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薪,純靠觀眾的禮物拿收益。而面對出手大方的觀眾,裴宿自然也不想讓對方失望。但被傷過的心還可以愛誰只是道:不用了,留著明天講吧。多喝水,我先去忙別的事情了。裴宿恨不得捂嘴痛哭,這位老板實在是太讓人感動了。被剛剛的有聲故事一折騰,裴宿的直播間還真進來了好幾個面生的新觀眾,等到下播,關注裴宿的人數已經從199變成了259。足足多了六十個!而除了被傷過的心還可以愛誰的禮物之外,裴宿零零散散也收到了十多塊錢。算一算,這一天賺了兩百多了。裴宿心情好,關掉直播以后便隨意收拾了一下出去買東西了。*裴宿住在京市郊區的老房子,這邊的房子臨近開發,最多一年就要都拆掉。有條件的居民們都已經搬走了,也正是因為這樣,原主才能低價租了半年。出了老舊小區外面有一條街,早晨和傍晚都會有許多老頭老太太出來擺攤,兩人之間相隔不過五十公分,挨在一起,人前擺放著蔬果和炸土豆一類的小吃。下班回來的年輕人路過時順手買一些當做晚飯。路邊攤確實比菜市場的菜便宜很多,但裴宿如今欠債累累,直播的收益還在后臺沒法取出來,便只能繼續吃饅頭。他熟練地走過街道拐進一條小巷子,巷子的盡頭是一家早餐店,早餐店看著也破舊,門前掛了個手寫的牌子:包子、煎餃、燒麥。裴宿走到門口探頭看去,老板娘正巧從廚房間出來。裴宿來他們家光顧了的兩個多禮拜,老板娘十分眼熟他。裴宿第一天來的時候,青年清雋的面容上帶著一點淡淡的笑,嗓音溫和的問她:“老板娘你們這兒還有饅頭嗎?”傍晚的饅頭都是早上剩下來的,冷冰冰,不好吃了。老板娘一家在這里開了三十多年的早餐店,招待的都是老客戶。隔夜的饅頭包子幾乎都是按垃圾處理,不是給流浪狗吃就是丟掉,因此當裴宿找到他們的時候,老板娘都愣了一下。她狐疑的問:“現在買饅頭吃?饅頭是還有,但都冷掉了?!?/br>青年只是笑了笑,“沒關系,您這邊還剩多少?”第一天,裴宿將剩下的六個饅頭都買走了,只花了兩塊錢,還順走了一點早餐店里的咸菜。老板娘看他身上穿著精致干凈的衣服,倒也沒多想,只以為這青年是單純的想吃饅頭了。然后,第二天裴宿來了。第三天也來了。接下來的兩周都沒有缺席。老板娘悟出了一點東西,這看上去才二十來歲的青年該不會是窮得只能吃饅頭吧?她照舊給裴宿賣饅頭,多的話不說。等到裴宿離開才扭頭感嘆一句:“這小孩看著干干凈凈,衣服穿的好像也是大牌子,怎么每天吃饅頭?”她兒子頂著一頭黃毛,拿著手機一邊打游戲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盜版的衣服可便宜了?!?/br>老板娘登時對裴宿產生了點心疼的情緒。面對裴宿,老板娘完美詮釋了什么叫做能照顧一點就照顧一點。她沖裴宿露出一個笑容,眼角的紋路顯眼,卻帶著溫暖,“小裴來啦?今天多了兩個煎餃,我一起給你裝進去了。還熱乎著,你回家趕緊吃?!?/br>心知這是老板娘的好意,裴宿也沒有拒絕,付了錢又說了謝謝。離開早餐店,繞過一家小超市,裴宿心一狠,買了包漲價五毛錢的榨菜。將小包榨菜捏在手里,手指勾著裝了饅頭和兩個餃子的白色塑料袋,他一路往回走。路過步行街要拐彎的時候,裴宿看到一群人呼啦啦擠在一處,他眨了眨眼睛,也跟著走了過去。裴宿挺喜歡熱鬧,個高腿長擠在人群中就仗著身高優勢將面前的場景一覽無余。幾個身穿西裝的男人隨著一名穿著簡樸的六十歲老人慢慢走動,耳邊是人群中嘈雜的小聲交談。“這幾個好像就是房地產公司的人,說是過來看看。咱們這以后要搞個度假山莊呢?!?/br>“剛剛還有個長得超帥的大帥哥,可惜就待了一會兒?!?/br>裴宿的耳朵尖動了動,抬眼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拉著好友的手激動得比劃。他笑了笑,轉身要走時又聽到一句——“房地產公司是不是叫做長澤?好像是宋氏集團下的公司,聽說他們老板宋亭硯長得賊帥?!?/br>“啊這,剛剛過去的不就是他?長得真和雜志上一樣帥!”宋亭硯——里的主角攻,也就是派人將裴宿雙腿打斷丟在雪地里導致裴宿死亡的直接兇手。裴宿突然覺得嘴里的饅頭索然無味,甚至噎得人想要翻白眼。他垂下腦袋,不敢再耽擱,轉身便走。青年清瘦的背影很快離開人影,伴隨著夕陽落日消失在長街一角。走了約莫五分鐘,裴宿才緩下了腳步,微微皺著眉往后看去。喧囂擁擠的人群已經不怎么看得清,然而‘宋亭硯’三個字對于裴宿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以助于他即便沒見到人,單單只是聽到一個名字就像是受到驚嚇的小松鼠,尾巴上的毛全然炸起,恨不得立馬縮到他的小窩里。裴宿嘆了一口氣,拎著自己的晚飯往前走。嘭——裴宿捂住額頭,倉皇抬頭,“不好意思撞到你……”一句話未說完,驚慌登時爬滿裴宿的眼眸。被他撞到的男人穿著剪裁精良的白襯衫,手一抬扣住裴宿的肩膀,襯衫往上一拉勾得衣服松松垮垮。掌心的溫熱透過薄薄的衣料暈在裴宿的肌膚上,令他不由自主地抬眸看去。男人生了一張讓人看一眼便忘不了的臉,他斂著眸,將一切情緒都藏在眼眸的角落深處,身上帶著沉穩又冷淡的氣息。裴宿手臂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猛地后退一步,倒吸一口涼氣,拔腿就跑!艸。這他媽是祖宗宋亭硯!裴宿一路狂奔,甚至在小區外繞了兩圈才戰戰兢兢地像個小偷似的慢慢爬回到租房內。關上門的那一刻,像是卸下了渾身的力道,他的后背抵在門板上緩緩將身體滑落。裴宿就這么坐著休息了五分鐘,才像是回過神來一樣松了口氣。鬼知道他抬頭看到宋亭硯那張臉時,都快窒息了。得虧他之前在網上找到了宋亭硯的照片看了足足兩個小時,坐著的站著的靠著的一張都沒落下,就怕見到了人卻不認識直接被宋亭硯拎走打折腿。就是不知道宋亭硯有沒有認出他來。他抿了抿唇,按著瘋狂跳動的心臟又覺得肩膀上被宋亭硯觸碰過的地方在發涼。揉了揉肩膀,裴宿蹲在小陽臺前偷偷摸摸看向遠處。其實什么都看不到。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