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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尋常孩子更多的精力和耐心。他怕賀林軒會疲憊,怕他日后會因為沉重的負擔而埋怨小兒,也怕他有了自己的孩子后改變心志。倘若到時候再將諾兒送走,他只怕自己會承受不住,孩子也會大受打擊。后面這些話他雖沒有說出口,但賀林軒已經明白他的想法。小夫郎果然不簡單,至少在自己的溫柔陷阱里他仍然保留著理智,遠比一般人深謀遠慮,懂得人心。賀林軒握住他的肩膀,俯身摸著孩子的腦袋說:“我不敢夸口以后會讓你和孩子過上多么富貴榮華的日子,但只要我活著,還有一口氣在,我不會讓你們餓肚子,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們?!?/br>“我會和你一起守著諾兒長大,我會教他做人的道理,教他生存的技能。他做錯了我會責罵,他做得對了我會稱贊,不求他多么優秀,只要他健康平安。等我們都老了,再換他來守護我們?!?/br>“勉之,你說好嗎?”李文斌早已泣不成聲,忍著哭腔重重地點頭,“嗯!”諾兒似乎也聽明白了,抬起頭疑惑而怯弱地看向這個威武的男人,見他看向自己,又忙埋頭抱緊了阿爹。賀林軒看得失笑,又給李文斌擦了眼淚,迎著他充滿感激和喜悅的目光,一顆心也柔軟極了。他轉身想拿帕子再給他擦一擦臉,就看見張河背對著他們,肩膀顫抖得厲害。顯然也在哭呢。賀林軒本來是有些介意他當初和原主“交易”了李文斌的事,但此時也看出來他對李文斌和諾兒也是有心的。只是生活所迫,只是比起阿弟和侄子,他更在意自己的兒子、自己的家。這是人之常情,并不能因為他做出的取舍就貶低了他的本質。賀林軒解開心結,上前道:“阿嫂這是怎么了?快別哭了,你看勉之和諾兒好不容易停下來,再看你這樣,又該哭了。呵,再這樣下去,家里真的要被水淹住了?!?/br>張河聽了破涕而笑。接過賀林軒遞上來的帕子,他赧然道:“讓大郎見笑了?!?/br>“我實在是……我張家祖訓就是問心無愧,而今我做了這樣的虧心事,要是阿弟過得不好,我也是活不成了?!?/br>他粗糙地擦了擦臉,鼻子眼睛都是紅通通的。李文斌當然也知道他的愧疚,邊拍著兒子的背,邊起身走過來道:“阿嫂,莫再自責了。我現在很好,真的?!?/br>“這真是萬幸,大郎,阿嫂謝謝你!我——哎,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總之,你們好好過日子,我死了才敢去給阿父阿爹磕頭啊?!?/br>張河口拙了,臉上卻滿是真誠。賀林軒也笑起來,“阿嫂就聽勉之的吧,別再說這些見外的話了?!?/br>說著,他再請張河坐下,說:“家里也沒什么好東西招待,不如我去給阿嫂倒碗茶來,你與勉之說說話。今日就留在家里用午飯吧,我這就去準備?!?/br>張河連說不用,也不坐下,只說:“看到你們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別忙這些,我這也得趕回去做飯呢?!?/br>說著話,他的雙手在衣服上搓了搓,看著孩子道:“那,我先帶諾兒回去吧?”昏昏欲睡的孩子聽到這話,猛地警醒過來,渾身僵硬地抱住阿爹。李文斌忙安撫他,詢問地看向賀林軒。一大一小的桃花眼,一個裝滿小心翼翼,一個就像個小狼崽子似得布滿兇光。賀林軒看得直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孩子稚嫩的臉。他搖頭說:“不了,本就該早些接孩子來家里,怎么好再麻煩阿嫂?!?/br>“可是……”張河左右看了看這空蕩的屋子,不敢說破讓弟婿難堪。賀林軒卻不介意地對他笑了笑,“阿嫂別擔心,孩子的東西我事先也準備了一些,他住著沒問題?!?/br>頓了頓,他鄭重道:“我不會讓他們父子倆跟著我吃苦的,阿嫂,請你放心?!?/br>“哎!”張河應了一聲,喜形于色。臨走,見李文斌要送他,張河忙攔著。賀林軒也說:“我去送阿嫂就行,你和孩子坐會兒。明日回門,再讓你和阿嫂好好說話?!?/br>張河本也不要他送,賀林軒卻說:“回門的規矩我還不清楚,就讓我和阿嫂取取經吧?!?/br>張河聽著高興,擺手讓一路跟著到了籬笆門前的李文斌回去,自己則和賀林軒說起來。“其實也沒什么講究,都是一家人,不必說那些個虛的。只要帶著雞蛋或是旁的手禮,讓鄉親們別看見你們空手回來就行了?!?/br>張河言簡意賅地說著。他和李文武成親是在京城,那時候兩家人的規矩很大,自然和這里不同。不過這些年他也看得多了,難不倒他。賀林軒點頭,心里已經有了計較。一路把張河送下了山,他才狀似不經意地提起來,說:“阿嫂也知道我在村里的情況,他們雖然不喜歡我,可眼睛總盯著要看我和勉之的笑話?!?/br>“這不,昨天我給劉阿么謝媒禮,花了二十文銅板還不湊手,還給了一只老母雞,半扇子樟子rou,還有一些旁的野物?!?/br>“村子里應該也有人看見了。我若是胡亂提著一籃子雞蛋帶勉之回門,怕是要讓人說我賀大郎小氣,輕慢了岳家?!?/br>“什么?!”張河失聲叫出來,接著一拍大腿咬牙道:“你別糊弄我,肯定是劉氏那老賊問你要的吧?他還真要的出口啊,欺負我們家沒人了嗎!”“阿嫂別生氣?!?/br>賀林軒一臉苦笑地說:“劉阿么怎么說,也是我和勉之的媒人。你知道他一向和其他阿么很有話說,你可莫要去找他,回頭該說勉之的不是了?!?/br>張河冷哼一聲,他當然沒打算就這么放過劉氏,不過賀林軒說的也有道理。那姓劉的嘴碎得很,又是媒人,一個弄不好讓他編排起勉之的閑話,村子里那些愚民沒得就要聽信了。張河怎么說也是在京城大族里長大的,不會沒有一點城府,眼珠子暗暗一轉就有了主意。不過他沒和賀林軒多說,只道:“我們家不圖那些表面上的風光,沒有這一回,村子里看咱家笑話的