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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對他的要求或者期望都是要安穩,要懂事。可他......只是想偶爾不那么規矩。紀廷森偏頭,垂眸:“不是,不是不懂事,是太笨?!?/br>帶著幾分潮意的睫毛一抖,柳景生看向紀廷森,詫異中有幾分控訴。懵而小聲的補充:“我跳過級,不止一次?!?/br>不是炫耀,是自發自動的維護自己在哥哥心里的印象。笨?那不行!紀廷森笑了下,將柳景生安置在沙發上坐了,又返身回去關好門,坐在了柳景生的斜對面。兩個人距離很近,幾乎膝高碰著膝蓋,解釋:“我說的笨,不是腦力,是心?!?/br>心?放在膝上的手指動了下,柳景生沒說話。紀廷森繼續道:“聽話、懂事,讓其他人看著滿意和高興,一定是好事?”脊背挺直了些,柳景生遲疑:“可是......”可是什么?誰不想任性隨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然而爺爺老了,過去父母已經......總是,他不能是火上澆油的那一個。這種認知,在無意中看到母親偷偷抹眼淚,在被叮囑過無數遍“你要好好的”,就已經深深的埋在了心底。心里想的明白,可這些話要說出來,一時竟沒個合適的措辭。畢竟說不好,就變成了對哥哥的指責和抱怨。可是哥哥有什么錯?正兀自擰眉沉默著,就又聽到一句平靜又莫名篤定的話:“可是現在有我,做你想做的?!?/br>不必瞻前顧后,亦不必過度的衡量得失,結果卻是將自己忘到了角落里。這是真心話。紀廷森很能體味柳景生的想法和處境,他前世作為長子長孫,很多事經歷過何止一二。就是因為知曉,才不愿意柳景生再走一遍自己的路。柳景生抬手,大概是想撓一下頭,舉到一半又放下了。低聲,像傾訴又像是抱怨:“我也沒什么特別想做的?!?/br>以前大概有。可這么些年過去,早忘記了。或者沒忘記的,也再沒有了那種沖·動。紀廷森笑笑:“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后沒有?!?/br>他笑起來很清淡,但又很溫暖,淺淡的眸光蘊著一層說不出來的光芒,真是玉樹瓊花一樣,讓人難以挪開視線。柳景生幾乎閃了神,胸口攝了幾攝,到底道:“哥,難怪人都說你是娛樂圈的神顏?!?/br>以前不會說出這么直白的話,這也算第一次。氣氛一下子就活躍起來。手掌搭了一下柳景生的肩膀,紀廷森笑道:“忘記了,我們是親兄弟?”所以,好看當然也是一起的。柳景生重重的點頭:“嗯?!?/br>他舉止偏規矩內斂,難得此刻多了許多少年氣,點頭的幅度都比平常大,看上去活潑極了。紀廷森看他這樣,心里稍松了口氣。關系親近了,有些話就也好說出口了。比如,提一提難受的緣故。他垂了下眼,只問:“現在還難受嗎?”柳景生楞了下,搖搖頭。沒那么難受了,真是奇怪,明明哥哥連他為什么難受都沒具體問,但就是......好像哥哥什么都知道了似的。紀廷森閱人無數,柳景生算得上其中神清氣正心思單純的,也不繞彎子。沒必要。說了是親兄弟,倒不必再深究他其實是個外來的靈魂,說出口的話就要認,責任也要擔起來。只道:“我有些事想問一問,不想說也可以?!?/br>柳景生眨眼:“哥,你問?!?/br>紀廷森便道:“你和迎凱之間,最近相處的是不是不大好”他久居高位,柳家的宴會哪怕在京市八成的人看來真叫個賓朋云集,其中熱鬧與喧囂中很容易就迷了眼,但紀廷森該看的該聽的著實很多。倒不至于恰巧聽墻角到知道柳景生和封迎凱分手的事,但掃一兩眼知道兩個人感情不睦,卻是準而又準的。再加上封迎凱對自己的心思......紀廷森問這話,卻是怕柳景生受傷害。封迎凱是個很好的朋友,但短時間內在封家掌握不小的權利,卻也是個極厲害的人物。這么個厲害人物,不喜歡柳景生的時候,柳景生在對方那里決計討不到好。他不希望弟弟受傷害。柳景生沉默片刻,點點頭。紀廷森便道:“你們之間的事,我不該問太細,我只是想告訴你,你特別好,什么人都配得上,如果不高興,未必是自己不好,只是不合適?!?/br>柳景生本來怕哥哥追問自己和封迎凱的相處,沒想到......心里松了口氣,卻是又油然而生一種勇氣。說實話,封大哥太好了,在這段關系中他的確是有些底氣不足,畢竟哪怕家世好像可以,但一個只會讀書的人......唯一鼓起勇氣的事,就是提分手。可是哥哥說他......說他特別好!看柳景生亮著的眼瞳,紀廷森沒再往深處說,有些事挑明了未必是好事。點到即止。紀廷森回自己和秦鎮的房間。門一推就開。再然后,就被攬著腰半強迫的進入了一個懷抱。清淡但絕不容忽略的冷冽氣息,但身體確實暖烘烘的。兩個人之間太熟悉了,驚詫只是一瞬,紀廷森就回攬住了秦鎮。一手搭在對方胳膊上,一手搭在肩膀上:“在等我?”眉梢抬了一下,下頜卻是結結實實的搭在了懷中人的肩頸處,仿如飛鳥找到棲息地了一般的蹭了蹭,聲線懶洋洋:“沒有,碰巧了?!?/br>這話紀廷森不信,心道這一大只肯定一直在門口等著自己。他出去肯定超過一個小時了的心里軟塌了下來,卻是道:“是嗎?那可真是趕巧了?!?/br>這話秦鎮卻是不滿意。天知道沒有人暖被窩,覺都睡不踏實的感覺有多磨人。正要借機齜齜牙要點甜頭,原本搭在他肩上的那只手卻是捧起了他的臉,調整了下姿勢,然后覆上了。唇-齒-親-近,靜謐無聲。與此同時,柳家書房。柳老爺子翻看了桌上的文件,挑了又挑,最終道:“就這兩張,發出去,媒體那里盯著,不......不要盯!”照片是宴會上的場景,紀廷森在很顯眼的位置,而在右下方一個極不起眼的角落,秦鎮正垂眸和人交談。管家斟酌道:“可是......董事長,這兩張宴會上的照片,秦總是不是太不顯眼......”能和秦家有關系,對柳家重返故土甚至大展宏圖是多么強勢的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