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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家書,告訴他,慢慢走,不著急,就是到北京要早點,在那里多休息一陣子,補充一下人手。沒有目的地瞎逛也是不行的,到北京后,記得查收東宮官楊寓,好歹稍個文學老師上路。祁元詢很感動。啊,要不說游子遠行在外就容易思鄉呢!父皇還是難得這么直白地表達出對他的愛呢!晉、代、谷這幾藩,彼此相鄰,祁元詢從晉府出發,過了代府、谷府,到北京的時候,也才十一月月初,楊寓已經在北京城等著他們了。東宮屬官多,但多的是名儒和正經進士入翰林的,征辟入館就職的,才華卓著者首推楊寓。他畢竟在路上的時間多,也要不了那么多老師一直如往常出閣讀書一樣正經授課,楊寓便被乾圣帝點名,來路上陪伴太子游歷諸藩。此時天氣已冷,少不得在北京城多逗留些日子。北京城的風景,與南京城自是不同。升格為京,比他記憶中的北平府,又添了幾分味道。今上的潛邸趙王府是宣武年就藩的時候,在前朝太zigong隆福宮的基礎上建的。前朝太zigong的宮室保存基本上還是比較好的,只是需要重新整修一番。當然,比完全重新另起一座王府,工程量是要減少很多的。整體修的時候,以本朝親王府的規制為模板去修的。不過宣武帝為諸子修封地的王府的時候,或多或少有逾制之處,用自己的標準要求某些建筑。可是這位本來就是皇帝啊,王府修好了,天子親自修的,就算稍有逾制,誰敢說?誰能說?又能說個什么呢?這處本來就是前朝東宮的王府,在重修完畢后,當真是氣象萬千,顯得有些過于超拔了。然而當初看再怎么超拔,趙王府升級成為潛邸,北平城升為北京之后,又猶有不足了。北京行宮當然不會在趙王府潛邸的基礎上重修,而是另起一處動工。北京如今沒有藩王受封,升格為北京之后,行宮也還沒開始修,所以皇太子到北京后,還是先住在原先的趙王府這處潛邸里。只不過潛邸仍稱王府,難顯排場,便又復隆福宮之舊稱。現今天子早已踐祚,這么一看,當年為藩王時,便居于前朝東宮隆福宮,又有種天命所歸的味道。第50章第五十章要土隆福宮雖說已經更名了,但到底沒開始擴建,還是當年的舊模樣。祁元詢雖然幼時便離家到了南京,久居南京百孫院,但是記憶中對王府的印象還是很深刻的。南京那里也有一座王府,這也強化了祁元詢對王府這個家的印象。住了兩日,修整了一番,又添補了一些路上要帶的東西,祁元詢便準備啟程離開。要是想住宮室的話,南京也有地方可以住,他何苦跑這么老遠來憶苦思甜呢?卻不想,他離了北京城不過一兩日,南京那邊又加急送來了天子的詔書,他又被急急忙忙地尋回北京城去。祁元詢一貫是好脾氣的,可是饒是如此,知曉了詳情,他也免不了冷笑兩聲。此回還是朝鮮那邊起的事端。數月前朝鮮遞交了國書,請封世子,又請送世子入周。大周都允了。世子人選,明確地告訴了對方,李芳遠“功勛卓著、昆弟樂推”,可為世子。只不過說道世子人選的同時,又將世子入周后從學的地方也一并告訴他們,讓他們早做準備。朝鮮國內的局勢,如今實在不簡單。李成桂想要幫扶嬌妻幼子,自然要打壓元配一脈諸子、女婿、姻親等,大周的命令送到朝鮮,若不是十分緊迫,不得不面對,他們便借此大做文章。有用的拿來發作,無用的自然是束之高閣,只做耳旁風。左右不過送出幾個替死鬼罷了。送世子入周,在他們看來,自然是一條妙計,到時候只消將人往大周一送,若是現今的世子,那李成桂可以從容與元配諸子斗上一斗,若是嫡長子或者第五子,那就更是可以從容設計,削減他們在國內的勢力了。而被送離朝鮮后,任他們知道自己是在被鈍刀子割rou,也無能為力了。可是大周這回怎么就不按照常理出牌呢?朝鮮慢慢吞吞的就是派不出送世子來的人,一會兒說骨rou難舍,一會兒說要多加籌備,最終還是圖窮匕見,直言“(咸州)自來系是本國之地”,乞仍舊便。這番話他們在宣武年間也說過,還說得分外凄慘,說(半島)鐵嶺以北,自來便是他們的舊地,只不過后來為前朝東胡人所據,請大周將此地還給他們。若看疆域版圖,在高麗開疆拓土之后,半島上的地界確實被他們占得差不多了。后來原廷潰敗,無力掌控那么多疆域,才讓高麗趁機收回了這部分。他們還想再南侵,占據更多土地的時候,奉命統兵的李成桂不敢面大周兵鋒,轉頭就回軍給了朝鮮國內野心熾盛卻只會口頭上指點江山、以為萬事皆在自己掌握中的諸公們好看。然后,高麗就變天了,隨著李成桂權勢日盛,國名都變成朝鮮了。宣武帝勃然大怒,連連發旨申斥,將他們罵了個狗血淋頭。一部分朝鮮實控區到底是在名義上給他們了,但還有一部分在大周掌控下,宣武帝強調了兩國分野后,還幾次三番重申,甚至將歷朝歷代征過朝鮮的次數都舉了出來。如今邊境這一塊地方,在大周這邊看來確實是塊雞肋,丟了,有些不舍,拿在手里,也沒多大用處。可是再怎么雞肋,也是大周自己的地方。你朝鮮說這是你們原本的地方,就還給你們?哪里來的那么大臉!也就是上皇宣武帝年高,今上雖正值壯年,好兵事,但是也不是動輒興兵的主,才讓他們放肆到如今。天子知曉朝鮮措辭后,大為惱怒,根本不想聽他們胡言亂語。反正祁元詢當初選中這塊地方,早已找了諸多的典籍做例證。偏生這一回的朝鮮使者還恬不知恥地說什么唯有正經的史書方是可信的,其他的典籍還不都是你們這些宗主國的人寫的么?要是查了其他的書作為例證,他們可是不服的。這話擱在往常,說不定還能稍微起一點作用。不是祁元詢說的不好聽,而是他爹這人吧,雄心壯志很大,但是呢,有時候又很通情達理,屬國謙恭,被捧得高興了,他也樂意給他們甜頭,讓這些屬國更賣力。也就是說,好面子。被朝鮮這么先發制人地一說,到時候真不愿意查找朝鮮人指明的典籍之外的特定典籍,沒有了法理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