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0
不約而同鼓掌,沈凌風歪頭,笑著看他:“厲害?!?/br>許默咧開嘴角,輕輕笑了,很累,但沈凌風看得出,他很開心。許默站了一會兒,支撐不住,被沈凌風順勢摟入懷里:“好了,咱們回家?!?/br>“你不上夜班?”許默被他放回輪椅。沈凌風推他上車,將折疊輪椅放回后備箱,坐上駕駛座:“今天不上,明天周末,想去哪兒玩,我陪你?!?/br>“嗯…”許默還是不太想出門:“宅家吧?!?/br>沈凌風張了張嘴,也許他有別的建議,憋住了,終究點頭:“好?!?/br>晚上做了按摩,照常入睡。睡到半夜,許默兩腿抽筋,大抵是白天過度訓練的緣故,他一下醒了。沈凌風還睡著,許默不想打擾他,翻身背對沈凌風,彎下上身揉捏小腿。可他手法不到位,越捏越疼,許默難受得想打滾,想叫醒沈凌風,卻又強撐著不肯,于是滿頭大汗倒抽涼氣,咬緊枕頭強忍。作者有話要說: 我放假了!hhhhhhhhhh第47章溫厚掌心攀上小腿時,許默假裝沒發現,僵住后背不肯動彈。“疼么?”沈凌風一邊揉捏,伏在他身后低聲詢問。許默皺了下眉心,小聲嘀咕:“不用你管?!?/br>沈凌風輕笑一聲,輕重錯落地揉捏著,嘴上戲謔:“好,我睡著了,現在是夢游?!?/br>許默:“……你有毛病?!?/br>“老劉跟我說,你這兩天拼命一樣地練……”沈凌風坐起身,讓許默躺平,蓋住他上半身,抓起薄毯放在許默兩條小腿上,雙手并用使勁:“肯努力是好事?!?/br>那語氣就像沈凌風在學校里,評價學生作業,刻板而嚴肅。學生們一動不動,乖乖接受老師教育,許默卻不同,他煩躁地掀了被子,很不耐煩:“你叭叭叭叭個沒完了吧?!?/br>沈凌風無奈,看他一眼,聳了聳肩膀:“我是站在醫生角度來說,凡事不能cao之過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的腿畢竟太久沒活動,得循序漸進著來?!?/br>許默頭疼:“別說了?!?/br>“哦…”沈凌風還想再叨兩句,看許默撈起枕頭使勁蒙住耳朵,哭笑不得,被迫閉上嘴,強忍住叨叨他的欲望。說來也奇怪,以前對蔣銘軒,也沒有叨叨他的想法,但凡對方哪里不夠養生不夠健康,沈醫生也只提醒兩句,但一對上許默,恨不得叭叭叭叭得許默能背下來。他嘆口氣,不說話了,安靜地給他揉腿。許默躺在床上,睜眼看天花板,沈醫生手法到位,將痙攣的神經揉得舒緩,沒那么抽抽了,許默拉低眼簾看他。黑夜里,只依稀能看到他面容,沒那么清晰,卻莫名能察覺到沈凌風望向他時,炙熱的目光,沈醫生還是沒忍住,多嘮叨兩句:“你能感到疼,說明腿部知覺神經都在慢慢恢復?!?/br>“許默,”他又一次說,“你會好起來的?!?/br>傷痕也好,得失也罷,慘烈的車禍,無奈的真相,終將化為過去的只言片語,人們的生活總要繼續,只有讓流逝的歲月來抹平疤痕,逝去的人不再回來,唯獨活下去,方能撥云見日。“沈凌風…”許默張了張嘴,訥訥低言:“你恨我嗎?”沈凌風驚訝,雙掌并用輕拍他小腿,俯身問:“恨你什么?”“我…我害死她…mama…她——”她那么好,如果沒有我……她也不會……許默想說,想懺悔,想道歉,想懇求冥冥之中天意的原諒,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喉頭嘶啞,仿佛早已聲嘶力竭。“她會的?!鄙蛄栾L放開他,側身躺回被窩里,摟緊了渾身不受控制打顫的許默。原來這才是他的心結,沈凌風恍然察覺,是楚婉君。唯獨已逝者,是永不可彌補的遺憾。楚婉君離世后,直到今時今日,許默也不敢去她墳前,祭拜掃墓探望,他不敢,葬禮那天,他在很遠的地方,遙遙地望著,受愧疚與后悔煎熬,藥石罔效。沈凌風輕拍他后背:“許默,我見過她的次數不多,但我能看出,她很愛你。甚至你外公,你離開后,他對我說,這么多年,他早已將你視為血緣至親。他說那年楚婉君將你帶回楚家的時候,他是不同意的?!?/br>大族世家,向來比尋常人家更看重血緣,有無親情倒不重要,血緣與財產掛鉤。楚秉均膝下兩個女兒,注定要繼承楚家家業的。楚婉君的jiejie楚瀟琴,楚秉均對她并不滿意,當初楚瀟琴為了嫁給新加坡富商,甚至在母親重病彌留之際,都不曾回到生母榻前,更遑論衣不解帶的照料。這么些年來,家里老人有了事,都是楚婉君躬身cao持。集團公司里,楚婉君從分部做起,將楚氏業務擴展到全球,為了談生意,不會喝酒的大小姐,生生練出了千杯不醉的好酒量。而楚婉君和許宏業的婚姻早已名存實亡。楚秉均看在眼里,更是心疼,連帶著重視楚婉君的養子,將他留在楚家庭院。到他們這一帶,楚家本族人丁越少,小孩不多,就一個許默,便養在膝下,經年累月,視為親孫。老去后,無論擁有多少權財富貴,光景不再的荒涼寂寞,終是難以遣去,唯有許默伴在左右,陪他解乏陪他弈棋飲茶,一老一少,足以盡天倫之樂。沈凌風緩緩的說著,窗外不知何時開始落雨,兩個人都沒開燈,藏在黑暗里,嗓音溫厚地流淌,蘊在光陰之中,四時流轉。“許默,所有人都原諒你?!鄙蛄栾L俯身,親吻他眉心,緩慢地向下,喃喃低語:“他們從來沒有責怪過你?!?/br>“只是你自己……”他貼著他唇側:“肯原諒自己嗎?”許默扭頭,沈凌風輕舐他側頰淚水,咸澀。心結是扭成亂七八糟的一團麻花,沈醫生是經驗豐富的執刀人,就像手術刀落在病灶上那樣精準,捏出了線頭,輕輕拉扯,緩慢松解。許默翻身背對沈凌風,后背貼著對方胸膛。然而煞風景的是,沈凌風反應太強烈,許默僵住身體,干干地問:“你咋回事?!?/br>“……”沈凌風苦笑:“正常反應?!?/br>“但你不是在說教嗎?”“我一親你就這樣?!?/br>“割以永治?!?/br>“……”距離兩人上次那啥,過去四五個月了。沈凌風掰著指頭一琢磨,不禁感嘆,他可真能忍。許默興致不高,沈凌風小心翼翼地遠離他,干脆松開手平躺。許默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低聲道:“你做吧?!?/br>“什么?”沈凌風懷疑自己聽錯了:“這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