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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野再回酒店,后來他一個人到結婚的儀式現場給等待的牧師和攝影道了歉,然后拿回了遞交上去的所有的材料。突然取消結婚申請,牧師對此深感遺憾,他非??上У氖栈亓嗽疽唤o季明哲跟邱野的結婚證書并承諾,如果三個工作日內二人沒有回心轉意的話,他會銷毀它們。“可以給我看一眼么?”季明哲臨走前用當地語問道。牧師打開了結婚證書的包裝封面,里面寫在一起的兩個名字霎時灼了季明哲的眼。季明哲的目光在他跟邱野用中、英、K國三種語言寫的名字上停留了數秒,而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教堂。第四十章創傷應激很多東西都是得不到的。哪怕用盡手段也只能成為一輩子求不得的奢望。季明哲站在風雪中再次撥了邱野的電話,當聽筒里重復傳來冰冷機械的關機提示后,他放棄了再去聯系對方,獨自一人回到了酒店。房間里還是離開之前的樣子,沒有人回來過。季明哲把手中復婚所需的材料放在床上,隨即拖過垃圾桶,一點點把它們撕碎了扔進里面。四年前邱家出事時,險些崩潰的邱野在極度的憎恨中提出了離婚。季明哲同意了。他以為只要把邱野困在身邊,這張代表形式關系的紙對他來說沒有多大的意義,如果能讓邱野心里好受點,他愿意簽字。然而在之后很漫長的一段時間里,他總是會夢到邱野撕毀結婚證書的那一幕,慢慢的在不知不覺中,就變成了執念。原來我是在乎的,季明哲心想。即便這薄薄的一張紙留不住邱野的人,更留不住邱野的心。他依然想要。季明哲買了晚上的機票回國,臨登機前,管家劉叔打來電話說邱野已經回家,又問他為什么沒一起回來。季明哲沒有解釋,只說自己正在回去的路上。管家便知道這二人估計又鬧掰了,他不禁看了眼不遠處正坐在餐桌旁吃飯的邱野,隨即心里暗嘆了口氣。折騰四年了,他都替他們累。第二天上午,季明哲到達了H市,回家時,邱野還在睡。季明哲推開臥室的門,來到床前沉默的看著他,邱野感覺到他的注視,眼睛睜開了幾秒,而后把臉換了個方向。貓從被窩里鉆出來,像是沒看到季明哲般,甩著蓬松的大尾巴想去外面找吃的。然而門關著,當它用爪子撓了幾次都撓不開后,回頭不怎么友好的沖季明哲喵了一聲。季明哲終于把目光從邱野身上收了回來,他走過去開了門,而后拿走了邱野的手機。不出所料的手機里面的通話跟信息來往記錄都刪的干干凈凈。“找個人看看能不能恢復里面的數據?!奔久髡馨咽謾C交給管家,頓了頓又道,“如果邱野要出門,別阻攔,讓人暗中跟著他?!?/br>管家答應著立刻著手去辦,等他離開后,季明哲去拜訪了一位專門畫人物肖像的原畫師。如果邱野這邊沒有問題,他猜測出現的另一股勢力應該就是“老師”。當年那個人逃跑時就說過,他會回來。如今童飛出現在了H市,很大可能“老師”也已經在這里。他必須把人從暗處揪出來,否則會永遠處在被動的地位。可是……季明哲抿了下唇,他對“老師”的了解太少,相處好些年,除了見過那張臉之外,別說其他信息,他連對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因此他想讓人把“老師”的樣子畫出來。渝西篤加。“說說那個人的面部特征吧?越詳細越好?!惫ぷ魇依?,畫師把手繪板連接好電腦后看向季明哲。季明哲心里有些緊張,他深吸了口氣,微微闔上眼,試圖從記憶深處把“老師”的形象挖出來。但當那張臉在腦海中慢慢浮現,還沒來得及變成清晰的影像時,季明哲喉嚨猛然痙攣,無法自控的開始生理性的反胃。他連忙捂住嘴,奔向了洗手間。那些黑暗的記憶沖破牢籠,張牙舞爪的朝他涌來,霎時間把那張模糊的臉沖的支離破碎。季明哲瞳孔針縮,對著馬桶吐的昏天黑地。如果懂心理學的人士在這里,他會立刻發現季明哲的反應是非常嚴重的PTSD表現。季明哲吐了很久,直到胃里什么東西也沒剩下,只余痙攣般的疼和滿嘴的血腥味后他終于兩眼發黑的站起身到洗手臺邊用抽搐顫抖的手掬了一捧水潑在了臉上。“你還好吧?”青年畫家拿了瓶水進來遞給他。季明哲接過淑了口,又撐著洗手臺緩了半晌,這才道,“抱歉,把你地方弄臟了?!?/br>“沒事,”畫家打量著季明哲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好心問道,“需要送你去醫院嗎?”“不用,我一會就好,謝謝你?!?/br>“老師”的畫像最終沒能成功畫出來,季明哲留下了雙倍的錢并再次向預約的畫師道了歉,然后離開了對方的工作室。如果他想把那張臉想起來,可能最先需要做的是去看心理醫生。然而季明哲最抗拒的就是這類人。季明哲臉色蒼白的回了家,也已經回來的管家沒發現他狀態不對,立刻迎上前匯報道,“少爺,這手機里裝了徹底清除軟件,數據恢復不了,我找人幫忙調取了邱少爺的通話記錄和短信記錄,這是單子?!?/br>劉叔把一張A4紙連帶手機交給了季明哲,繼續道,“我做了對比,除了sao擾電話和推銷電話,只有一個號碼,邱少爺沒有留存聯系人的名字?!?/br>管家劉叔早年在道上混過,是個賭場老板,后來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遭人亂砍時,被季明哲所救,從此他便跟了季明哲。他做事周到,考慮全面,不用季明哲吩咐,就已經把未保存號碼主人的簡單資信息順便查了出來。“這個號碼的機主姓名叫康壽喜,是本市新源村的一個存民?!眲⑹宓?。季明哲點了下頭,“找到這個人問問他認不認識邱野?”管家應下。“邱野呢?今天他有沒有出去過?”季明哲又問。“沒有,”劉叔指指地下負一層的影音室,“家里的人說邱少爺在里面呆一下午了?!?/br>季明哲嗯了一聲,轉而去樓上洗澡換了身干凈的衣服,然后去了樓下。影音室里,邱野正仰靠在沙發上在看一部鬼片,可能為了氣氛室內沒開燈,只有屏幕幽冷昏暗的光照在他的臉上。季明哲面不改色的把手機放在前面的茶幾上,然后沉默無言的在邱野身邊坐下來。過了一會,他側身背對著屏幕,頭挨著邱野的大腿躺下,閉上了眼。柔軟的頭發掃過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