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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元潤記性不錯,從長茵閣回到了梵音殿附近,又順著之前來時的路回到了喧樂殿,一推開殿門,守在炭盆旁打瞌睡的侍女猛地驚醒了過來,愣了一下,而后呆呆問:“您、您回來啦……”而后連忙上前將殿門關上,恭恭敬敬行了禮:“公子,您可要換身衣裳?”是路茵茵留在喧樂殿的那位侍女。元潤想聯系林亭聲說一聲自己已成功逃出,便讓侍女去準備衣服,支開她后連忙掏出空鏡敲了敲。對面沒有回應。“嗯?怎么沒反應?”這是林亭聲第一次沒有回應他,留給他空鏡之前,林亭聲說過自己睡覺也會帶著它,除非去了一個空鏡無法連接的地方。可三界之內,能隔絕空鏡的地方寥寥無幾,還多是難以踏足的禁地——林亭聲不過是個靠賞金度日的小妖,怎會突然跑去那種地方?第8章演技派一旦開始對林亭聲好奇,許多微小的奇異感便透了出來。他與林亭聲初遇時,他說自己是一位靠賞金度日的小妖,可是一個小妖,卻知道青公子千年未踏足妖界,特意告訴了他路修遠繼任妖君后月箜城發生的事情。他不知道妖君到底是什么樣子,卻知曉今日妖界各族齊聚吾音闕,甚至連他們要討論焱池之事都知曉,這已經不是一個普通小妖能夠做到的了。而且他還主動幫自己完成天字五號任務。元潤虛瞇著眼睛,手指來回輕輕摩挲著。看來林亭聲一定對天字五號任務有別的需求,不然不會委屈自己來配合他。也不知道林亭聲到底想要什么,日后要試著套一些話出來才行。前去安排衣物的侍女回來了,元潤換下了張揚的嫁衣,又打發了這位路茵茵的眼線去準備些吃得來。他倒是不需要一個人監視自己,但有侍女伺候的滋味也不賴,反正她修為低下,甩開她易如反掌。兩面空鏡之間的聯絡斷了整整一日。元潤不急著找他,便第二日天蒙蒙亮在那侍女甜美的睡夢中,用幻術隱匿身形后蹲在吾音闕內最高的房頂上盯著來來往往的小妖。這些小妖大部分都有自己的行動軌跡,不會輕易跑到其余宮殿內去。吾音闕內共有九大殿十六閣樓,其余小妖修習生活的地方零星分散忽略不計。除此之外還有三座占地寬廣的花園鑲嵌在各個樓閣之間,說不準地下城的入口也會藏在假山或是水池之中。他在屋頂上待了好一陣,將吾音闕內大致分布都記了個清楚后,便準備一個一個宮殿探查下去。“jiejie,我聽梵音殿的人說妖君今日心情不太好……”樓下路過兩位女妖,其中頭上扎著兩個丸子的小女妖聲音有些抖,“東西我們還送不送???”另一位梳著高馬尾的女妖瞪了她一眼:“送,怎能不送?一會兒你就跟著我,什么話都別多說,送完就退下,手腳麻利些,聽明白了嗎?”“多謝jiejie提點,我明白了?!蓖枳宇^女妖還是有些郁郁寡歡,手里捧著的食盒里隱隱散發出陣陣rou香。元潤吸了吸鼻子,有些饞。那食盒里好像是燒雞,他還能感受到它guntang的生命力,一個勁兒勾著他往食盒上看。他再等等,看那兩個女妖出來往哪里走,一會摸去廚房偷兩只燒雞吃。喧樂殿那個侍女給他準備的東西都是些沒滋沒味的靈果,一問她有沒有燒雞,那小姑娘頭搖得和個撥浪鼓似的,說吾音闕內不會準備那些東西,一般妖君和幾位主子都是吃靈力充沛的水果,根本不會吃這些毫無靈氣的東西。胡說!前天他還在梵音殿里吃了燒雞,現在空氣里還飄著rou香,分明就是那小姑娘故意和他對著干!雪越下越大。這雪清晨時停了一會兒,此刻又簌簌直往下墜,沒一會兒元潤長長的睫毛上便白花花一片,掛著冰涼的雪。他盯著那兩位小妖進入殿內后不久,便聽見了杯盤破碎嘩啦啦灑了一地的聲音,而后是女妖細細的抽泣聲,嗚嗚咽咽好不可憐。噫,路修遠怎么這么兇,對待女孩子不得溫柔些么。又忍不住去想他嘴里那個叫‘阿ru’的,也不知道是個怎樣的人,會讓路修遠心心念念那么久都無法忘懷。他緊了緊領子,打了個哆嗦。冷,太冷了。作為一只狐貍他意外的怕冷,沒一會兒鼻子就酸酸的,而后狠狠打了個噴嚏。過了一會兒,那扎著丸子頭的小女妖雙手捂著臉跑了出來,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誒里頭發生了什么?”過路的女妖緊張兮兮攔住了落在后頭的高馬尾女妖,“妖君今日怎么了?”女妖忙著去追朋友,言簡意賅解釋道:“妖君昨日不知從何處收了一只狐貍小寵回來,看樣子是極看重的,可今日找遍了梵音殿都尋不到那小寵,妖君正在氣頭上呢,你就先別進去了?!?/br>說罷匆匆去追友人了。誒?怎么不回廚房???元潤在房頂上蹲了半晌,那兩位女妖一前一后朝著花園的方向跑去了,根本沒回之前的地方。他沒吃到燒雞,心里多少有些遺憾,舔了舔嘴唇嘆了口氣,努力讓自己振作起來探索方才記下的幾個地方。喧樂殿和梵音殿他已經探過,接下來還有七座大殿,好像都空蕩蕩的,并沒有小妖來回走動。那位叫江游之的好像住在離路茵茵所居長茵閣不遠的地方,方才他還遠遠看到了一個雪地里扇扇子的身影,在冬日里格外扎眼。元潤挪了挪,剛想從屋頂上下去,遙遙便傳來了一道風流的男聲:“喲,這是哪家的美人兒,怎么在屋頂上待著?”長廊深處停住了一個人。一襲白衣,一折紙扇,那人生得一副好樣貌,迎著鋪天蓋地的大雪將折扇一展,動作瀟灑地扇了扇。是江游之。元潤身體一怔。狐族最擅隱匿,雖不至于毫無蹤跡,但他在風雪中一動不動,周身妖氣早就被藏得干干凈凈,縱然是從屋下經過的侍女抬頭直勾勾看著他,都會被他隱匿時自帶的幻術所欺騙。他確定方才江游之還在極遠之外,下一刻竟出現在他附近,想來是破解了他的幻術。不能慌,他只是坐在屋頂上罷了,眉間又有騰蛇一族的族紋,江游之就算破解了他的幻術也不能懷疑他什么。于是他輕輕咬住了嘴唇。紛紛揚揚的大雪簌簌落下,讓元潤的皮膚更加蒼白,唇也呈現出不正常的潮紅,柔弱卻勾人。他被凍得有些抖,可依然在大雪之中癡癡地望著梵音殿緊閉的大門,漂亮的桃花眼里滿是快要溢出來的柔情。元潤的聲音有些抖:“我叫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