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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他都不知道該找誰去要答案。“送他回去?!奔久髡芸粗褚疤稍诘厣虾芫枚紱]有動彈后,轉身對身后的手下吩咐道。手下領命把人送回了醫院,而醫院那邊因為病人的失蹤也已經找人找瘋了。邱野再次被推進了急救室,因為肺部積水感染,導致病情惡化,醫院直接下了病危通知。手下不敢擔這個責任,便把情況又緊急報告給了季邵澤。季邵澤立刻聯系人把邱野轉到了醫療條件更好的陸軍醫院,而后通知了季明哲。等季明哲趕到醫院時,邱野剛剛被送去重癥監護室,季邵澤正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閉目養神。看到季明哲,他睜開眼招了招手。季明哲過去在長椅上與自家大哥并排坐下。“別擔心,等燒退下來就會穩定了,年輕人,能扛的過去?!奔旧蹪墒裁炊紱]問,只安撫了一句。季明哲點點頭,表情冷漠,拿著病危通知書的手卻有點抖。知道邱野對賀文遠的身份并不知情后,他就沒想過要殺了對方。但當時發泄的時候,心里有恨,手上難免會沒數,季明哲抿了下唇,他沒想到邱野傷勢重到了生命會危在旦夕的地步。醫院只能留下一個人守著,季邵澤沒有勸季明哲去休息,人能趕過來,說明還是在乎的。感情的事本來就不是非黑即白的,這兩個人的牽絆太深,情感糾葛也復雜難清,季邵澤知道就算自己的弟弟恨著病房里的躺著的那個人,愛相當的估計也不會少。因此他沒有去爭誰來留下,而是站起身道,“那我先回去了,明天來換你?!?/br>“謝謝哥?!奔久髡苷f。季邵澤拍了拍他的肩膀,離開了醫院。等人走后,季明哲一個人坐在長椅上,從半夜坐到天亮,早上的時候,手下給他帶來了早餐,季明哲沒有去吃。又枯坐到中午,季邵澤跟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一起來替換下了季明哲,季明哲這才去樓下洗了把臉,他沒什么胃口吃飯,便站在醫院走廊下吹了會風,然后重新返回了樓上。下午四點多,家屬有一次可探視病人的機會,但當季邵澤詢問他是否想進去時,季明哲搖了下頭。最終季邵澤去看了眼邱野,然后出來說人醒著,狀態看起來還不錯。這似乎是個好兆頭,到了次日晚上,邱野持續性高燒終于降了下去,病情也趨于穩定,醫生說等到天亮便可轉入普通病房。季明哲聽聞,繃了兩天的神色終于一緩,面上露出些許疲憊來。“回去休息,接下來我找個護工看著?!奔旧蹪傻?。季明哲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醫院,之后他也沒有再去看過邱野。G市的天仿佛漏了似的,連綿的雨一點兒也沒有要停歇的意思。邱野躺在病床上,聽著冰粒拍打在窗上的聲音怔怔地出神。病房的門開了,雷邵拿著一只保溫桶走了進來。“怎么樣?”他問道。邱野眼珠轉了轉,然后才偏頭看向來人,遲緩的笑了笑,說,“還好?!?/br>雷邵把保溫桶里的湯拿出來,倒了小半碗遞給了撐著身體坐起來的邱野。“沒敢放料,味道可能不怎么好?!崩咨鄣?。邱野嘗了一口,勾了下唇,“比醫院里的好吃?!?/br>雷邵便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看著邱野喝湯,短短幾天不見,這個人比過去一年又變的死氣沉沉了許多。跟他們第一次見面更是判若兩人,仿佛當初對方身上那種明艷逼人的氣質都是別人的錯覺。沉默地喝完湯后,邱野抬手抹了下嘴問道,“季明哲……他之前一直被你們藏起來了對嗎?”“過去一年,他在F國大哥的地盤上?!崩咨蹖嵲拰嵳f道。邱野咬了咬牙,手背上暴出了青筋,“我委托季邵澤幫忙找人,他竟然這樣瞞我?!?/br>從收到季明哲回來直接到了G市,然后被季邵澤從機場接走后的消息,他就知道雷邵、季邵澤這些人肯定早就找到了人。雷邵卻平靜陳述出了當時他們遇到季明哲并救下對方的過程。“所以不是大哥找到了他,是他恰好遇到了我們,”雷邵頓了頓說,“季明哲并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行蹤?!?/br>這個其他人當然包括邱野。邱野猛然息了聲,喉嚨口澀疼。“你是說他落在了我舅舅賀文遠的手里?”沉默片刻后,他艱難地問道。“我不太清楚,當時大哥讓人去查過綁了季明哲的人,但對方的藏身點已經人去樓空,并沒有找到人?!崩咨鄣?。邱野閉了閉眼,良久后道,“謝謝你們救下了他,我……”雷邵卻沒有讓他多說,而是站起身,給進來換藥的護士讓開了位置。“后來他在那邊過得好嗎?”等病房里只剩下他們兩個后,邱野換了個話題。雷邵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而是拒絕了回答這個問題,如果當事人不想讓人知道他過去的狀況,那他說了,就是逾矩了。但雷邵告訴邱野,季邵澤已經跟季明哲相認,并且后者會擔任他們新公司的CEO,在G市發展。“挺好,以前他都沒得到過親人的關愛?!鼻褚暗吐暤?。等雷邵走后,邱野重新躺倒,繼續盯著頭頂的天花板發呆。他好似把魂丟在了那個雨夜,除了跟季明哲有關的事能讓他提前精神,其他的時間,更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木偶。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直到出院那天,邱野拎著簡單的行李再次敲開了季明哲家的門,紅著眼對里面站著的人啞聲說,“我會回去查清楚一切,然后給你一個交代?!?/br>第八二章活著回答邱野的是冷漠關閉的大門。邱野不知道事情的所有始末,所以需要查,但季明哲不需要。同時,他也不需要邱野的交代。邱野并不欠他什么,對方只是每次做了自己想要的選擇,他恨他,但卻不能怪他。邱野走后,季明哲接到了季邵澤的來電,說幫他把心理醫生聯系好了,有時間讓他過去一趟。季明哲答應了下來,第二天去見了那位心理醫生。其實他并不需要心理治療,對“老師”出自本能的恐懼在那次崩潰后,竟不藥而愈了,但從崩潰中走出來的過程太艱難,季邵澤覺得應該輔以這方面的治療。季明哲沒有拒絕大哥的好意。心理醫師專門空了時間在等他,季明哲到了后,雙方簡單做了自我介紹,然后醫師放了讓人精神舒緩的輕音樂,開始了交談。說是交談,其實更像一場朗讀與聆聽,季明哲的心太封閉,沒有人能夠用常規手段窺到內里。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