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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是擔心您呢?!?/br>又似笑非笑地看著興武伯爺道:“誰人不知伯爺是大孝子,自然事事以您為先?!?/br>“這孩子?!?/br>吳老夫郎滿臉是笑,嘴里還說道:“我好著呢,倒是你夫郎受不得熱,暈倒了。還是后生好心,留他在此地歇息。你還不快謝謝人家?!?/br>“什么?”興武伯爺愕然。賀林軒笑呵呵地說:“您老太客氣了。對了,您的孫兒已經回府,伯爺,他是否一切安好?瞧給老人家急的,這天氣這么熱,萬一有個好歹,便是小輩的罪過了?!?/br>吳老夫郎被他提醒,也忙問兒子,他孫兒如何了。興武伯爺看著老父關切的神色,再結合賀林軒的前言后語,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他這個“孝子”確實擔負不起急暈老父的罪名,只得咬牙說:“他沒事,在府里呢?!?/br>帶著人一路到了侯府前,老夫郎上了馬車,興武伯才臉色陰沉地道:“你們竟敢打傷我兒,打暈我夫郎!這件事,絕不會這么容易就算了!”賀林軒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道:“伯爺何出此言?您莫非是說令郎被打得鼻青臉腫,丑如豬彘的事?這我卻聽府中下人說了,人不是在你們家么,和我侯府有什么干系?”“還有令夫郎,大家可都看到了,是他熱暈了,我好心收留他。您可不要不識好人心,像條狗一樣,是非不分,到處咬人?!?/br>“你!”興武伯爺氣得眼前發黑。賀林軒看他身形搖晃,連忙招呼人來扶著,嘆道:“看來今日的天氣果然非常差。伯爺,您若是在我府前暈倒,傳出去,可要貽笑大方了?!?/br>他一副為人考慮的模樣,更險些將興武伯爺氣出個好歹。憤恨地甩袖,他道:“你等著!這件事,我絕不會善罷甘休!”他氣沖沖地來,又氣沖沖地走了。賀林軒嗤笑一聲,回頭看見夫郎和兄嫂一言難盡的表情,笑了笑,道:“阿兄,稍后請人去伯府把請帖收回來。四方街開業,這些掃興的人,還是不來為好?!?/br>章節目錄第九十五章第九十五章天順元年,八月八日,萬事大吉。四方來賀的三家分號和南陵城的四方街在同一日開張,山水鎮與長漳的兩家四方來賀同時推出慶?;顒?。正可謂是南北同慶,萬民同歡!其余地方便不贅述,只說四方街開業時的盛況。當日,整個街坊人聲鼎沸,人滿為患。而皇帝陛下御賜親題的四方匾額高高懸起時,氣氛直接推到最高♂潮。茶樓、食館,酒館座無虛席;而開業不過一個時辰,四方客棧的客房就被預定滿員,動作晚了一步的趕考學子紛紛為之扼腕。四方樓里展示的精品更是讓人趨之若鶩。單就文房四寶來說,精心設計的毛筆和硯臺便展示了二十多種,每一樣都十分雅致。墨水的香味和顏色讓人耳目一新,便是紙張都有新穎的香型和質地,令人目不暇接。今日雖是展覽,但預定夠買的冊子就錄入了一本又一本。不過,最熱鬧的當屬四方書肆。藥膳館在其中,反而顯得冷清許多。因為今日這里只招待攜帶請帖的貴客,都是京城數一數二的人家,李文斌和賀林軒親自接待。等到午膳時分,兩人才終于歇了一口氣,上了三樓。藥膳館一共三樓,第三樓只有兩間大廂房,在這里的客人都是和樂安侯府關系最親近的那幾家。此時,夫郎孩子們在東廂房,其余人則在西廂房。莫安北正靠著窗看底下攢動的人頭,黑壓壓的一片,暗自咋舌。聽見二人進門的動靜,他回頭道:“還好你們提前幾日就和我打了招呼,否則,這么擠下去搞不好真要出事?!?/br>如愿以償當上振國將軍的莫安北,如今正負責京城巡防。賀林軒問他借調了人手,這才在第一時間維持住了秩序。李文武邊接過張浩海遞過來的茶水,邊道:“看到這場面,我便想起四方來賀第一日開張的時候。那時,雖然有何尚書幫忙撐場面,可我心里還是忐忑得緊。沒成想,真到了開張時我連鞭炮聲都聽不見幾聲,光是看著人就覺得眼暈呢?!?/br>何諺笑道:“可不是么?!?/br>當日的場景他也歷歷在目,難以忘懷,最有發言權。“還是南陵城里有錢人多啊,瞧著今日上門來的客人沒有一個布衣。林軒,你可要賺得滿缽嘍?!?/br>賀林軒笑道:“承大人吉言?!?/br>何諺覷他一眼,又道:“不過話說回來,是不是人越有錢越小氣?我可記得第一家四方來賀開張的時候,咱們賀爺可是大方得很。茶水免費,花用一律五折不說,還送了福袋,可謂是出手闊綽。怎的,今日我連贈品的影子都沒看到?”他戲謔地看著賀林軒,倒是李文武笑著說:“遠豐兄這可就誤會了,林軒向來不心疼錢。贈品自然有的,只不過,給你們的和給別人的不是一樣東西?!?/br>眾人聞言都有些好奇,忙問給別人的又是什么。李文武喝下茶水,嘆笑道:“除了福袋裝的點心,還有一本四方冊——長漳最新出的那本,寫了什么,你們應該有所耳聞吧?!?/br>眾人咋咋嘴,都有些吃驚。張浩海當先忍不住道:“林軒,你這招可真夠狠的,我看,興武伯爺這病看來是好不了嘍?!?/br>語氣里難掩幸災樂禍。四方來賀每旬都會出一試題,長漳這一旬的題目便是:教育。聚賢堂直接掛著“子不教,父之過?!薄吧倌陱?,則國強?!钡鹊葘ψ?,只差沒指著興武伯的鼻子罵了。想當初,賀林軒四兩撥千斤地把興武伯打發走,興武伯便稱病不上朝。給天順帝的請假條陳里一番指桑罵槐,言說賀林軒這個膽大包天的草民是如何如何欺人太甚。他倒是乖覺,半句不提樂安侯府的不是,只管往賀林軒這個白衣身上使勁。但到了第二天,興武伯就真的氣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