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已經成了無妄仙尊的劫數。

“我害他封印修為，害他受人羞辱，害他險些身死，害他沉寂萬年，但是我解除了你的封印，看破無情道的至高境界便是有情，從而帶著師尊下凡歷劫，讓他走了這一遭。

“我以為自己做的這些都是自己的意愿，可其實我卻不過是按著天道給我設下的棋局走到了現在這個地步?！?/br>
夜九瀾覺得挺可笑，他說，“如今只差最后一環，以我的獻祭讓他沖破額間的封印，看破紅塵，成就他的修為，讓他成為下一任掌管三界秩序的天道?！?/br>
他的目光追隨著前方俞木挺拔的背影，眸中有微光閃動，“可我不想離開師尊，我還想和他在一起百年，千年，萬年……”

他問玄戈，“我是不是太貪心了？”

玄戈也是在俞木和夜九瀾同時握住劍身的那一刻突然明白了天道和無妄仙尊曾經定下的誓言是什么，自然也聽到了天道對夜九瀾的指示。

天道曾和無妄仙尊說，當你從玄戈魔劍中取回自己感情的那一刻，你就是下一任天道。

天道掌控法則和因果輪回。

繼任天道的位置需要經歷各種磨難，無妄仙尊缺乏的便是這種磨難，而在他救下夜九瀾的那一刻，他的考驗已經開始，之后的這一萬多年便都成了他的因果。

第94章黑化妖主徒弟24

“不是你貪心，是天道太過分了??！”

玄戈和夜九瀾待過很長一段時間了，現在難免會為夜九瀾打抱不平。

“憑什么無妄仙尊歷劫，要讓你獻祭？！”他說，“你就不聽他的又能怎么樣，大不了無妄仙尊回不了天界，你和他在凡間度過一生不就好了！”

“我不獻祭，師尊會死?！?/br>
聽到這句話，玄戈沉默了。

俞木額頭浮現的那個墨藍色的印記包含了他十成的修為，而以他現在的身體承受不來那么強的力量，如果爆發，就只有死路一條。

夜九瀾的獻祭能夠讓俞木洗髓伐骨，成就他足以承擔天道力量的身體，這是救他的唯一方法。

夜九瀾快走幾步追上俞木，他用年少時胳膊交叉在俞木的頸間動作，掛在他身上，黏黏糊糊地喊他的名字，“俞木~~”

俞木剛才還在和系統聊怎么這小子突然不黏著他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這剛聊完，人就自己撲上來了，他竟然還有點高興。

嘖，看來他是真被掰彎了。

不過他不承認自己這是花心：對小和尚動了感情，又禍害了夜小九。

他猜測這幾個世界的反派其實都是一個人，現在需要證實的就是夜九瀾身上是不是也有那個花瓣狀的印記，如果有的話，就說明他沒有猜錯。

至于怎么證實……

要不一起約個澡吧？俞木深沉地想。

或者洞房花燭，他對縮在床腳小媳婦一樣的夜九瀾說，“脫吧，我要給你檢查身體?！?/br>
噗……

俞木覺得自己的思想危險了。

他甚至覺得自己也許大概可以，壓？夜九瀾？

“嗯？”他強迫自己回歸正常，對夜九瀾問，“怎么了？”

夜九瀾抱著他，兩個人像連體嬰兒一樣緩慢地在官道上挪動，引得一位趕著馬車路過的車夫側目觀看，眼珠子都瞪圓了。

夜九瀾可不在乎這些，他享受著俞木溫暖的體溫，對他問，“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會不會想我??？”

俞木愣了下，他偏頭去看夜九瀾。

夜九瀾使壞地也偏了頭，兩人的嘴唇便碰到了一起。

俞木：“……”

夜九瀾沒有加深這個吻，只一觸即離，笑的像只偷了腥的貓。

“回答我嘛，你會不會想我??？”

“會想你?！庇崮静幻靼姿麨槭裁磿@么問，但還是回了他，“所以你最好別消失?！?/br>
“……”

半晌沉默后，夜九瀾突然把臉埋在俞木的肩膀上，不動了，俞木也順勢停了步子，然后好半天才聽到夜九瀾悶悶的聲音從布料和臉的間隔傳出來。

他說，“俞木啊，我想哭了。

“喜歡你喜歡的想哭了?！?/br>
他的話讓俞木心里咯噔一下，心跳的太快，俞木直覺耳根都有點發燒。

他沒有深究夜九瀾這句話的潛在意思，只覺得自己這次，好像是真的栽了。

*

兩人一路上經過了幾個村莊，夜九瀾每次都要拉著俞木進去，體驗下凡間的風土人情。

他們會借住在這些村莊的人家里，傍晚的時候夜九瀾就搬個小板凳和擇菜的村婦們坐在一起聊天。

這畫面著實違和。

畢竟夜九瀾本身容貌就過于出眾，長得又很大只，坐在窄小的凳子上和一群頭裹著布巾，衣著樸素的瘦小黃面村婦中間，要多奇怪有多奇怪，路過的都得多看兩眼。

不過村婦們都可喜歡他了。

基本夜九瀾問什么，她們答什么。

到了晚上，俞木和夜九瀾并肩躺在窄小的土炕上。

夜九瀾一個翻身，手腳便纏在了俞木的身上，不過他倒是沒有下一步動作，只說，“俞木，我才知道原來成親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br>
沒等俞木說話，夜九瀾便開始自己掰著手指頭算，“要先提親，再定親，最后才能成親。男方還要給女方彩禮，女方還要準備嫁妝，還要請親朋好友吃酒，還要坐花轎，鬧洞房等等等等……”

他用腦袋蹭了蹭俞木，語氣失落，“可我的家人都去世了，我請不來人，怎么辦？

“還有，你的家人要是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我又該怎么辦？你們人族似乎還是介意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的……”

“……”俞木聽他絮絮叨叨，嘴角微微上揚，他說，“不用那么講究儀式，你之前不是說了嗎，讓上天作證，結一世姻緣，攜手白頭。成親是兩個人的事，與他人無關?！?/br>
畢竟這個世界是虛擬的，恢復記憶之后的俞木對那些家人的感情并不深。

夜九瀾語氣悶悶的，“可我想得到你家人的認可?！?/br>
“嗯……這樣吧?！庇崮就蝗挥嬌闲念^，他轉了身面對夜九瀾，對他說，“你不是精通變化之術嗎？你變成女人不就好了？”

“……？”夜九瀾對上俞木的視線，腦海里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哈哈哈哈哈??！宿主你好損??！】系統也沒想到俞木會提出這樣一個要求，當即笑炸。

俞木用手扣住夜九瀾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他的臉，故意說，“你長得這么好看，若是變成女人定是傾國傾城之姿，我想我父母一定巴不得我將你娶回家，又怎么會拒絕呢？”

“……”夜九瀾愣愣地被他擺布，皮膚被溫熱的手指觸碰，讓他有片刻的心猿意馬，他抓住俞木的手指，輕吻了下，說，“你當真這么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