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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一下被高高的門檻絆倒,臉朝下重重摔在地上。張梅想去扶,卻被揮開了手。梁寒鼻子摔出了血,他用袖子擦干凈,繼續向外走。走了一段路,又被凸起的磚塊絆倒,再次摔在地上。這次他爬不起來了。或者該說他已經喪失了爬起來的勇氣。因為他意識到俞木為什么走了。老師討厭他了。因為那個吻,因為那個告白,老師覺得他惡心,覺得他惡劣又自私,所以才會不顧身體安危,拔了輸液管連夜消失在了自己眼前。他終于忍受不了了。他不要自己了。不要自己了。梁寒趴在地上,似是被抽光了全身的力氣,動也不能動。眼淚順著臉往下流淌,潤濕了石板地面,梁寒抽噎著,喉嚨疼的難受,他的手指摳著石頭,又攥成拳,捶打著地面,發出“啊——啊——”的喊叫。后悔,憤怒和失去一切的恐慌讓他整個人痛的幾乎要昏厥過去。老師是他的全世界,老師走了,他的世界便塌了。不是說了要一直盯著他嗎?不是說要一直管著他嗎?不是說要等著他一起回家嗎?你說過的,俞木,你說過的。你說好了要一起回家。你為什么不要我了???為什么丟下我了???我只有你了,老師……明明就,只有你了。那天梁寒是被鄰居們抬回家里的。他睜著眼睛在床上躺了一整天,不吃不喝甚至不會去上廁所。張梅就搬了個凳子坐在他床邊跟他說很多事情,安慰他說不要擔心俞木,俞木估計就是有要緊事出去一趟。可梁寒一直沒有回她一句話,如果不是偶爾眨一眨眼睛,會讓人以為在這里躺著的是一具死去許久的尸體。后來警察來了,說找他處理梁華的事。梁寒這才坐起身,可一雙眼睛卻空洞的嚇人,望過來的時候令人后背發涼。民警皺了皺眉,還是帶走了他。在警局,民警問一句他便答一句,提到俞木的時候,他的眼睛才會閃過細微的亮光,可轉瞬便會暗沉下去。最后梁華的罪定了下來,是無期徒刑,要把牢底坐穿,這輩子都無法翻身。聽完處理結果,梁寒冷漠地看著梁華,勾唇笑了笑,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了讓人震驚的話。“當時我真該殺了你,人渣?!?/br>后來警局的人把他接回來,聽說了他家的復雜情況,還私下商量要不要給梁寒找個心理醫生,說他這種狀態很危險。但這件事到底不了了之了,畢竟沒有人會真的像俞木那樣毫無保留的去關心一個陌生人。梁寒報志愿的時候報了全國最好的大學,最好的計算機專業。暑假里他將俞木給他買的書反反復復看了幾十遍,還用書皮包起來,連一個角都舍不得折。他去了北城五中幾趟,詢問俞木的老家地址,可是真查起來,卻發現根本查不到俞木的資料,他就像憑空出現在了北城,出現在了他身邊,如天神一般拯救了他,又狠狠拋棄了他,讓他自此痛不欲生。老師就這樣徹底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并帶走了他世界里唯一的光。他按著俞木給他設定的人生計劃,大學在學習計算機專業的同時還選修了金融管理。他頭腦極其聰明,在那個時代,僅借用學校計算機室的電腦練習,便掌握了一流的技術。大二他開始當黑客,從政要名流,富豪商賈手里撈錢,建立了堪稱恐怖的人脈網絡,撈到資金之后,他設計網站,創立網絡科技公司,僅僅兩年便順利上市。他的人生如老師曾經給他的新年祝福一般,一切都順利的過分。可他卻傾盡全力都找不到俞木這個人了。沒有來處,沒有歸處。甚至……這世上再找不到一個長得與老師相像的人。直到十年后,在他的公司招聘會上,他偶然路過,看到了那個身穿黑色西裝制服裙,倚著墻抽煙的女生。幾乎一模一樣。和老師一模一樣。從臉到氣質,稍顯柔和的面部線條,卻蓋不住五官的神似。那一瞬間,他以為老師回來了,回來找他了。他沒有不要自己,他舍不得自己。他終究還是回來了。這一天,他將女生錄用成了自己的私人秘書。他告訴自己,這個女人就是老師,就是俞木。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從日日折磨他的窒息般的痛苦中得到一些喘/息的時間。他甚至在工作之后偷偷跟蹤女人,常常尾隨她回家之后站在樓下望著屋子里的燈光,直到熄滅才離開。想要接近女人的男人很多。但都不足為懼。梁寒從做黑客開始,手上就不干凈。如今生意做了十多年,早已干了不知道多少見不得光的臟事。處理掉那幾個男人根本費不了多少精力。他有的時候也在想,如果老師知道了他現在的所作所為,會不會更厭惡他,更瞧不起他。但他卻渴求著,奢望老師能回來,罵他也好,打他也好,只要能愿意出現在他身邊,讓自己可以看到他,觸碰到他,那么他即便讓自己去死,他也會照辦。不過在死之前,他會先把可以觸碰到的老師關起來,用盡手段,cao/夠了再死。他會讓老師的身心從里到外都染上自己的味道,在對方高/潮時開槍自殺,讓他永遠記得自己是他的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男人。這樣的想法無疑是恐怖的,可梁寒在失去俞木的那一刻,整個人便已經從內心開始腐爛,和他漂亮的外表截然相反,他整個人從里到外都散發著濃重的腐臭味兒,如尸體一般,令和他打過交道的人都對他敬而遠之。這樣的想法每日折磨著梁寒,讓他看著女人的眼神也變得越來越無法控制。總是將女人和俞木的臉重疊,壓抑的欲望叫囂著想要沖出身體,撕裂眼前的人,質問她,你當初為什么要走?為什么不要我?為什么要丟下我?女人本來就是一種敏感的生物,沒過多長時間便察覺了梁寒對她的詭異態度。聯想這段時間發生在她身邊的人的種種不幸,她越發害怕,最后提出了辭職。然而在她上交辭呈的那天回家路上,她被人打暈拖進了車里。再醒來已經身處在了一間布置的樸素的過分的屋子里。她撩開臥室的布簾,走到外面,發現這里用的家具都是十幾年前的款式,沙發旁邊的桌子上擺著一臺老式座機,墻角立著方桌和小木板凳,廚房與客廳相連,不大的平米卻收拾的整整齊齊。只是本該是木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