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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意識到自己對俞木的感情,便全程渾渾噩噩,直到講經結束,方丈又提點了他幾句,他才稍稍清醒,沉默地點了點頭。水鏡關閉,永獄轉動著手上的佛珠,努力讓自己恢復平靜。因為他現在覺得和俞木共處一室都十分考驗他的定力,覺得心中羞怯。也為自己會有這樣的感情而感到窘迫難堪。“抱歉?!庇崮韭氏乳_口,“今日我來晚了,很不好意思叫小師父等了這么長時間?!?/br>“啊,不用?!庇廓z趕忙道,“俞施主不用道歉?!?/br>說完,他手指轉動佛珠的速度更快了幾分。俞木看在眼里,心知他是在不好意思,畢竟永獄的情緒基本都表現在臉上,藏都藏不住。他剛想說什么,倒是永獄先問了他。“俞施主是不是有心事?”小和尚抿了抿唇,說道,“方才我發現你根本沒有在聽……”說到這兒,他自覺失言,便趕緊補充,“小僧沒有責備俞施主的意思,只是有些擔心?!?/br>擔心你不再來了。他不敢直視俞木,只垂著頭,等著男人的回答。“確實遇到了些麻煩事?!庇崮鞠肫鹉切┕砗┖?,心思轉了轉,突然就有了辦法,他說,“我被下面的鬼威脅了,他們讓我殺了你,我被迫同意才得以上來?!?/br>他做出一副既苦惱又害怕的表情,聲調也很低,引得永獄抬眼看他。小和尚愣了下,問,“那俞施主為何要將這件事告訴我?”“???”俞木眨了眨眼睛,不太明白永獄為什么說這樣的話。“施主你大可以將小僧騙出石盤,殺了我得以保全自己,為什么要告訴我?”永獄終于敢與他對視了,卻是說,“俞施主,其實你如果真的這么做,我也不會怪你。他輕笑了下,道,“只要那些鬼可以放過俞施主,小僧便覺得付出性命也值得了?!?/br>你是不是傻?這句話俞木沒問出來,但這一刻他是有點生氣的。他皺緊了眉,回永獄,“小師父,你覺得我會那么做嗎?”他道,“我要是想殺你,之前就已經動手了,我是已死之人,對生死已經看淡,但你還活著,你該珍惜自己的性命,不要輕易為并不了解的人付出性命?!?/br>尤其是為他這種只想做任務的感情騙子,更是一點都不值得。然而縱然他說了這么多,此時的永獄卻猶如魔障了一般,只注意到了一句。他喃喃念道,“并不了解的人……俞施主真的要將你和我分的這么清楚嗎?”他苦笑,“再說,我珍惜這條命又有什么用,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在為什么而活,又是為誰而活?我想,即便我死了,也只會有人大呼痛快,而不是為我傷心落淚……”這次,他沒有再用小僧作為自稱,而是用了我,情緒也不復冷靜,就好像那些一直壓抑的東西都在從***的心房里跑出來,一時就連他自己也控制不了。他感覺到俞木在和自己拉開距離,這讓他心里難受極了。他將對方放在了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但俞木卻并不是這樣。一句“不了解的人”便將他打回原形,難堪至極。第55章半佛半鬼小和尚11永獄在那里糾結著,系統倒是察覺了另一點。他提醒俞木,【宿主,永獄好像終于開始知道發泄情緒了!】俞木點點頭,他也看出來了。可能自己的話刺激到了永獄,給了他一個爆發的契機。永獄之前一直活得像個悶罐子,將情緒都憋在心里,如今能說出來也是好事。不管如何,他現在才十八歲。承受了這么多年的孤獨和冷漠,再不發泄,長此以往,一定會崩潰。俞木把自己當成一個傾聽者,就這樣聽著永獄一句一句地把心里話講出來,而隨著他的傾訴,頭頂那代表封獄好感度的小心心也一點點往上漲,直到三心滿才停住。安靜地聽完之后,這十八層便只剩了呼吸聲和永獄略略加快的心跳聲。估摸著差不多了,俞木喊了他一聲,“小師父?!?/br>自覺說了很多胡話的永獄垂了眉眼,不敢看他。但俞木接下來的話卻讓他陡然瞪大了雙眼,抬起了頭。他聽到男人說,“我很喜歡小師父?!?/br>“小師父如果死了,我會傷心?!庇崮菊J真說道,“所以我不希望小師父輕賤自己的性命,而且你對我確實不了解……”他故意拐了個彎,笑道。“但我們以后有的是時間互相了解?!?/br>俞木抓了抓頭發,“再說,我剛才就想說我已經想到了躲過那幫鬼的辦法,其實很簡單……“我不下去不就得了?”他瞅著呆愣愣地聽著他說話的永獄,聳聳肩,笑起來,眼尾的紅妝也跟著彎出了弧度,卻沒有屬于艷鬼的那股妖異,反而顯得很溫柔。他說,“以后我就跟小師父住在這第十八層了怎么樣?“希望小師父不要嫌棄我,趕我下去才是?!?/br>俞木的這番話用了幾種情緒,意思輕松跳脫,但每一句都好似敲在永獄的胸膛上,叫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胸腔里又酸又脹,甚至一路涌上了眼眶。靜悄悄的第十八層里。小和尚沉默著,好半天才咬著下唇別過臉去,悶聲回,“俞施主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小僧又怎么會趕你走?!?/br>說出這句話,他的臉已經紅透了。俞木說喜歡他。這是第一次有人說喜歡他。不是敷衍,是認真的,只看著自己,對他說,喜歡他。他還要和自己住在一起。住在一起……住在一起!猛地意識到這一點,永獄感覺自己的頭頂都要冒煙了,念了兩三遍清心咒才堪堪收心,再看向俞木的時候便總是忍不住羞澀的笑,把俞木都看的心癢癢。當然他心癢就是單純覺得永獄可愛,絕對沒有其他想法……*在十八層住下的感覺很奇妙。永獄作息十分規律,大概晚上九點就睡了。他睡覺的時候也很老實,就平躺在石盤上,腦袋枕著蒲團,雙手疊在胸膛下面兩指左右,和俞木打過招呼后就自顧自地睡了過去。俞木不能睡,他得等著封獄醒。其實挺恐怖的,睡著前是一個人,再醒過來就是另外一個人。而封獄很好地當著他的面詮釋了什么叫精分。恐怖片一樣,安靜睡著的小和尚一個鯉魚打挺從石盤上跳起來。俞木確信那是跳起來。醒來的封獄小朋友活動了兩下脖子和手腕,竟然發出詭異的咔咔聲。然后他走到了俞木的面前。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