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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是一種尚處于進化中的初級文明……”炎插了句話:“他們打敗了杜多蘭?!?/br>拓爾·金停頓了足足三分鐘,才像是被燙到般,在海水里一蹦三尺高:“不可能!絕不可能!我都不敢說打敗杜多蘭,就憑美人魚?就算所有美人魚都成為了訓練有素的軍隊,在海底也只能給杜多蘭加餐,杜多蘭要是那么容易被打敗的話,那之前那些被壓制的海底文明不都成了廢物了?”說著,他的視線就朝炎手上的箱子看去,察覺到里面的勃勃生機后,覺得自己被欺騙了:“杜多蘭不好好的嗎?怎么就被打敗了?”炎的表情十分凝重:“我們來南海,是為了尋找之前派出的探險隊,那支探險隊里帶了一只杜多蘭?!?/br>拓爾·金眨了眨眼,環顧無比荒蕪的海溝,下意識的抽動鼻子,無數屬于海底生物的不同氣息沖入鼻腔,一一掠過,他找到了他想找的東西,另一只杜多蘭的氣息。“我聞到它了?!蓖貭枴そ饘ρ椎倪^分夸大感到十分不滿,更不滿的是他居然還被嚇到了:“它不是在南海嗎?”說著,拓爾·金抽了抽鼻子,精準定位,朝某個方向投去視線:“它在南海更深處?!?/br>比這里更深入的地方,幾乎接近了龍島。拓爾·金瞬間警惕了起來:“它為什么會在南方?”這是個好問題,在拓爾·金找到杜多蘭的蹤跡之前,炎甚至不知道它還活著。但既然杜多蘭還活著,那海?炎腦海里思緒迅速轉動,當機立斷,對始終保持通訊的通訊工具另一端的黃道:“關于這件事,你去跟國王申請一下……”*“炎想繼續深入南海,尋找另一只杜多蘭?”何星文皺起眉,推開會議室的門。哲正等在里面,察覺出何星文跟黃的對話氣氛十分嚴肅,捏著報告的哲默默收回了手。何星文坐到會議室的主位上,繼續道:“太危險了?!?/br>黃知道國王會這么說,他勸過炎,但炎的態度十分堅決。“現在那里只剩下了一片荒蕪,所有存在都被神圣衛隊處理掉了,我們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讓美人魚產生了這么大的變化,炎對此的感覺很不好,他希望能為王國找出問題所在?!?/br>“他覺得這個問題會威脅到王國?”其實何星文很難想象,有什么存在能威脅到王國——王國位于不敗之地,可不是瞎說的,這是系統認證的。對何星文來說,王國就是絕對的安全區。黃稍稍停頓了下:“但王國之外的大陸,是王國未來的領地,炎不希望這些地方遭受毀滅性的傷害,而導致王國未來征服的領地數量下降?!?/br>這種征服欲在某種程度上都能被稱為對整個世界的憂國憂民了。何星文思考了幾秒,考慮到他更改了對神圣衛隊的束縛,npc的安全似乎并不需要擔憂,但這恰恰是何星文擔憂的另一個點。因為使用神圣衛隊的結果已經出來了。那片海域生機滅絕。這是使用神圣衛隊必然要遭遇的另一個問題,無敵的反面是屠殺式的殺戮。何星文困于兩難中,下意識的朝系統投去視線。系統稍微斟酌了下用詞:“我贊同炎的判斷,美人魚并不是真正的危險來源,尚有更強大的危險深藏于南海深處?!?/br>何星文不自覺的皺起了眉:“所以,你覺得神圣衛隊更好?”“我覺得炎可以去進一步探索未知危險的真實面目,”系統道:“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兩全其美,所謂的兩全其美,不過是某方付出更多的代價來平衡另一方的弱勢?!?/br>何星文沒想過有一天會從系統嘴里聽到這句話——那可是永遠能有最優解的系統。何星文的視線里浮出幾分疑惑。光影微微一動,又克制住了,繼續道:“我覺得您不會喜歡我的最優解,所以……”系統看向何星文:“這是您的選擇?!?/br>是放棄使用神圣衛隊讓npc面臨可能死亡的威脅去進一步探索未知的威脅;還是繼續使用神圣衛隊,讓它解決一切可能威脅到王國子民的存在,以確保npc能在安全的前提下探索未知威脅?前者可能會為npc帶來死亡。而后者,可能會導致南海從此再無海底文明。那些留有余地的仁慈,建立在王國過分強大的現實之上,王國始終能為敵人留有余地,是因為他們原本能做到比這更強大的地步。但當王國無法做到更為強大的時候,那仁慈是否會顯得多余?159、公測37惡魔嘆氣。現場安靜了一剎那,氣氛似乎一瞬間凝結成冰,讓人下意識屏息。何星文非常驚訝:“你覺得,這是我第一次面對這個選擇?”絕對不是。系統和何星文都清楚這一點。人生由無數個選擇組成,不同的選擇構成了他們所前往的最終道路。在第一次面對這個選擇的時候,何星文選擇了留有余地,在之后無數次不盡相同的選擇中,何星文都選擇了留有余地。那么,這一次的選擇也不會有所變化。何星文驚訝的是系統會再一次強調一個他們都知道答案的問題。這不像系統的作風,他知曉這個問題的答案,也知曉這個問題毫無意義。何星文若有所思的注視著系統,像是透過模糊的光影看到對方體內正在飛快運算的數據。他一直搞不太懂系統的想法,畢竟對方跟他之間存在著客觀的維度差距。但此刻,就像是之前忽而覺得世界變得奇怪起來了一般,何星文忽而領悟了對方為什么特意問一個毫無意義的事情。“你在……鬧別扭?”何星文問的非常不肯定,因為鬧別扭這三個字跟系統的差距實在太過遙遠。系統回的很快:“我只是覺得,應該再提醒您一遍,其實這個選擇還有其他選項?!?/br>何星文篤定了自己的判斷:“你不喜歡我的選擇?”系統否定他的判斷:“我支持您所有的選擇,我的存在意義就在于此?!彼嬖诘囊饬x就在于將何星文的想法變成現實。何星文了然,換了個詞:“你覺得我太仁慈了?”系統這次停頓了兩秒,他不對何星文撒謊:“您的敵人沒有享受您的仁慈的資格,他們只是……”系統思考了下措辭:“一群壞人?!?/br>一群壞人……系統不會連罵人都沒學會吧?還是說他的內在程序約束他不能說粗鄙之語?何星文隨意猜測著,接著系統的話茬,篤定道:“你在鬧別扭?!?/br>何星文對這個發現感到新奇,鬧別扭本身就是人性化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