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7
地拍了拍溫奕肩膀,“節哀?!?/br>溫奕臉色陰沉,沒有接話。親戚見自討沒趣,呵呵笑了下,走出病房,跟門外的溫辭對視上。溫辭禮貌道:“二叔?!?/br>被稱二叔的人,冷眸掃他一眼,態度敷衍的“嗯”了聲,越過溫辭走到門外。溫辭始終面帶微笑,不曾有絲毫怨氣。他踏入病房時,斂去笑意,滿眸悲哀的望進室內那張病床。溫父病得太重,器官漸漸衰竭,眼看快堅持不下去了,醫院這才把溫家人都叫來,好見最后一面。說不清他啥時候就醒不來。溫奕坐在床邊座椅上,眉宇間陰云密布,病房內氣氛格外壓抑。除了溫奕,還有幾個人,都但都沒說一句話,就安靜站在病房里,一個個像假人似的。溫奕聽到走近的腳步,抬起頭。他看見站定在床邊的溫辭,臉色登時一沉,“誰讓你來的?”溫辭道:“我來見父親一面?!?/br>“誰他媽要你來假好心?!?/br>溫奕騰地站起身,他動作又快又猛,近乎能聽清機械發出的“咔噠”聲,來自他斷腿的義肢。溫辭溫溫和和的喊了聲“大哥”。回應他的,是一記響亮又驚人的耳光。溫辭直接被打偏頭,嘴唇破了道口子,正滲著血。他緩慢地抬頭,左邊臉頰已經腫了起來。溫奕氣得滿眸血絲,“你個賤種,害我不夠,還想害死我爸!當初就該讓跟你媽一起跳樓最好,你這個瘋子,跟你媽一樣賤!”他抓住溫辭肩頭,歇斯底里地怒吼,對比沉靜的溫辭,他反倒更像一個瘋子。旁邊的人見他情緒激動,忙上來抱住,慌忙安撫。這溫總還沒死,兩兄弟就在病床前爭執,沒死都活活氣死了。有人來安撫溫辭,溫辭苦笑著回應,再擺手示意自己無礙。待眾人目光均投向溫奕時,他面容漸沉,朝溫奕看去的目光無比冰冷。溫奕被他活活氣暈過去。眾人手忙腳亂地去找醫生護士,溫辭則慢條斯理坐下床邊。他從被褥中拉出溫父的手,動作很輕,帶著敬意。慢慢與沉睡的溫父接近,像在與病人說什么溫情的話語。溫辭唇邊輕揚,“父親,你放心走,溫家,溫奕,我會一個一個送去陪你?!?/br>*秦寧他們到雙秦時,時間不早,但距離下班有兩個多小時。柯松候在大門口,正舉著一把太陽傘。初夏的下午溫度較熱,怕熱的人出行需要打傘。不過柯松是來接秦寧的。原本秦寧不用遮陽,誰知身體太弱,對紫外線過敏,在戶外無遮無掩的時間超過十分鐘,露在外面的皮膚會起疹子。季應閑卻沒讓司機停,直接道:“開進去,繞到研究樓?!?/br>司機應了聲,徑直駛入雙秦。雙秦內沒有規劃停車位,員工車輛一貫停在公司外,鮮少有車開進去。秦寧明白他的好意,倒也沒阻攔。他用手機跟柯松回了信息,再抬頭,車已經停在研究樓下,正好車門外是一片綠蔭。秦寧下車。季應閑道:“我七點過來接你?!?/br>秦寧正要說不用,季應閑就趕緊讓司機開車,假裝聽不見。秦寧:“……”他無奈一笑,轉身走進研究樓。另一邊。季應閑拿出手機,撥通劉助理號碼。“劉勛,找個有經驗的畫家,我有事要問?!?/br>劉助理立刻去辦。季應閑默然掛斷通話,從隨身提包中取出封好的相框,與秦寧那張素描底稿并列。相框中,是一張泛黃的卡通畫,圖案是兩個手牽手的小人。而秦寧這張隨筆素描,畫的是風景寫生。季應閑默無聲息地盯著看。*某畫廊。季應閑不耐煩的敲了下桌面,“你看了快半小時,什么也沒看出來?”畫廊老板扶正眼鏡,說:“季先生,您別急,先再讓我多看看,每個學畫的人都有各自繪畫的習慣和特點,需要耐心的找?!?/br>季應閑不爽的哼了聲,卻也不再發文,耐著性子等。他等了十來分鐘,起身在畫廊走動,時不時撩著眼皮,看一眼墻壁上的畫。畫廊的場地很寬敞,數面白墻掛滿了大大小小的畫,分了幾個場館,有國畫、油畫、卡通畫等明細劃分。季應閑沒學過畫,也看不太懂,但他覺得自己手里那張卡通畫跟秦寧畫的那些,最好看。這些掛滿墻壁的畫,不及一分。畫廊老板正在苦心尋找相似點,全然不知道某人把這里的畫貶得不及人家一分,否則能當場嘔血。季應閑又走了半圈,興趣缺缺。他突然有點想秦寧了,明明分開不到一小時,他就忍不住想他。忽然,季總眼睛一亮。他摸出手機,給秦寧發了微信,發完一條就笑一下。遠在雙秦研究樓。老錢瞄了眼秦寧不斷嗡嗡震響的手機,說:“小秦,要不你看看?”秦寧搖搖頭,拿起手機,調成靜音模式。老錢沉默一瞬,繼續為秦寧講解目前的研究進度。秦寧也安靜聽著。等老錢說完,秦寧將先前寫出來的論文給老錢看,老錢看后,給他提了幾處意見。隨后兩人進入會議室。*又過去半小時。在季應閑多次矚目下,畫廊老板終于緩慢摘下眼鏡,揉捏著眉心,動作緩慢。季應閑問:“怎么樣?”畫廊老板本身是學國畫,慣來平心靜氣,不慌不忙,于是先給季應閑倒了杯涼茶,說:“季先生,別著急,先喝杯茶?!?/br>季總:“……”季總狠盯他一眼,端起茶仰頭飲盡,“噠”地一聲,把茶杯擱桌面,動靜倒不小。畫廊老板把兩張畫并列放在桌面,手指向其中的線條,比劃了一下。他說:“季先生,您看這兩條線,走向相似,尤其是這圓圈的大小弧度,很顯然有極大的相似性?!?/br>季應閑別的沒聽進去,只聽見“相似性”三個字。他騰地站起身,帶著座椅往后一退,在地面劃拉出刺耳的摩擦聲。“你說這兩張畫是一個人畫的!”畫廊老板不料他這么激動,一時間非常莫名,但又解釋道:“不能這樣理解,兩張畫有幾處相同點,他們可能出自同一個人?!?/br>季應閑目光愈加盛熾,似喜似驚,異常濃烈。“但是……”畫廊老板補充道:“又或者師從同一個人,所以畫技方面,有很多相似點?!?/br>聞言,季應閑若有所思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