混跡已久的強盜,新上任的縣官花了大力整頓才把這處賊窩沖散。不幸的是,賊窩被打散之后,有部分逃脫的罪犯流入了附近州縣,造成了巨大的麻煩。李盈月他們遇到的這伙人正是一支流竄的逃犯。隨行的人死傷過半,唯一與羅老爺相識的老管家也已身殞燕子嶺。羅少夫人的身體從那之后就變得不太好。羅老爺那時接到消息更是心憂萬分,忙派人前往接他們來開封。然而他也只在李盈月六歲時去揚州做生意見過她一面,反復確認之后不禁老淚縱橫,當日便把親筆信寄到揚州給親家報平安。人人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少夫人嫁過來之后,不僅夫妻琴瑟和鳴,而且羅家的生意也越做越好。老朋友們都恭喜他給兒子娶了一個旺夫家的好兒媳。他們兩人也特意問過少夫人的書法水平,羅老爺只說少夫人喜佛愛修善緣,平日里除了抄寫佛經,應該沒什么練字的習慣,他是生意人,閑來無事也看看家里的賬本,紙筆這方面的花銷確實是近兩個月羅致看起書來才變大的。說著追命從懷里掏出一張紙來,那是從羅家偷拿的一張少夫人抄寫的佛經。字體方正,只能算是個中等水平。故事聽到這里,季風的眼底已經一片清明,“羅老爺是怎么確認他護送回來的是李盈月本人?”追命道,“羅老爺也細說了這件事,她說的關于李家的瑣事差不多都能對上,而且手邊有羅致的庚帖為證?!庇值?,“況且羅家雖說是有錢人,但也達不到富甲一方的地步,一個冒充者花這么大勁兒嫁進來為的是什么呢?”這話說的沒錯,單為錢財羅家的確沒這么大的吸引力。無情思量片刻道,“或許她一開始就不是圖錢呢?”一月之內連抓九人,甚至沒有一封勒索信,就證明這件事絕對與錢財無關。季風疑惑道,“她一個遠嫁新婦,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算是真的抓了那九個人,又是用的什么方法讓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又把他們藏在了哪里?”無情的腦中已經漸漸的勾勒出了事情的輪廓,現在只需要一點微小的證據就能證明他的猜想。他的聲音沉而穩,“你們真的覺得羅家已經搜查干凈了嗎?”幾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床下!”少夫人的床下。作者有話要說: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